第四十章 信王朱由检
叶秋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床下还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看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眉宇间却流露出与他年纪不符的沧桑。 那翩翩公子见叶秋水醒了,正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自己,那公子开口道:“你醒了,身上的伤还疼吗?” 叶秋水并没有理会这公子的问话,而是直接开口说道:“这是哪里?你是谁?我那几个朋友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翩翩公子听着叶秋水问完这一连串的问题,开口说道:“这是我的王府,本王乃是信王朱由检,至于你那些朋友嘛,本王救你的时候,并未曾发现你身边还有其他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原来朱由检是今天早晨上山打猎的时候,碰见的叶秋水,当时叶秋水已经昏迷,由于天还没亮,朱由检手下的随从以为是一个死人,跟他禀报后,就要将叶秋水埋了,朱由检出于好奇,就上前看了看,就在他刚走到叶秋水身边的时候,叶秋水忽然动了一下,朱由检见人还没死,就上前扶起了她,在扶起叶秋水的时候,叶秋水的帽子掉了下来,看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再加上那俏丽的脸庞,朱由检不由得被眼前的美色惊呆了。 朱由检身为信王,身边可谓是美女如云,但是他却从未见过叶秋水这么特别的女子,虽然是一身男装,但是丝毫不影响叶秋水的姿色,反而给她平添了一种中性美。 见人还有救,朱由检亲自将叶秋水抱到马上,猎也没打,就带着人回王府了,传来太医经过好一阵忙活,才将叶秋水身上的伤处理完。 刚处理完叶秋水的伤,手下人就来报,说后山今天早晨传来几声炮响,而且好像还死了人,朱由检知道后山那里有个冶炼厂,也知道那个冶炼厂是魏忠贤的,他也想将那个冶炼厂炸上天,或者由自己接管,但是奈何自己空有个王爷的头衔,手下并无兵马,也只好作罢。 在听完手下人的报告后,朱由检交代了一下,今天早晨自己在后山救人的事,不允许外传后,就回到了叶秋水养伤的房间。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肯定跟今天早晨后山的炮声有关,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叶秋水醒了过来。 听完朱由检的话,叶秋水长出了一口气,知道项陆扬他们没有被抓,她就放心了,但是紧接着她就猛的往起一坐,由于用力过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叶秋水急促的说道:“你说你是信王朱由检?” 朱由检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话,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叶秋水熟读历史,她当然知道朱由检就是后来的崇祯帝,也知道这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他更知道,这就是自己等人在不久的将来,要置于死地的人。 想到此,叶秋水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自己是现在将这个信王杀死,还是等到十八年后,让这个皇帝顺着历史的轨迹,自己自杀呢? 见叶秋水在那看着自己发愣,朱由检被她盯得有点心慌,在自己身上来回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听朱由检叫自己姑娘,这时候叶秋水才反应过来,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见还是自己昨天换上的那一身男装,这才放心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 朱由检道:“我不光知道你是个姑娘,我还知道你跟今天后山的炮声有关,更知道你有个同伙叫项陆扬。” 叶秋水越听越心惊,她不知道这个朱由检,到底还知道多少,但是表面上却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后山的炮声,更不认识什么项陆扬。” 见叶秋水否认,朱由检开口道:“放心,本王并不是想追究你们的责任,本王只是想认识认识你在受伤昏迷时候,一直喊的那位项陆扬,我想好好的感谢感谢他,是他帮本王了去了一块心病。” “其实魏阉的那个冶炼厂,我早就想炸了,奈何一直都是有心无力,这次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不感谢你们呢!”
听朱由检这么说完,叶秋水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真是病糊涂了,这个朱由检跟魏忠贤向来不合,他刚一登基就宣布了魏忠贤的十大罪状,将魏忠贤的势力,连根拔起了。 想到此叶秋水道:“不错,魏阉的那个冶炼厂的确是我们炸的,我们刚开始并不知道那里有冶炼厂,只是想混进康王府,弄点小钱,但是谁成想误打误撞进了那个冶炼厂,在知道那是魏阉要造反用的秘密基地的时候,我们索性就将那里炸了。” 朱由检不解的道:“你们跟魏阉有仇?” 叶秋水冷笑了一声道:“你问问这天下,除了魏阉的党羽,哪个人跟他没仇?” 就叶秋水对历史的了解,她知道朱由检喜欢听什么,也知道朱由检想要做什么,索性就先挑他爱听的说,先用朱由检这个护身符,过了这关再说。 看着义愤填膺的叶秋水,朱由检叹了口气道:“我也跟皇兄说过多次,但是奈何皇兄整日沉迷于木匠工坊,无心理会朝政,任由魏阉兴风作浪,长此以往,我怕我大明江山早晚会落入魏阉手中。” 叶秋水道:“魏阉如此霍乱朝纲,天下黎民早就怨声载道,现在坊间都在疯传,说此次王恭厂的爆炸,就是祸起魏阉,是老天对当今圣上的警告,如果长此以往,这江山社稷,即使不落到魏阉手中,也会有旁人取而代之。” 虽然叶秋水说的话很是大逆不道,但是这些正是朱由检想要听的,朱由检由于长期身居高位,身边的人都惧他三分,根本就没有人敢这么跟他交谈,再加上他要谈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话,就更没有人敢听他说了。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叶秋水这么一个什么都敢说的人,朱由检怎么能放过这个倾诉的大好机会,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叶秋水的床边,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躺在一个坐着,说起了国家大事,说到高兴处,朱由检兴奋的手舞足蹈,说到悲哀处,朱由检又会黯然神伤,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