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迂回进击
柴武的为人是英明的。 不可否认他是个卢瑟。 比如陈胜吴广,虽然现在坟头长草,但毕竟曾经爽过。 而且柴武觉得这些人也就胆子大一点,实际上未必比他厉害。 然而和这些人比起来,柴武的人生又是悲催的,至少现在为止是悲催的。 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柴武觉得自己还是挺厉害的,每次看人都还挺准确,做选择也没问题,就是数次被人截胡让人唏嘘感慨。 然而他现在似乎除了铤而走险以外,没有任何路可以走。 队伍里已经出现了相当多的不同声音,认为出来干革命毫无前途可言。 他们哪里知道,大丈夫不五鼎食,就要五鼎烹。 没有中间路线可以选择。 今天是最后一次努力。 柴武觉得自己的判断绝不会错。 陈留县令一定猝不及防,刘季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袭击陈留!听说这些人现在还在吃流水席而刘季可能还在温柔乡,说不定现在正在女人肚皮上。 自己在出其不意之下,夺取陈留的可能性极大。 带着这样的自信,柴武走在隐秘的林间小路上,翻过这座山丘,前面就是陈留县。 他走在最前面,今日可能会有恶战,但对他来说,不成功,便成仁。 “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上前了,因为很可能就会有去无回的。” 突然,前面的树林里出现了一名男子,他穿着白衣,戴着秦军制式铠甲,挡在突袭陈留的必经之路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虽然感觉是说废话,柴武还是问了出来。 没办法,这个人出现的时间太巧了,他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而且这条道很隐秘,与之类似的路还有好几条,对方凭什么就能逮住他们呢? 如果突袭失去了突然性,那就变成了强攻,以目前陈留府库充足的情况来看,自己此番前去很可能只是打水漂,给刘季送战绩,而且搞不好还会成为笑柄! “那你想怎么样!” 柴武停下来看着对方,身后的人隐隐把对方围起来。 这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现在夜色将近,陈留县还不是唾手可得? 想到这里,柴武拔出佩剑,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你是谁,别管我剑下无情!” 说完连招呼都不打,就像对方冲过去。 像这样不宣而战甚为卑劣,但柴武此刻已经是顾不上。 他就是想要陈留,他不想再当一个在别人背后吃灰的笨蛋,不想成为笑柄遗臭万年。 对方连剑都不拔出来,就在那里站着笑眯眯的看着柴武。 ...... 今日该萧何轮值,负责城门的防御。 这个工作基本上是他和曹参两人轮流做,虽然枯燥,但却事关身家性命,马虎不得。 站在陈留高大的城墙上,萧何想起了过往的许多事,他感觉刘季变了而且将来还会变得更加的喜怒无常。 这个陈留县令,心机深沉,和自己那些老兄弟不同。更何况这戚姬国色天香,万一给刘季生下一儿半女,这枕头风的威力,萧何不敢尝试,他现在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得罪戚姬,但这个女人,似乎不会是自己这帮“老兄弟”们的天然盟友。 现在还看不出来后果,只是等真正与秦军对上时,一切难料。 戚姬和陈留县令的强势加盟,让刘季一飞冲天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隐患。他那手下一堆人马,自己这边的老兄弟们也是一堆人马,和对方不相上下,这本身就是天然难以融合。 一方吞并一方,这样容易融合。 两边人数差不多,反而会形成“水火不容”的格局。 刘季现在还在戚姬的肚皮上享受着温柔乡,哪里会考虑到这些隐忧。 “唉,时局艰难啊,不知道蒲将军为何不跟着项羽,这一路要跟着我们呢?” 这次见到陈蒲,就感觉对方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正当他心事重重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支队伍,穿得破破烂烂的,也没有盔甲,看上去似乎像是打了败仗一样,为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萧何仔细一看,居然是陈蒲! “他这是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过来?” 虽然觉得陈蒲不太可能会带着这些人攻打陈留县,但萧何还是谨慎的没有打开城门,而是等陈蒲走近了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萧何,快派一队人出来押送这些人!” 陈蒲对着城楼上的萧何大叫一声。 原来这些人是俘虏么?为什么他一个人能俘虏这么多人? 带着这样的疑问,萧何带着几百士卒出城门来到陈蒲面前看着对方。 “他们想偷袭陈留,被我打服了,愿意投靠沛公,你把他们打散了安置一下,我带着这位柴武将军去见沛公!” 萧何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蒲,尼玛这大概有几千人吧,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我还真是很好奇啊? 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萧何连忙让人通知曹参,整军的事情他比较在行,而自己则是对后勤比较了解,这方面比不上对方。 这位叫柴武的,一脸苦笑,样子谦卑的跟萧何打了个招呼。 尼玛,真没遇到过陈蒲这样的怪物! 用一根树枝打他们一帮人,结果最后对方还把自己这边打得嗷嗷叫! 被一个人挡住去路,并且还被对方吊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只不过形势比人强,自己相当无奈。 还好对方只是想让他们无条件归顺罢了,这倒也不是个坏选择。 身后的队伍被萧何带走整编,柴武见到了估计刚刚从女人肚皮上起来,脚步还略微有些虚浮的刘季。 满脑子都是戚姬白花花身体的刘季,大手一挥,让柴武跟着陈蒲混,手下军队保持建制,更换盔甲兵器,随后不耐烦的把他两人打发走。 “沛公这是焕发第二春了,你不必多想,跟着我冲锋陷阵就行。” 陈蒲看着眼前魁梧的柴武,不置可否的说道。 “哪里,哪里,蒲将军你身手惊才绝艳,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柴武认为自己还是不错的,然而被陈蒲调戏得毫无脾气之后,他心里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不说别的,就是刚才对方若是在那里埋伏一支大军,自己这帮兄弟不死也脱层皮。 更何况陈蒲用一根树枝把自己这帮人打得嗷嗷叫,这又岂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对方无论心智,胆色,武艺,气度,都远胜自己!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大大的服字! 刘季得到柴武那五千兵源,外加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如虎添翼如鱼得水,顺势就攻占了周边大片区域。 陈留县令利用自己官场上的人脉,或威*或利诱,来往穿梭,策反了不少秦军将领和官员。 声势大震! 在项羽的北路军还没什么起色的情况下,刘季队伍里面一系列的组合拳,打得秦三世子婴心疼得直咬牙。 判断出刘季的队伍是准备一路北上去开封,攻打荥阳洛阳重镇,随后挥师挺进函谷关,秦三世子婴派出骑军都尉杨喜,步军都尉王翳为首的禁军主力,直奔荥阳! 荥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交通便利。 这是大秦在函谷关以东最后一个重镇!若是交战不利,李由将会带着已经整编完毕的禁军主力,在函谷关等着陈蒲过来。 杀掉了秦瑶,子婴做贼心虚,时刻关注的陈蒲的一举一动,当他得知陈蒲出现在陈留附近时就知道大事不妙。 随后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他所料,局势开始以雪崩的姿态发展,刘季大军势如破竹,已经打到开封! 前面就是荥阳,然后是三川郡的洛阳,只要攻下洛阳,刘季定然会名扬天下! 到时候估计很多秦军守将都会动摇。由不得子婴不重视。 预测到对方的行军路线,子婴从容的调兵遣将,关内还有十几万兵马,一旦完全整合,再派一支精锐出关配合章邯,顺便威慑警告章邯不要有别的心思。 子婴也准备好了自己的组合拳! ...... “什么?你说主力掉头南下?” 刘季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蒲。 最近大军形势很好,得到陈留的府库和粮食之后,一路势如破竹。
各方面的强大助力,包括陈蒲在战场上的神勇表现,都大大的加快了推进的时间。 完全没理由没碰壁就返回啊! 看着刘季等人不解的眼神,陈蒲解释到:“秦三世不是胡亥这样的酒囊饭袋,他一定能想到我们就是想用最短的路线入关,别看现在咱们很轻松,实际上对方已经布好了口袋在等着我们。” 萧何,曹参,周勃等人都是微微点头,陈蒲说得合情合理,让人信服。 消息的传递需要时间,但不管怎么样,秦三世子婴还是会有所应对。指望硬杀过函谷关,直取咸阳,还是有点冒险了。 虽然刘季大军如滚雪球一样发展到三万人,但说到底还是一支偏师。 若这支偏师太嚣张太活跃的话,秦三世不介意调集所有力量把刘季等人一顿胖揍。 这种重要的军事会议,连受宠的戚姬都被排除在外,很显然刘季虽然宠着对方,但却分得清主次轻重。 “我建议,我带着柴武的五千兵马,继续在洛阳虚晃一枪,你们立刻南下南阳,避开秦军的主力。南阳是大秦的西边门户,有重兵把守,你们到那里之后先和对方对峙,我会过来找你们的。” 听完陈蒲的建议,各人都是大惊失色。 “那个,蒲将军,打南阳真的行吗?这可是秦军南边的行营所在地啊。” “对啊,估计南阳比洛阳还要难得打吧。” 北面的邯郸,南面的南阳,都是秦军在函谷关以东的重要据点,历来都有一支常备军把守。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带人把秦军的增援机动部队吸引在北面,让他们以为我们打算跟项羽连成一片。” 刘季刚刚准备开口说话,陈蒲抢着说道:“你们南下要低调隐藏着,能不被发现,就尽量不要被发现。子婴迟早会发现我们的战略,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攻下南阳!” 在场的各人都默然不语,陈蒲说得有道理,他们现在是在打机动进攻,佯攻是十分必要的,趁现在子婴把兵力调动到北方,一鼓作气拿下南阳,这几乎是取胜唯一的办法了。 “那好吧,蒲将军,就拜托你了。” 刘季虽然自己不会打仗,但还是分辨得出主意的好坏。 陈蒲不愧是楚军当中叱咤风云的大将,有他在,众人的信心就更足一些。 现在他虽然没有本部人马,但其作用已经是不能忽略和小看了。 随后刘季北上的大军开始分兵,陈蒲和柴武领着五千人继续“攻打”洛阳,其余人掉头南下,准备绕过颖阳,直取南阳。 刘季大军一走,陈蒲瞬间就感觉压力倍增! 此时骑军都尉杨喜已经带着先头部队来到开封城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与开封守军行成犄角的形式,稳定出一条战线出来。 得到欣虹密报,步军都尉董翳正带着部分禁军,从自己身后袭来,准备将自己这五千人团团包围。 陈蒲当机立断,从两军的缝隙中脱离,借着夜色向荥阳方向进发。 最终王翳与杨喜汇合,两者合为一支大军,如跗骨之蛆一样跟在陈蒲的队伍后面,似乎牛皮糖一样。 “呵呵,任你J似鬼,也要喝哥的洗脚水!” 陈蒲在帐篷呵呵一笑,轻轻的搂住欣虹的细腰,顺势就把对方压在身下。 有欣虹分布的密碟组织,陈蒲轻易就掌控了秦军的动态。 在陈蒲熟练的诱惑下,欣虹如同过山车一样兴奋得大声尖叫。 一次次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而此刻秦军追兵的大营里,王翳愤怒的捶打着桌案!他和杨喜已经明白自己上当了! 只是不能说也不能汇报! 不然这位喜怒无常的秦三世殿下,可不会那么讲道理的!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和这家伙决战一场才行。” 王翳嘴里的这家伙,必然是说的陈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