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拒绝
“不要。” 斩钉截铁的冰冷回答在第一时间就从寒川嘴里蹦了出来。 “为什么。”C.C表情毫无变化，只是有些好奇意味地看了看他。 “这份诅咒，我不需要。” “这样啊，果然你知道我的事情。”寒川刻意的话并没有使她乱了方寸，C.C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现在的少女所给予人的感觉与之前的恶劣和活泼完全不同。 让寒川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罗真。 这两个人散发着的是同样的气质。 “你只需要完成我的一个愿望，就能获得足以改变现状的力量。”C.C盯着寒川的双眼，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色彩。 “刚才被我打倒的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 “那个不属于你的力量，已经没办法再用了吧？”C.C只是冷笑。“一个多月之前，你活着的目的开始改变，然后开始追求力量，不对吗？那个时候你感受到了什么，现在你又看到了什么，你自身最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你想一直保护的是什么，你为了什么而追求力量。所以现在，这份满足你的东西，你真的不接受吗？” C.C看上去胸有成竹。 ‘那种东西是……我要保护的？’脑中闪现过这样的想法，寒川想起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那不过是平淡而且随处可见的日常而已，也是寒川已经厌烦了的东西。 一个月之前，寒川泽月身上应该要发生什么吗……但是却变成了自己的出现。除了对方知道自己是穿越者以外，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寒川泽月并不只是学园都市里一个普通的Level0这么简单，同样，一直困扰着他的亚雷斯塔的问题也大概能够得到一些解释。不过他也没有能力逼对方给出答案了。因为起码C.C的前半句话是事实。 所谓的幻想杀手已经不可能再使用出来了。 他的能力现在还是正体不明，不过很明显是在碰到拥有着「移动教会」的茵蒂克丝之后才觉醒。有一点至少可以确认，自己的能力所能够产生反应的应该只是限于装备，而且是拥有异能之力的装备。 但上条当麻的右手并不是这种东西。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他的这种特质更像是所谓的“原石”，也就是天生的能力者。而“原石”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往往是难以确认正体的，拥有着性质混乱，无法检测这样的特性，当麻的能力也很符合这一点。 不过当寒川在自己的手上试验解析开一部分的移动教会的时候意外触碰到了上条当麻的右手。 然后随着自己脑中已解开的计算式瞬间解体的同时，又有新的公式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只是一个简单的公式，但是却是无法解开的死循环式。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才意识到上条当麻能力的特殊。而之后在战斗中C.C说出的那个名字——‘幻想杀手’。却和其它‘移动教会’和‘七天七刀’产生了同样的效果。而寒川利用这个名字解开死循环式的时候意识到了一点，这个公式并不是构成概念武装的东西，而是在幻想杀手生效的时候产生的东西。 也就是说，解开了之后可以用的一次性的幻想杀手，同时却以武装的形式存在着。不需要计算力支持，哪怕是一个小孩也能够完成的cao作，这意味着寒川以后能够拥有常备的一次性消耗的幻想杀手，同时也意味着在使用过一次之后，不能再次得到幻想杀手的生效公式的话，他就无法再次使用。 而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 这样一串充满着猜测和推算的结论却被C.C轻易地揭开，让寒川感到不寒而栗。而寒川之所以能够从幻想杀手联想到上条当麻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记忆因为这个词语再次解禁了一部分。 关于上条当麻的，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上条当麻并不在此，而自己之前的唯一一次幻想杀手也已经使用掉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可能再在自己的手上产生幻想杀手的效果了。 清楚这一点的寒川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面对着这个气场变得极具压迫感的少女，寒川甚至有些微的恐惧感产生。 但是决定是不会变的。 不仅仅是因为寒川知道和少女签订下契约得到力量是多么不妙的东西。更大的原因在于他自己的意志——绝对不再让任何人cao纵自己的人生，同样的，也不会接受任何人不公平的馈赠。 这是寒川自从获得新生以来就已经记下的誓约，虽然看上去幼稚而且暧昧不清，但是在这种场合下显然能够给出明确的荅案。 “我拒绝。” ———————————————————————— ———————————————————————— 即使是拥有着领先外界二三十年科技水平的学园都市也无法阻止夏日的太阳给地面带来庞大的热量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的行为。 在一栋稀松平常的八层楼高的学生宿舍前方的空地之下，凭空出现了两个身影。 这两个身影在不久前也曾从原位上凭空消失。 茵蒂克丝看到的一瞬间就已经从水银灯的管制之下冲了出去，而小人偶似乎也是因为激动而没有注意到。 等她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茵蒂克丝已经停下来了。 因为少女所看到的出现的两个人，是追杀自己的一男一女的魔术师，并没有那个被自己称为哥哥的身影。 “怎么可能。”茵蒂克丝无意识地颤抖着，对她来说，因为自己而把别人卷入不幸之中恐怕是最为难受的事情。更别提是对自己亲切的人了。所以她才会以“你会和我一起去地狱吗”这样的话来阻止寒川和上条当麻。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要选择保护自己的是寒川，而本来想脱身的自己面对着那种沁人的温柔也没办法拒绝，茵蒂克丝甚至有种这家伙其实是自己的哥哥这样的错觉。 倒不如说是自己想要偶尔依靠别人一下。 但是这种偷懒的想法，终于伤害了别人了，不，或许还不只是伤害这么简单。 这样的想法让茵蒂克丝不知所措。 “别担心。笨蛋人类还没事。”耳边传来一个用冷意掩饰着感情波动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那个似乎和寒川关系很好的魔法人偶，此刻她正抓着自己的肩膀同时进行着笨拙的安慰。 稍微让少女放下了点心。茵蒂克丝转头看向那两个看上去并不算好的身影。 ‘那个是和哥哥战斗留下的痕迹吗？’ 脑中转动着这样的想法，茵蒂克丝注意到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也是声称要抓住自己的魔术师也不在场。“你们把rou排先生，不，哥哥带到哪里去了！” 一时不注意把顺口的称呼喊了出来，少女相对于这个自己决定的“哥哥”实际上还是有点不适应。 但她绝对要把他救回来，这种温柔的人不应该遭受这种命运。 受到质问的两个魔术师很快地察看了下周围，然后转过脸来想说什么。 茵蒂克丝从两对眼睛中看到的是疑惑、不安，却没有任何应该有的敌意和贪婪。 想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接面对追杀自己的人，少女可以很肯定对方并不是出于本意要干这种事情，至少她还是对于自己分辨善意和恶意有着十足的信心的。如果更早发生这样的相会说不定就能和他们好好谈谈，rou排先生也不至于出现现在的状况了。 “你们……把寒川怎么了！”突然想起的是茵蒂克丝也听过一段时间的声音，在两个魔术师反应过来要说什么之前，这个早上和寒川一起的少年就已经冲到自己和人偶小姐面前挡着了。 “当麻？”茵蒂克丝发出疑惑的声音，因为现在在自己前面这个黑色刺猬头的少年明明是去了‘重要的补课’了的。 “你们就是一直在追杀茵蒂克丝的魔术师吧？现在又把寒川怎么了？对一个女孩子和一个无法反抗你们的人就这么下得了手吗？” “所谓的魔术师，真是种肮脏的生物啊。”少年发出了不容许对方插嘴的犀利的质问和诋毁，脸上已经充满怒意。 “小鬼，你在那边叫什么劲啊！”史提尔本来就连续被寒川和C.C轻易干掉，此刻更是不管不顾地发起了火来，一旁的神裂来不及拦着，这个红发的冲动鬼就已经抓着火焰扔了出去。 上条当麻咬了咬牙，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虽然这样的火焰并不是躲不开，但是身后的两个女孩子说不定就要遭殃了。事到如今也只好相信自己的右手能够把这个诡异的火焰和别的什么超能力一样轻松地“Biu”地消除掉了。 虽然他还没有对所谓的魔术师或者魔法什么的产生实感，不过把对方看作发火能力者就能够很好的应对了吧。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啊！ 哪有把自己扔出来的火焰变成剑的发火能力者啊！ 然后上条当麻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薄薄的绿光，绿光一瞬间展开成巨大的屏障，将灼眼的火焰全部接受下来。 “唉？” 上条少年惊讶的下一秒，就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长发和纤细的身材都无疑显示了这个人的女性身份。 他还听到了对方有些晚地吐出的几个字。 “阵列十七。” 不过全场瞬间冷静下来的原因并不只是这些而已，而是那个有着绿色长发和精致面容的少女正站在双方的地面上，手上像提垃圾袋一样拎着一个人。 一个亚麻色的头发的少年，寒川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