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仙侠小说 - 洛阳三千尺在线阅读 - 恩怨

恩怨

见见真章。

    独孤剑幼小失去亲人,百般痛楚,正愁纠结在心里的十几年疙瘩,未曾解开,所以,造就了他傲骨凛凛的性格,今日,明知自己不堪一击,业已将生死存亡断绝脑后,一挺胸,尤为烈然道:哼,只知道恫吓小孩子。

    黄云怒喝冲天道:哦,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窃听吗?说话间,已动了杀机,边说边往他靠近,一旦被他却擒住,将他好好折磨一顿。

    骤然间,人声喧哗,有人交头接耳道: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偷听我们说话,看来,这孩子要陪方丈天殉葬了,真是可惜呀!

    黄云徐徐靠近,已挥动手脚,需独孤剑再嘴上不留情的话,自己便可含忿径取性命,慈善大师阻扰道:黄堡主不必生气,这孩子口无遮拦,瞧他穿的稀酸,可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黄煲主不因一时之气,妄动干戈。

    独孤剑啐了一口唾沫道:原来你们这些正道人士都是些虚与委蛇,沐浴而猴的人物,我平生最恨你们所谓的正义的假仁假义,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不放过,不怕赊掉大牙吗?

    少林既然从手相救,而和少林轩辕的武当掌门,一直在默不作声,隐忍不言,在受邪魔诋毁的同时,也顺便捎带骂上了武当,他一步踏出,反唇相讥道:方丈天,你别太张狂,我们武当可不是少林好说话的,无疑,这句话火星味十足,绝然不给泰山北斗的慈善大师留颜面,

    方丈天仰天狂笑道:好,真是好,如今眼看着这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疾快丧命,你们居然无动于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道行径。

    慈善大师迎面而来,却不是往方的地方行来,反向独孤剑方向踱去,对着蓄势待发的黄云,警戒道:黄堡主如果您一定要对这个小孩不利,老衲也会出手相救,请你三思。

    慈善大师这句话前倨后恭,饱含着莫名的震慑力,叫怒火中烧,跃跃欲试的黄云,只得善然罢休,将手一掬,捧过独孤剑滑溜溜的脸颊,邪笑道:这小孩折实可爱至极,我只是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脸罢了,看他到底是不是吹弹可破。

    独孤剑对他痛心疾首,欲想挣脱开,但是黄云双掌揉捏在白雪般的肌肤上,如一把铁扣,箍住了独孤剑,慈善大师本想越上前去,前去阻挡黄云下手,听了黄云虚与委蛇的话后,便放松了懈怠,变故顷刻生,黄云慢慢酝酿双掌,试图毙他于掌下。

    眼睁睁看着独孤剑要葬送,噔的一声,见一人倏地画步而来,不带一点风声,黄云好歹是一代名人,耳中辩声,已听清来人方向。

    可,对方的轻功妙到毫颠,忽如一抖清风,丝毫不出声响,只见大雪飘摇处,一人从黄云头顶破空降临,黄云当机立断,手臂一横,沉腰塌肩,从丹田狂吸口气,俨然做了充足的准备。

    哪知,这人力量大的骇人,竟然生生将他的铁臂锤碎,立时,黄云忍着剧痛急退,可是,他越退,敌人的追踪截至,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呼,大师情急间,甩出铁珠,盘旋在敌人周围,这宝珠是大师的致命武器非同小可,要不是情急,也不会下了杀机,追赶黄云的人,面对着盘空腾起的宝珠,伤透脑筋,只得姑且放过黄云,而敌人身形于半空一扭,险峻的避让开飞旋宝珠。

    待大师收回宝珠,道:黄堡主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致死,望方大侠宽宏大量,众人始料未及,此惊险关头,居然在他们嘴里天天念叨的魔头,匡扶正义,不由使得有人自惭愧,喟叹唏嘘。

    方丈天和洽的来到孤独剑身边,嘘寒问暖道:别怕,有叔叔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独孤剑经此磨难,心志不受波及,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道:叔叔,他们说你是魔头,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方丈天缓缓摸着他的额头道:乖,好,今日叔叔此战之后,一定收下你,做我的传人。

    独孤剑自得其乐道:好呀,我看叔叔的武功了得,这些人只顾仗势欺人,还不是被叔叔三拳两脚就给收拾了。

    方丈天眼色之中暗暗默许,或许是积压在心中的忧愁太久,久而久之,便对人最真挚的感情疏忽了,如今天性使然,让自己老年得其衣钵人,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自己这荆棘的一生,总算有所安慰,道长不涉及江湖,天真以为,正派是多么的了不起,见黄云大失正派威严,声色俱厉道:黄堡主,你不该起杀心,如今你已是众矢之的,如果不让你授首,恐难以压众,依我看你还是自我了断吧!

    黄云沉闷一会,喟叹道:没有想到你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我黄云纵使披荆斩棘有又如何?说到最后,极尽萧索之t意,意指自己看错了人,

    当然对于道长的逼人态势,更是忌惮,生怕众人反戈一击,最后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慈善大师道:“道长,此话虽然于情于理,都有道理,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虽然淡泊名利,遁入空门,但是武林败类的行为,我亦是殷勤铲除,但是我们现在先将目前急迫之事,解决了再说吧!”

    非是慈善大师慈悲之心作怪,只是审时度势,现在方丈天无论和谁争锋,只会元气大伤,况且慈善大师有种不安的情绪,陡然觉得方丈天的武功,毫无漏洞,步伐沉凝稳健,方才抡动圆珠,已大伤其肺,审视众人,这黄云的判官笔不显山露水,一直隐匿不发,料想此人定有超凡脱俗的武功,果真如慈善大师所想,黄云眼见道长气势汹汹,断然无情,渐渐将袖口的判官笔拿出来,正想反劈道长之后,保全性命,也是慈善大师目光敏锐,很快便察觉了暗蕴的杀意,道长是武当宗师,其一生沉浸在武道最高境界,当然,黄云判官笔虽然精湛,但是历练太浅薄,而道长却是厚积薄发,早就循到了武功一流境界,只是,黄云藏住身子,而道长的空门大漏,如此算来,胜算甚少。

    黄云得慈善言语馈赠,十分感激道:“多谢大师体谅,我黄云自不会干扰,至于这里的事情,就请各位担当吧,恕我不能久留,再见。”见字未完,他已提气钻去,黄云的身法行云流水,转瞬之间,已到了众人眼界之外。

    慈善大师暗自庆幸道:“幸好我阻止,不然又一场血雨腥风,这黄云戾气太重,日后必成大患。”

    而独孤剑却呸了一声,道:“真没胆量,说跑就跑,看起来像个乌龟一样。”

    慈善大师和道长以及在场之人,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见独孤剑在大庭广众之下,抹黑黄云,自然觉得此子可爱至极。

    但是慈善大师转念一想,这孩子本性顽劣,本是无可厚非,只是若是在方丈天的手上耳濡目染,必然成为一个魔头。

    越想越觉得吓人,便对独孤剑询问道:‘孩子,你的爸爸mama在哪里,还是赶快回家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独孤剑一听慈善大师的语言,震耳发聩,禁不住伤心欲绝,鼻子一酸,抽抽噎噎道:’我的爸爸mama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师傅在照顾我。

    此话一出,四大邪魔中的小飞,也表现出十分不羁的样子道:呀,真是一个惨兮兮的孩子,不过只是看你细皮嫩rou的,能有谁收你为徒。

    独孤剑本在伤心之中,瞟是方才滑稽可爱的小飞,破涕为笑道:‘这位叔叔很过瘾,不知道你愿不愿收我为徒。

    小飞童心大起,只是以为遇到了红颜知己一般,砸舌道:“好,真是好孩子,只是我小飞不曾收过徒弟,不知是何滋味?”

    其他三魔,对小飞的天真无邪的表现,也是无可奈何,却听小霍道:‘三弟,没想到你缘分不浅,平生没什么本事,倒是收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徒弟,真是可喜可贺。

    方丈天觑了一眼小飞,道:“手下败将,还敢收他为徒,这徒弟,我非收不可."

    现在这情景实在叫人啼笑皆非,方才两人还是嫉恶如仇,剑拔弩张,如今却为了一个孺子,相互争斗起来,当场之人,皆是武林名宿,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却在暗笑,独孤剑本对方丈天浑无好感,嗤之以鼻,听信他们个个予于其咎,早将方丈天归咎在恶魔的头上,但是,黄云奇峰突起,却在紧要关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暗下杀心,独孤剑本是恩怨分明的人物,虽然年纪尚幼,也懂得窥测别人的用心,又见方丈天仗义豪救,不失为一代豪侠风范,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暗地里表里不一,由此,便对武林正派盖无好感,反而对方丈天增生一种敬爱之意,至于,小飞性格古怪,时而癫狂,时而镇定,独孤剑对其升起半分奇异,便胡口搪塞,叫两人两虎相争,而他却在边上,幸灾乐祸,看看那一边汲取的武功更为精妙。

    这时,有人看穿了独孤剑的狡黠心思,出口点破道:“这小孩三言两语,就能使小飞大侠妄动干戈,真是了不起呀!”

    独孤剑正至坐观成败,蓦听有人戳穿自己的心思,只得做出一副受人诬陷的样子道:‘算了,你们都不要打了,反正跟谁都行,你们都差不多。”

    方丈天义愤填膺道:“他一个手下败将,武功造诣焉能逾越过我,哼。”

    小飞四人联袂袭击,均不是他的对手,早生嫌隙,只盼自己武动精悍,最后引起当场豪杰的赞美,凭借平生所韬练功夫,足以镇压他,但是,权衡自己的实力,却是实力悬殊,刚才的伤疤还未痊愈,仍旧是心有余悸,单打独斗绝不是他的对手,便对着一个青袍,满脸皱纹,手中攥着似扇非扇,手拈奇形铁扇的重髯大汉,道:“幽灵判官,你怎么一直龟缩在那里,不说话,这方丈天前些天还打伤了你的弟弟,怎么现在你倒是缄默起来。”

    小飞衡量一下,觉得慈善大师和道长夹在其中,一个慈悲为怀,一个是袖手旁观的姿态,固然请不动,也没有办法激怒两人,只得将矛头指向幽灵判官李云飞,李云飞纵横捭阖,在江湖之中,著名已久,掺加他那支铁扇功力,已到非凡造诣,谙熟点xue功夫,是天下第一点xue名家,只需将方丈天那身惊世骇俗的轻功束缚住,方可匹敌,那时方丈天鱼中刀俎,任由宰割,但是更深一层,他却是对独孤剑的邪诞,着实喜爱,和自己天性阔达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李云飞含笑走上半步道:“小飞大侠,这徒弟是你,我可不敢和你争呀,要是我抢了你的功牢,岂不是喧宾夺主吗?”

    小飞胸口起伏不定,道:“真没胆量,这么怂,真是枉费你幽灵判官的威名,看起来以后的英雄榜上,要划去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了,真是可惜。”

    幽灵判官被他气势汹汹的语言一急,道:“好,小飞大侠,我就暂且出手,但是我只管对付方丈天,这古灵精怪的小孩我却不敢领受。”

    小飞呵呵大笑道:“那就多谢幽灵判官了,这徒儿这么可爱,我痛惜还来不及,怎么会拱手让给你。”

    幽灵判官不想接受独孤剑,实在盖因方丈天武功石破天惊,一旦后果不虞,亦可周章,可与之周旋,而一旦收拢独孤剑,无异于,拿下一个烫手山芋。

    方丈天怒目道:“就让我先剪除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在说,但是我臭话说在前头,这只是我们私人恩怨,慈善大师和道长千万不可参战。”

    他先将武功最高的慈善大师和道长剔除出去,以便防止两人突袭,自己虽有十足的把握,稳cao胜券,但是在仅仅逊色自己三分的慈善大师和道长的面前,也是举步维艰,疲于应付。

    慈善大师庄严的面容一敛,顿道:“好,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老衲不会干预,但是老衲虽袖手旁观,却也不能让你伤其这尚幼的小孩,要是,小飞施主和李施主全力将你击败,你不可下杀手,对小孩泄愤。”

    道长也接着道:“我也可一旁枕戈待敌,但是正如大师所言,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小孩,将他们交松给我们,不得反悔。”

    方丈天单剑一横,豪气陡生,李云龙用气功拂动铁扇,铁扇猝然张开,要说这铁扇是钢铁铸造,委实难以扳开,却被他轻描淡写般一挥,大开大合,耍的虎虎生威,龙盘虎踞,显然手指的功力,劲力透骨。

    而小飞舞动大斧头,一人将板斧擎在手中,似是天神一般,所有的风雪怒吼声,戛然而止。

    四大邪魔四人频频迎敌,在敌我悬殊之下,仍旧是风雨不透,无坚不摧,只是他们四人配合的完美无缺,一步一眼,都含着玄机,如今形势大有不同,这是小飞的个人恩怨,三人不会插手,最多会在他强弩之末,对于同门的恩情,从手营救。

    方丈天对峙两人,心神感触毛孔张开,无数个灵犀的气息,宛如长流入海一般,推波助澜,

    他的深邃的眼神中,破天荒冒出了凛冽的寒气,怀抱守一,铭心沉浸在自己的涌动的四肢中。

    李云龙情知延机,后果不堪设想,一脚一遛,人在半空之中,打个迅疾如电的筋斗,一掣手,铁扇奇异般的进取,大封方丈天三个xue道。

    罡风吸动方丈天一身黑袍,蹁跹起舞,似是无数个跳蚤在他身上,不安分的蹿动。

    方丈天目射电光,挑起一朵流苏般的雪花,向他面容平直递去。

    雪花琼碎乱玉,如裂帛一般,撕裂开来,将李云龙的身躯笼罩在一蓬雪花中。

    恶境怀生,李云龙虽点xue功夫沉稳,但是在方丈天铺天盖地的反攻下,只得仓皇应付,捉襟见肘。

    方丈天趁着他困于自己的雪花阵中之际,运气到气海,直达丹田,觉得全身上下如沐春风,精神抖擞。

    一剑平削而去,方丈天剑法暗藏婆娑的杀气,阴厉的推送过去,直叫李云龙呼吸窒,不能闪开。

    想到自己无缘无故,为了保持颜面,竟然在这里油尽灯枯,不由黯然失色,将铁扇一收,蓦然阖起双目,似是等死一般。

    奇迹在此时发生,小飞在空隙间,已洞察天机。

    虎光一闪,天空的漫天雪花中,催生起来一股缭绕的色彩。

    这是他的必杀绝技,通常不会发出,而现在正是亟需蘧快溃败方丈天的最佳时机。

    在一旁的慈善大师和道长,本已生起了营救之心,但是眼见小飞一束光,围绕在他的身边,才算放心下来。

    悄无声息将冰刃纳进衣袖之中。

    现在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仿佛天地也为此一战,萧然变色。

    方丈天饶是仗着轻妙的轻功,和饱含无威不至的杀气,有十拿九稳的信心,但是现在情势急变,瞬息万变。

    也就在方丈天诧异之时,闭目呆滞的李云龙,双目昂然睁开,如一头奔赴战场的猛兽,舍生取义。

    将手中的铁扇,在一个巧妙的时间段,折了出来。

    将铁扇一绞,格上方丈天雷霆一击。

    方丈天虎躯一震,冷不防寒气逼人,将气息一运,动若脱兔般掠出黑袍,与他的铁扇一绞,顿时将铁扇包容在黑袍里。

    李云龙趋势受阻,进之不得,退之危殆,只得丢下铁扇。

    但是,方丈天全力以赴,在李云龙的身前,不虞被小飞趁火打劫,一扳斧头,沉身辟去。

    方丈天只得松开黑袍,将银剑回旋,去支小飞的阔斧,小飞手臂一格,一气呵成,将斧头横攒过去。

    方丈天手臂酸麻,不由自主的抖动银剑,应对小飞至死方休的沛然一击。

    情急下,猛然飙起一阵狂风,盖头劈脸,小飞毕竟功力稍差,胸口被狂风一卷,腾腾腾三声,扪住胸口,才算拿住桩。

    而李云龙被方丈天一个急猛的推力,宛如被一道剧烈的飓风,随着黑袍栽倒在地,而他的铁扇,竟然被凿成两片。

    受到重创的小飞,勉强骈住斧头,而李云龙少顷,便口吐鲜血,已是病入膏肓。

    方丈天虽受两人强烈一击,但是在转瞬之间,将毒手神功治愈妙方,运用在此刻,于是他便无关痛痒。

    他懊恼他们夺走他的黑袍,早起杀心,忽然,一张银剑,拾起不小心落下的银剑,向李云龙心口刺去,李云龙深受重创只得束手待毙。

    突兀间,雪花之中,一窜飞珠送来,直达方丈天咽喉。

    动辄气息涌动,被佛珠所伤,将佛珠用剑一磕,脱口而出道:“慈善大师,你的佛珠实在闹人,我看还是将他玉石俱焚再说吧!”

    那佛珠是慈善凭借沉厚的内力,这才滕旋起来、

    方丈天忌惮此珠,便立下誓言,矢志把宝珠磕碎。

    刹那间,只听苍穹一阵静寂之后,蛰伏在雪地里的小鸟,惊飞而起。

    只听佛珠砰的一声巨响,碎成碎片一般,洒落在深达数尺的雪地里,零零落落。

    方丈天旋转身躯,和慈善大师手掌一对,两人各自退出数步,而方丈天比慈善大师还少了几步,很明显慈善大师不是方丈天的对手。

    在慈善身边的道长,见他轻功造诣了得,居然在百步之外,抨击内力纯精的慈善大师,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

    将大袖一挥,一柄亮剑劈去。

    这正是道长的绝密武器流星剑,它就像是流星一样,来的奕奕生光。

    方丈天一袭慈善大师,已晃眼见到道长的肩头耸动,不等道长出手,便捷足先登,一脚一卷,以身躯的重力,去擂道长的身躯。

    他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大凡以身躯为武器的人,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霸道强悍,先下手为强,不求生,只求死得其所,但是方丈天虽面对环顾强敌,轻功利落,丝毫不见窒意,方才临机一掌,收放自如,慈善大师纵然内力精湛,却不也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两步。

    这一亘古绝技,直吓得当场一片惶然,而道长虽和慈善一佛一道,弛张有道,一个内力充沛,一个手上功夫脱俗,但是毕竟慈善是武林至尊,极有威望,由此可见,江湖中人对他推颂之及,不是仅仅建立三十年武当可以匹敌的,况且少林七十二绝技,门门虚怀若谷,光只一门功夫,只要练习到家,就可以成为一代宗师。

    慈善大师从小皈依,熏陶之下,已对其少林绝技深有感触,融会贯通,将自己的对战经验整理,已非是一流境地。

    道长本身的玄冰真气最不济,防御敌人的狂风暴雨一击,至此,待方丈天托身蹬来时,已做好了随时应对。

    熟料,方丈天乃是天下公认的剑神,一剑出鞘,寒气拂人,天地也为之惨然变色。

    啪的一声巨响,震彻山谷,只见道长身形一飘,落在三尺以外的距离,胸前气喘吁吁,不时的抖动肌肤,旁人意测,这是道长动了真气,以至于伤经拉肺。

    而方丈天脸色不动,十分的淡静,缓缓的将摇曳的身躯,微微一卸,安然的降落在地上,要知,方才他妄动全身的真气,已然是冒了厄险,大凡刚猛而急雨狂暴的招式,虽然刹那间起到震慑的作用,但是一旦用力泄尽,逼的自己真气乱蹿,可见主持不住自身的伤害,攻击的力量越是强悍,就越是伤害气息,甚至不亚于伤害者,方丈天今日甘冒大险,实在是铤而走险,但是他度事一下形势,发觉敌人高手如云,自己终究是孑然一身,猛虎压不过地头蛇,万般无奈下,形如走钢丝,他此招势在唬住众人,以免众人同仇敌忾。

    慈善大师内功精湛,虽被他暗施诡计得逞,但不为所动,道:“方大侠的武功真是精妙绝伦,我和道长虽是一派宗师,但是你的武功已然超越,老衲无话可说,这个小孩就请领走吧!”

    方丈天开口大笑道:“还是大师洞察玄机,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徒弟我非收不可。”

    顿了又顿,可见眼睛散发出的阴毒之气道:“我一定要训练出来一个天下无敌的种子,这孩子就是我的领路石,你们虽不能得我的心意,但是几年之后,我叫你们个个无颜五面面对天下,呵呵。”

    话语间,洋溢着嘲讽,愤怒,以及愤懑。

    慈善大师神色一动,刚想出口反斥,转念一想,自己既然答应,千万不可愧疚,于是只是神色一黯,失魂落魄的喟叹长气。其余人,皆有动手截止之意,瞟了瞟道长和慈善大师,均是隐晦不言,想来,连慈善大师和道长这等一流高手,都不敢横加干涉,自己一介小邦,端的太不识抬举了。

    就在众人踯躅之时,那个笑脸盈盈的小飞,跳了出来,脸色一碎,宛如蘸湿的毛巾一般,很快陷入了无边的廖寂之中,却是对着独孤剑道:“小孩,下次,不知道什么可以碰见你这个人了,不过,叔叔看你实在符合我的性格,我本想收下你为我徒弟,将我平生绝技交过你,但是方才叔叔妄言,将你拱手让人,叔叔没有什么好纪念的,拿去,这是我的一块玉佩,希冀你以后一定要挂念我。”

    独孤剑先前心情矛盾,浑无对正派一丝好感,心觉他们太注重于名声,往往是不惜一切代价,便以偏概全,以为他们不是好人,但见小飞大费周折,凯旋到底,心意中对自己呵护有加,加上自己从小失去双亲,片刻间,见景生情,触动了伤心事,而今,他又甘愿拿出自己随身玉佩,直叫自己无言以对,不禁抽抽噎噎起来道:“叔叔,你人真好,可惜马上就要和你分开了,这玉佩是叔叔的珍贵之物,我不敢收取。”

    旁人见两人情真意切,呢喃间,真情涌现,煽动了紧张的气氛。大为泫然。

    方丈天一手扯住独孤剑,道:“还和他费什么话,我这个叔叔难道不好吗?你放心等你拜在我门下的时候,我会将我所有本领一个不落的交给你,总比这假惺惺的人要强。”

    独孤剑却用手死命拽开方丈天,摇晃道:‘不,我不要学武汉,我要和这位叔叔在一起,我不想做你的徒弟。“

    方丈天遭人拒绝,大不沮丧,但是,怀顾一周,瞪着独孤剑倔强的表情,不愠道:“若是你敢和他去,我就杀了你,看你听不听话。

    独孤剑最恚被人威胁,骨子的桀骜之气,万马奔腾般爆发出来,横眼道:‘我不当你徒弟,你还强求我,我偏偏要违拗你的意思,我要你永远的悔恨。“

    小飞大叫道:“小孩。不可以鲁莽,你一定可以再见叔叔的。”

    只见独孤剑发疯般嘶咬着方丈天的手臂,众人见了无不啧啧称奇,暗忖道:“此子虽幼,日后必成大器,真是可惜要沦丧在方丈天这个恶魔昭彰的手上,真是可怜。”

    小飞情急之间,也循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得根据自己思维道:“小孩,我看你一人,你的师父呢,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呀!”

    他只是为了让小孩,说出一个在江湖上耳熟能详的名字,也好使得方丈天顾忌一下,听了小飞的一话,独孤剑猝然停手,眼眶充满热泪道:“我师父是天山派的无风仙者,他现在正在天山修炼什么举世武功,我也不太知晓,只是我出门,时,不曾打过招呼,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说到这里,意兴阑珊,眼帘一阖,似是在沉思什么。

    方丈天陡然身躯一阵恍惚,道:“什么,我师父竟然在天山,他不是早就死于非命了吗?”

    众人咦的一声,见他表情不像装腔作势,心中纳罕道:“不想,这魔头居然是天下尊为武林第一高手的无风仙者。依稀,回忆起三十年无风仙者称霸武林,素来以仁义剑神著称,不曾想,如今物是人非,当年的热血青年,却收了一个手段残忍的恶魔。

    转眼时光匆匆,然而当初的血气方刚早已不见。

    独孤剑一听自己,和方丈天同属根源,一时间,怔忪不已,缓缓回忆起下山前的嘱托。

    这情绪波动的方丈天,却一把拉过独孤剑,询问道:“我师父还好吧,他老人家还好吗?”

    独孤剑心中赌气,于是,煞有其事道:“不,不好,他老人家就因为你这个不孝徒弟,才隐遁江湖,他说要你放下屠刀。”

    方丈天扬天表情扭曲道:“不,师父,徒儿没有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敢情,当年方丈天不顾一切,为了自己的仕途,甘愿放弃自己的武功,直到后来猛然憬悟,原来一切的功名,都是浮华,可惜,那时只顾醉兴于武学,时常下山在外闯祸,时间一久,道长本是爱慕和平,淡泊名利之人,早就警告方丈天不可陷入武学的迷雾之中,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武学迷惑心志,所以,道长深思熟虑下,对方丈天撒下了弥天大谎,企图使他在武学的进取道路上,望而却步,方丈天乍闻恩施殒命,误以为是他人所贻害,所以,不但没有熄灭他的武学,反而更加激励了他,真是造化弄人,今日竟然遇到了恩师徒弟,得知了恩师当年的用苦良心后,只觉天地苍茫,人际浩瀚,总会有些事在胸臆间无法平息。

    蓦然间,方丈天眼睛朦胧,一切的往事显得那么不切实际,自己追逐在武学的道路上,主义士全为了恩师雪仇,岂知,自己武功这些年来大有长进,非是吴下阿蒙,又远赴他方,寻求得一个扬名的大好时机,或许,他在略微哽咽的心中,动了恻隐之心,越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就是来生赎罪也万万不够。

    少林昔日与道长颇有渊源,两人经常交流武艺,成为平生至交,那天,彤云密布,也许是道长过于多愁善感,不善于伪装异常的情绪,被洞若观火的少林悉得后,大加煽情,要道长不可动怒,道长悲从心来,原先还按压住一点情感的波动,少林方丈字字箴言,仿佛一根尖刺,戳破他的胸口,使得先前的糊涂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就在那天之后,翌日,道长已转变,不再是强行逞雄的强人,反而劝阻方丈天要弱化武学的习练,善于缓解心中的魔障,通过不少时间的打磨,他业已脱胎换骨,从此以后,便开始对武侠痴迷在不知不觉中消减,随着这些天的韬光,他愈加觉得方丈天戾气太重,剑气重于剑招,已然是走火入魔的行径,思量之下,这才巧施妙计,用假死企望他能放下屠刀,而方丈天却轻佻不雅,受不住道长撒手而去的打击,激起了他的搏斗之心,试图强行习练,将道长的功夫通过几日的时间,百丈竿头,熟料他悟性极高,短短三年的时光,居然被他心领神会,出一套绝世的武功。

    今日见恩师传有慈徒,不觉得心神宽畅,豪气顿生,急盼着道长此时,能亲眼见到他的成绩,想到这里。他欣喜若狂,再也对群雄不去介怀,摸摸独孤剑光溜溜的额头道:“算来,你也是我的师弟,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收取了你这么天资聪慧之人,我不啻感到稍有安慰。

    日见恩师传有慈徒,不觉得心神宽畅,豪气顿生,急盼着道长此时,能亲眼见到他的成绩,想到这里。他欣喜若狂,再也对群雄不去介怀,摸摸独孤剑光溜溜的额头道:“算来,你也是我的师弟,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收取了你这么天资聪慧之人,我不啻感到稍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