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哭求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小厮一回头,其中一个赶忙躬身行礼,“伯爷。” 另一个好象非常害怕,头压得低低的,都不敢抬起。 “伯爷问你呢,还不回话。” 有丫环见淮阳伯脸色暗沉,隐有怒意,赶紧出声斥道。 给淮阳伯行礼的小厮忙推了推他的同伴,他同伴象才醒悟过来,结结巴巴回道:“小的……刚说冬雪好福气,跟那位公子以后有好日子。” “嗯?” “还有……还有冬雪要赎身了。” “滚。” 淮阳伯怒斥一声,甩开两丫环,背着手径自离去。 留下两丫环莫名其妙的呆站原地,互看一眼,娇呼一声“伯爷”追了上去。 小厮见淮阳伯火,转身撒腿就跑。 其中一个往斗鸡场的方向跑去,恰宁致远也准备去更衣,他身边跟着的小厮见了来者呵斥道:“进宝,跑什么跑,说了多少回,在外面就不能稳重点。” 进宝这才停下来,叫了声“少爷”。 宁致远拿手中的折扇在进宝的头上敲了一记,笑道:“后头有鬼追着你?哈哈,说不定是个******,进宝艳福不浅呐。·” 进宝委屈的摸着头,“少爷,不是的,是伯爷火了。” 进宝朝身后一指,“就是他,就是他得罪的伯爷。”一回身,身边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奇了怪了,明明一起跑过来,怎么人呢,跑去了哪里? 淮阳伯气哼哼的回了自个在别院的卧房,仰面躺在床上,鸡也不斗了,外面的人也不管了,跟进来伺候的丫环也赶出去了。 一想到冬雪要跟个少年郎。就恼怒不已。 并不是说淮阳伯有多喜欢冬雪,只是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 一向游走在花丛中的淮阳伯是最受姐儿欢迎的人物,有地位,有钱财。又大方,还懂得怜香惜玉。 作为冬雪曾经的恩客之一,两人很是缠绵了一段时间,意浓情浓之时淮阳伯也曾半玩笑的提出要为冬雪赎身,可冬雪一口就回绝了。 冬雪说不愿做妾。 那时淮阳伯还对冬雪另眼相看。觉得冬雪很有股傲气,不是一般的庸俗脂粉可比。可没想到,自己错了。 老鸨爱财,姐儿爱俏。 她这是瞧不上自己。 呸,她一个低贱的****,竟还敢瞧不上堂堂的伯爷,活腻歪了。· 想我淮阳伯有身份有家财,有模有样,哪点不强过那等毛头小子,我到要看看。是谁要跟我作对。 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淮阳伯越想越生气,干脆直接带着一群护卫小厮浩浩荡荡的杀去醉春楼。 此时天色还早,醉春楼正做着开门的准备,龟公刚把门打开一道缝,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将龟公推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是哪个龟儿子……” 骂声嘎然而止。 淮阳伯正在气头上,飞起一脚将爬起来正要行礼的龟公踢得在地上滚了两滚,旁边护卫见淮阳伯恼怒又上去给了龟公几个嘴巴子,龟公的那张脸顿时肿胀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被这无妄之灾打懵的龟公一声不敢吭。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看也不看,一群人直往里面冲去。 “哟,今儿是什么风把伯爷……” 迎上来的谢mama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淮阳伯身边的护卫拨得转了好几圈。“一边去。” 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冲上三楼,谢mama忙朝二楼的一位姐儿使个眼色,那姐儿悄悄跟上去,一会儿回来告诉谢mama淮阳伯去了冬雪的屋子。 谢mama放心了,进了屋子就好办,冬雪自然有法子消了淮阳伯的火。说不定还能将淮阳伯重新笼络回来,成为醉春楼的财神爷。 乐滋滋的谢mama一迭声的喊道,“女儿们,女儿们,开门迎客啰。” 这边淮阳伯一脚踢开冬雪的屋门,屋子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颠鸾倒凤的画面,莫名的心里舒坦了些。 “伯爷。” 冬雪愣愣的看着破门而入的淮阳伯,醒神后忙过去见礼。 淮阳伯理也不理,撩起衣摆往正中的椅子上一坐,冬雪奉了茶来,他也不喝。 护卫极有眼色的退走,将还在愣神的小丫头也扯了出去,顺手关了屋门。 “冬雪,你要赎身了?” 淮阳伯似笑非笑的望着冬雪,眼中却闪过一道冷意。 谁知冬雪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哀哀哭道:“伯爷……救我。”
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淮阳伯傻了眼,又见面前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不由牵动了他怜香惜玉的柔肠,口气软了下来,“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冬雪并没起身,仍抱着他的腿哭求道:“伯爷,冬雪对不起伯爷,可冬雪也是受人胁迫,没有办法,还请伯爷原谅冬雪,若伯爷不原谅,冬雪愿跪死在这里。” “好,好,你说,我不怪罪就是。” “当日伯爷说要为冬雪赎身,冬雪心里不知多么高兴,可冬雪不敢,因为冬雪知道,只要冬雪离了此地,就是死路一条,即使是伯爷,也保不了冬雪的命。” 淮阳伯眉一挑,听得说连自己都保不了,很是不满,“此话何意?” “实不相瞒,醉春楼的姐儿除非死,终生都不可能离开。实因醉春楼有个大秘密,知晓并参与了这个秘密的我们,醉春楼又怎么会放过呢。” 冬雪惨然一笑,起身走至床榻,在床榻一个隐秘的地方抽出一沓纸来,交给淮阳伯,“伯爷一看,就会明白。” 淮阳伯接过,从头至尾翻看了起来,这一看,心中越来越震惊,也越来越震怒,当看到其中一张时,手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那张纸上写道:某月某日某时,淮阳伯醉酒,曾说“连皇帝都是我的女婿,你说,有谁敢惹我”……. 这两句入了眼后,下面的都已一片模糊,淮阳伯心都抖了起来,这得多大的胆啊,小小一个贵人之父,竟敢以皇帝的岳父自居,还称皇帝为女婿,这是嫌自己的脑袋太稳当,还是嫌家里人太少不够灭门的? 淮阳伯身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冒出来,狠狠的瞪着冬雪。 “伯爷不用担心,这一句我并没报上去。” 冬雪很动情的说道:“伯爷一向待冬雪情真意切,冬雪怎会去害伯爷。” 淮阳伯终于松了口气,细一想这事生在好几个月前,若冬雪报了上去,只怕自己早就被申斥问罪了,哪还能如此自在。 心里刚对冬雪产生一丝感激,又猛然想起一事,一把抓住冬雪的脖子,“说,你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