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龙盘虎踞（二）
从进入看守所开始，龙十一就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一进号，就用上了龙语战士的预知能力。不仅知道了卢克斯的修为等级，还知道他会是第一个发起攻击的人。 现在，他身上没有符箓，只好用上了龙语战士的修为。他是准备同时对付10个人的，卢克斯只不过是第一个。如果卢克斯攻击失利，其他人就会一拥而上。所以，他必须一击成功，至少把卢克斯打得丧失战斗力。然后再收拾了另一个旋照期，剩下的人，就不足为惧了。 卢克斯不怕多杀一个人，龙十一虽然不想杀人，但打伤几个，还是不在乎的。是在不行，杀他几个，又有何妨？别人不知道，龙十一自己还是清楚的，钦天监是法外之地，作为钦天监监正，他杀伤个把人，又有谁敢把他怎么样？自己这边一有什么不妙，钦天监那边儿就得由动静，到时候，只怕是蝶恋花上赶着来求自己自己出去呢。 看守所也好，监狱也好，老人都喜欢欺负新人。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这只是人的生物学特性的一种本能体现。既是是动物领地意识的延续，也是源于对未知新事物的一种恐惧。 他们不了解新人，不知道新人会带来一些什么。害怕新人会改变原有的格局。尤其是一些上位者，尤其害怕新人会挑战自己的权威，丧失既得利益。 所以，做好的办法，就是把新来者降服，纳入既有的体系和格局之中，不让新人成为不可控因素。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这里常用的这句话，就是这种心理和行为逻辑的典型体现。久而久之，给新人来一顿下马威和杀威棒，就成了习惯和传统。 这种对付新人的方式，并不是看守所和监狱独有，在哪个机构，也基本上都是如此。区别只在于方式和层度而已。 见卢克斯袭来，龙十一略一侧身，头部避过双拳，右拳快速击出，正中卢克斯的前胸。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卢克斯的身体急速倒飞回去，后背撞在窗户下面的墙上，啪地一声，跌落在铺板上，挣扎了几下，也没爬起来。 正如龙十一所料，其他人一拥而上。龙十一拳脚并用，没几下，众人就被打趴在铺面上。只剩下另一个旋照期，还站着，和龙十一对峙。 龙十一也不客气，右拳虚晃一下，那人正要格挡，龙十一的脚就踹了过去。那人立刻就趴下不动了。 就这两下子？龙十一有些失望。 从进号到现在，龙十一的左手始终夹着东西，只用双脚和右手，就把一干人等击败了。 现在，只剩下那个白发老者没有出手了。龙十一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老者跟前坐下。 “咱俩还用打一架吗？”龙十一问道。 “不用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这样，咱们做个交易。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所以，我们承认你的地位。我这个位置，是号长的。当号长，并不是个好差事，我想你也没有兴趣。你住卢克斯的铺位，号里仍然是我说了算。但是，你可以不受任何人约束，包括我在内。我认为，这是对你最为有利的选择。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白发老者没有惊慌，反倒是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番话。 “不用考虑了，我同意。” 龙十一爽快地答应了。对于在号里说了算，他并没有什么兴趣，没有人来打扰他，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好了，都起来坐好吧，这位小兄弟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老了，已经讨厌打打杀杀了，还是和平好啊。” 众人哎哎呦呦爬起来，各自寻找自己位子，坐好了。 这边刚平静，比尔就过来了，脸堵在门孔上。 “是不是打架了？不准欺负新人啊。” “比尔警官，没打架。我们这里都是和平相处，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暴力的。这位小兄弟很不错的，我们相处的很和谐。” “没打架就好，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比尔嘟嘟囔囔地走了。其实，他早就在监控里看到了301监室里发生的事，现在过来，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现在，他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看着监控。 新人进来打架，对他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一个16岁的小孩儿，不废吹灰之力，就打倒了十来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就杀了七个，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此时此刻，钦天监内，主簿卯兔、左灵台郎寅虎和左漏刻博士子鼠，聚在一块光屏前。屏幕上，301监室的情况赫然可见。 “想不到大人出手挺快啊，几下就摆平了。”寅虎道。 “难道不出手啊？守护使要是叫人家给揍一顿，可就丢大人了，连我们都抬不起头来了。”卯兔道。 “秦家那小子倒是够狠的，直接就把大人举报了。”子鼠道。 “也不知道大人会用什么方法出来？主簿，你确定我们不出手？” 寅虎带着征询的目光，看着卯兔和子鼠。 “用不着我们出手，这也是对大人的一个历练。大人做事越来越果断了，杀那7个倒霉鬼，就干的干净利落。” 卯兔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自豪。 “大人的符箓，确实把传统符箓推升了一个代次，可以说，已经具有了划时代的意义。” “子鼠说得对，不过，那已经超过了符箓的含义，可以称为暗物质武器，已经具有我们钦天监的风格了。” “苏珊那边儿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她？” “不用，我想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丫头，进境很快啊。用不了多久，大概就可以恢复人形了。” “苏珊到底什么来历？紫云大人难道没跟你们谁交代过？就连宫雾大人都不知道？” “紫云大人安排她与监正大人相见，自然有其深意。没准儿，他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呢。” “这倒不一定，青藤大学那几个校花们，也是不错的。你看，大人临上囚车时，还逗弄那个女孩儿呢？叫什么来着？对，谷鹰鹰。” “好了，我们也别八卦了。子鼠，查查这两个女孩，谷鹰鹰和蝶恋花的背景，最详尽的，祖宗八代都不要放过。然后做一个评估报告出来。” “遵命，主簿大人。” 301监室内，龙十一正在吃饭，白发老者凑了过来。 “小兄弟，怎么称呼？” “龙十一。” “吃的还习惯吗？来点儿这个。” 老者推过一个盘子，里面装了半只烤熟的翠羽松鸡。龙十一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 “您怎么称呼？” “蝶双飞，你叫我老蝶就行了。” “老爹？” 龙十一犹豫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刚进来时，那个女探长蝶恋花说过要先到301看看的前景。 怪不得那个警察说她连亲爹都不放过，弄不好，这个老蝶还真是她的亲爹呢。幸亏他不是我爹，否则，这娘们儿把她亲爹和弟弟都一块儿抓了进来，还真是个狠人儿了。 “那个臭丫头真的是你女儿？” “嘿嘿，不好意思，还真是。” “真的是她抓你进来的？” “是。” “这臭丫头也真够狠的，连亲爹都不放过。” “这是她的职责嘛。她想建功立业，当爹的自然要帮他。另外，跟你商量个事儿，能不能不叫臭丫头？我女儿很乖的。” “把亲爹都抓进来了，还乖？好，不叫臭丫头，你说，叫什么？” “叫蝶探长，我也是这么叫的。否则，她不高兴。” “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就叫她蝶探长了。” “谢谢。再问一个问题。你要不愿意，就不回答我。” “没事儿，你说。” “你真的杀了7个人？” “我才16岁，哪有那个本事。你看我像吗？” “我看也不像。” 蝶双飞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另一番核计：我看你挺像的。就凭你打架的本事，2个旋照都不是对手，杀7个人又有什么难的。 “那不就结了，我是冤枉的，蝶探长搞错了。” “是啊，这丫头，有时办事儿是有些糊涂。既然你说是冤枉的，就一定是冤枉的。相信很快就会搞明白的。” 那丫头我还不清楚？抓他老爹都不冤枉，没有证据，会抓你？蝶双飞心里如此想，一开口，说的却是另一套。 “我那丫头，做事最是讲理，她肯定会帮你澄清冤情的。不打不成交，将来出去后，说不定你们还会成为朋友呢。” 杀了7个人，还想出去，心也太大了吧？不过，看这小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准儿还真能出去？万一丫头真的帮他澄清了冤情，他没事儿总是去感谢丫头，今天送个礼物，明天请吃饭的，凭这小子这副长相，别把丫头给弄迷糊了，上了他的当，可就不妙了。 不行，下次见到丫头时，一定要提醒她，把这小子的罪给坐实了，省得他出去祸害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