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我考虑一下
屋里简单舒适,中央左侧挂着莫锵的战甲,墙上是她常用的长枪。 莫浮洵轻轻抬起那杆挂在墙上的银枪,把枪头安上,就地挥舞几个招式,凌厉快速!只可叹……人故去,冷芒依旧! 莫浮洵本来以为自己会难以面对这间屋子,如今进来了,心里却没那么多的怨愤与感伤,更多的是空洞与寂寥。该缅怀早已缅怀,只是对着这间屋子,往昔的记忆像溢满水的被子,哗啦啦的全都流淌出来。 彼时她三岁,莫锵将她扔在马背上看她摔下来无数次还哈哈大笑的跟别人说自己在教她学骑马。 那年她五岁,因为不满女人将军女支营的男人不当人看待一把火烧了军女支营漏风的破布帐篷,撕了他们的奴籍谱,将他们藏起来后偷偷运出京城,圣上降罪,莫锵挡在她面前结结实实吃了一百五十军棍,负罪领兵去苦寒之地驻守两年。 还有那年她八岁,找来了一群保媒的冰人给莫锵说亲逼她再娶,莫锵被逼怒了把她捆成粽子扔到马上,骑马跑到京郊去让她对着沈寒的墓碑跪了一天一夜。 她还是吃奶的年纪莫锵却给她喂辣椒,她已经能自己上阵杀敌了莫锵却在跟在暗处看紧她怕她受伤。 莫浮洵笑着摇头,她被莫锵从小坑到大,只要稍微一回首她气的想把莫锵从土里拉出来再干一架! 她对着莫锵的铠甲坐下,拿出那件她一直带着的血衣枯坐。 莫锵在峡谷里被荆北敌军黄仙瑶用长柄大刀对穿,尸体冷却双方皆亡。黄仙瑶力大无穷是近战里常人不想遇到的麻烦,不过她兵法不精,想要从茂林诡石中找出莫锵的踪迹需要有人指点才行。 抛开军报上所谓“黄仙瑶偶然间遇到藏匿的莫将军”的说法,黄仙瑶要想找到莫锵一定要有人给她报信才行。 莫锵带的人都是心腹,家世都查的清楚明白全是土生土长在东周的百姓跟荆北无半点联系。所说报信之人出卖莫锵,那她为的什么? 东周一败,荆北必将俘虏东周出征将士,连带她们的家人也一同降为奴隶,永不翻身!东周人不会希望自己的国家亡国,就是之前军中抓到jian细也是荆北潜伏进东周的荆北人。 想要莫锵死的为敌军报信的,只会是东周人。 谁想让莫锵死?谁又有那个能力能驱使莫锵的心腹把备受将士仰慕的战神出卖? 女皇?不,莫锵即便功高震主但她手上从来没留过一枚兵符,女皇有千百种办法让她死的跟自己毫无关系。 那次让莫锵去苦寒之地驻守,只要女皇心里有猜忌莫锵的意思,莫锵绝不会两年就归。 除了皇帝,还会有谁想要莫锵的命?莫锵平日根本不在朝堂露面,宫里也就只有年节时刻才入上几回。 莫锵跟现在的她不一样,莫锵有名望无实权谁会盯上她? 不对,被盯上的不是莫锵,是她!莫锵死时让她远离京城,可她又有什么价值呢? 苍鹿原一战之前她在京城人的印象里不过是个荒唐不可一世的世女,战后才被发现她的价值,谁又会费尽心机对付一个二世祖? 她们母子两人从来没有参与过党争也鲜少涉政,立场清楚明白,莫锵死掉有什么用? 她想不通,但她还是不相信莫锵被黄仙瑶杀死是个巧合! 莫浮洵站起来,在这里空想无用,她要去一趟内务府和史馆。 莫锵分府的年纪晚,具体她也清楚为什么,想知道谁有可能盯上她和莫锵,还是从记录皇室宗族的起居注录里看看莫锵都跟谁有过交流。 趁着黎明前的夜色,莫浮洵打马跑过五个街巷,轻功一跃,只身扎进漆黑的院子。 容隐向来浅眠,青梧听到响声起身下床开门,一道身影闪入内阁,青梧追上去刚想动手就听到容隐道:“怎么过来了?”遂低眉敛首退出房中关上门。 “我过来让你行使你的使命。”莫浮洵轻浮的咬了下她的耳朵,抱住容隐顺势倒向床上。“勾引我……” 灯未点,房里一片漆黑,莫浮洵抱着容隐,脸埋在他的肩窝休憩。 “我就在这,不准备做点什么吗?”莫浮洵蹭着他的颈子,牙齿磨蹭,舌尖轻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啃咬着他的锁骨。 莫浮洵轻狂却不轻浮,她只会用荒唐掩饰心底的感情。 容隐感觉到了她的反常将她轻轻推开,月色朦胧,莫浮洵疑惑的看着他娇好的轮廓,只听容隐不太高兴的轻轻道:“莫莫,我不是你的发泄的道具。” 被正中心事的莫浮洵睁大了眼睛。他说的对,她不该拿他像原来那些男人一样当做工具用冷了暖床热了扇风不高兴了将对方欺负到哭。他跟那些男人是不同的,她是想好好待他的! 她今晚避开禁军守卫偷进内务府盗看莫锵的起居注录,从太祖的记录仔仔细细翻到皇子皇孙,来回找了多次也没找到关于莫锵的一本册子。 昭德女皇的记录放的最是隐秘安全,但女皇的儿时和少时记录里没有一句话提到过莫锵! 莫锵是昭德的胞姐,关系甚密年轻时日日形影不离,只要记录昭德不可能连一句话都不提莫锵! 莫浮洵轻手轻脚将女皇的起居注录放回原处,起身赶去史馆,空白,空白,所有跟莫锵有关的史册都是空白的!只有一本重点表述莫锵戎马生涯的莫锵本纪被放在属于莫锵的史册存放盒里。 她猛然间想起句话“史书是帝王将相的家史学”,能左右历史的还能有谁,只有——当今凤帝。 呵!抹杀历史逼她求她,她莫浮洵自由二十载终归逃不过昭德的摆布! 莫浮洵将莫锵本纪扔开从正门走出,她还用的着遮掩什么?昭德早就知她会来,她就算大白天光明正大走过来翻这皇帝不能擅阅的史册,昭德也不会真的将她拖出去仗杀,昭德等着她去翻史本,等着她心甘情愿做昭德的棋子! 莫浮洵冷笑着走出史馆,开门的动静惊动了卫兵,卫兵举着火把拿着刀迅速包围了院子,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是并肩王莫浮洵,卫兵左右交换了一个平静的眼神。
“让开!”莫浮洵好像没看见眼前的刀刃一般往大门走去,卫兵边走边退不敢让尖刀靠近并肩王一分,直到莫浮洵走出大门骑马而去,卫兵才散开各自子执岗。 莫浮洵出了史馆便在街上狂奔,她如此狼狈怎还有脸回府?最后跑到了容隐的住处,下马就冲了进来! “抱歉……”莫浮洵松开容隐准备离开,没想到容隐一把拉住她用力一扯! 莫浮洵没站稳栽倒在床上,容隐立刻挑起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柔软的舌温柔的撑开她的贝齿,安抚地悿过她的唇。 容隐宠溺的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舎尖往她口中更罙的地方探去。莫浮洵随着容隐一起闭上眼睛,只觉得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犹如珍宝般捧起。 莫浮洵的发从容隐如白玉般修长的手指中斑驳泻出,静谧的房间里只隐隐听到唇齿相磨的水声。 莫浮洵被动接受着容隐的安慰,抱着容隐的手臂越收越紧。 我抓到这个人了,他别想溜走! 这份独一无二的温柔,就算毁在她手上也绝不交给任何人! 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平静下来,容隐离开她的唇捧着她的脸笑的她心里一荡,他沉沉道:“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想要什么说说看?我……考虑一下……”故意压低的声音碾磨在耳边,鼓膜单单是听到就已经缴械投降沉醉不能自拔,何况他眉目间的波光潋滟,更是说不尽的倾世风华! 容隐美丽的眼眸中总藏着深不见底的秘密,这一刻,容隐笑起来的那瞬间,那眼神里的宠溺莫浮洵觉得她是看懂了的。 心中的纷乱被一瞬间抹平,她想得到的安慰也不过是有人能知察觉她的心情,为她着想。 有容隐的话,她已然满足。 只是…… “我想撕开你的衣裳。”得到准许的莫浮洵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开始直白的说出自己的谷欠望。 “我想狠狠的侵沾你,欺负到你承受不住哭出来向我求饶。”莫浮洵抱着容隐的身子,手掌从腿根到脖颈揉磋着游弋,声音沙哑染上了动忄青的昳蘼。 “我想让你每寸肌肤都留下我的味道,想紧蜜细致地包裹住你,想看你快乐灭顶的时候哭叫出来的样子……想看你失去理智时求我让你势放出来的美丽表情……”她深深看着容隐,眼中浓烈的独占欲在她眸底熊熊燃烧! 她真是败给他了……莫浮洵此时想。 “我想抱你。”她枯竭的太久,甘霖满足不了她的诉求,她需要一场猛烈瓢泼大雨,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求。 莫浮洵的眼眸已经被欲望烧成了竖瞳的样子,她狠狠盯着自己猎物,已经不安分于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按捺不住体内的冲动,疼暧上她觊觎已久的红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