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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战演习。

    属于西苑私塾为数不多算得上自由的科目，算是让学生们释放一下平日的压力，作为一个修士，和人切磋是正常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和人切磋是很常见啦。”

    小四苦笑一声，“但切磋而已竟然要立生死状是要闹哪样啊。”

    他不得不有些汗颜了，看样子这里的民风颇为彪悍，不过当他一经询问方才安心，原来只要不切磋就可以安全的坐在观众席上就行了。

    这叫观以问心。

    不过就算是这种可以一手遮天的学校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的，还是按照逻辑，把每个不同阶段的修士分为了好几个等级，如果上级修行的修士想挑战下极，需要征求后者的同意，如果成了，两者却签生死状，如果不成，决不强迫，若是下级想挑战上级便直接强制登场。

    不过哪来的那么多以下克上。

    小四现在就坐在这个竞技场的观众席上，随手拿着食堂的糕点吃吃吃。

    顺便一提，学校的所有设施都是免费使用的，包括食堂和饮品，稍有不满甚至可以投诉食堂，让他们的大厨下岗。

    作为一个上辈子生活靠资助，开网店还要靠贷款的无产阶级男人，小四在进入学校的瞬间，比起厕所选择了先问食堂在哪。

    现在他就捏着从食堂里拿的免费糕点慢慢吃着，旁边座位上还放着半杯甘蔗汁。

    “呼。”小四舒服的吸了口气，享受着资产阶级的舒适，小四显得很是惬意，他看着角斗场上疯狂的释放自我的孩子们他冷冷一笑，把稍微硬一些的红豆吐到地上。

    反正小四已经放弃形象这种东西了，自从他伸手打烂棋盘的那个瞬间，舒适的学院生活就跟他彻底说再见了。

    ——生活的本质是不断妥协。

    这种简单的小道理他哪里不懂，但如果还继续妥协的话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所以他从来——不妥协。

    决不妥协！

    哪怕是面对绝对强大的古一夜，他也绝不会后退一步。

    所以就导致了他的前后左右都是空位的事实。

    他无所谓，但不代表别人无所谓，裁判席上的老师们就皱了眉头，一位剑眉老人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一旁的同事问道：

    “那个孩子是谁家的人？”

    “哪个？”回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棋论老人。

    “吃东西乱吐的那个。”剑眉老人的性格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所以对于邋遢无规律的学生最为讨厌。

    “啊~他啊，有些特殊。”

    棋论老人发出了暧昧的声音，妄图蒙混过去。

    “什么意思？”

    虽然棋论老人很想蒙混过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说道：

    “他来自远古大能之家。”

    此话一听剑眉老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有些不敢相信，“远古大能的人这副摸样。”

    虽然语言中充斥着对于陶四的不屑，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才过了一个时辰，小四严丝合缝的衣服就被他弄得松松垮垮，就像是一个不习惯系领带非要把领带扯开，还觉得自己很帅的愣头青。

    棋论老人耸耸肩，“确实如此，可能他们没有教礼仪吧。”

    ——“道场一段，耿天明，挑战同为一段的陶鸦。”

    谈言之间，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台下响起，一个壮实的少年站在场内，手中的战锤直指小四。

    道场一段，是最低级的段位，筑基初期为一段，中阶为二段，后期和巅峰共为三段，接下来是开光初期为四段，开光中期为五段，后期六段，融合初期为七段。

    后面的暂时没有定下，因为压根没有学院在校期间能达到融合中期。

    小四看着擂台中央的男孩冷漠的笑了笑，潇洒摆手：“拒绝。”

    剑眉老人有些无语，他是这里的裁判，所以要按规矩行事，他咳了一声，“按照竞技场的规矩——每位学生至少参加一场比赛，所以不能拒绝。”

    小四还是那个颓废的姿势，想都没想继续说道：

    “那我认输，打不能打，总不能连认输都不让吧。”

    其实小四并不是打不过，而是他不想让身体的特殊性公诸于世，所以就干脆不要脸起来。

    “不行！”剑眉老人大声说。

    小四叹了口气，看了眼没吃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塞到嘴里，然后将那杯甘蔗汁一饮而尽，才晃晃悠悠的走到入场口。

    看到这一幕剑眉老人真的有些想捂脸，心想远古家族怎么都没落成这样了。

    入场口那里坐着一个老者，桌子上是一个简洁并且干净的纸。

    纸上墨水显得很棱正——

    道途由命，生死在天。

    简单的大字却意外很有魄力，小四伸出拇指，沾了沾朱红印泥，就在手指和生死状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束缚力被封印到了纸上，一股清脆的声音响起，纸张瞬间变黑，看不到任何东西。

    老人点了点头，“契约完成了，去吧小伙子。”

    小四苦笑了道：

    “不好，稍微有点帅啊，叔叔我有点被点燃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就毕恭毕敬的给那个老人鞠了个躬，推门进入场地。

    一瞬间，亮白的世界侵入到了小四的眼线，他笑了笑，还是忍住了战意，看着对方。

    他身体坚实，仿佛不动如山，手上的战锤释放着暗红色的光芒，很明显是附魔的产物，对方看着他，开口了：

    “你到底是怎么进的这个学校。”

    小四听后不怒反笑，问道：

    “那，古一夜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帮他做事？”

    “呵呵，你我都做不到的事。”

    “哈哈，帮你‘长大成人’吗？”

    话音刚落，一锤子重重的抡下——

    “咚！！！”

    场地内传来了硬物碰撞的声响，小四在一旁笑吟吟地说道：

    “干嘛啊。”

    没错，此人确实看起来结实无比，手中的战锤也被抡的呼呼做响，但是——

    “跟那些魔兽比还差得远啊。”

    从一开始，小四就没有对这些富家子弟有什么好印象，他们从不知时间疾苦，从小就是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反观他自己呢？上辈子疾苦了一辈子，这辈子一出来就被雷劈，说起来真是悲惨。

    他们锦衣玉食。

    他们嬉笑怒骂。

    他们算尽心机。

    他们买花泡妞。

    那小四呢？他在杀人，在猎杀魔兽。

    两者有着绝对并不可逾越的差距。

    小四看着耿天明，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认输，就杀了你。”

    小四看着他，知道他怕了，但还是举起了战锤。小四叹了口气，他知道13，4是最容易冲动最没有怕劲也是最爱慕虚荣的岁数。

    裁判席上的两位老人自嘲的苦笑一声，终于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位小同学为什么如此没有礼节，不懂规矩却又战力无限了——

    大锤冲击的瞬间，小四一记漂亮的交叉反击砸中了耿天明的正脸，鼻梁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血液一同飞溅。

    衣冠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