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闯入甄府讨公道
萧晴当机立断，决定和白雅观一起去甄笑宇的府上。甄笑宇身上带伤，被白雅观内劲一摧，整条命都丢了一半，所以他必定没有自己这一边速度快。而且萧晴知道，甄笑宇虽然嗜赌，却也顾家，事先到他们家等着，总不会出什么错误。 萧晴和白雅观一路而下，萧晴凭借自己的记忆找甄笑宇的家，两个人一路上边打听边走，甄府倒也是附近的名门望族，甄笑宇是甄老太爷的第二个儿子，只有他入身武林，但是平时纵情声色，倒算是最不成器的一个。 找到了甄府所在，萧晴原打算叫白雅观和自己一同潜入，但是却遭到了白雅观的反对：“掌门好歹也是一派之长，放到哪儿最起码也得和他们平起平坐，像是贼一样潜入多没有面子？况且我们此行来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讨还宝物，有理得很！偷鸡摸狗觊觎人家财物的使他们，怎么我们反倒怕见人似的。” 萧晴发现凡是涉及到掌门门面的事情，白雅观看得都要比自己更重，便只好听任他安排。白雅观让萧晴远远地骑马等在远处。甄府大门紧闭，白雅观便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一只手摁在门上。 随后不见他用了什么力气，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咔嚓地木头断裂的声音，厚实的闩木便应声断成了两截，白雅观大展开门，然后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有没有活人啊？出来一个管事儿的！讨债上门啦——” 白雅观的声音极大，引得一旁的路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到了这里，萧晴虽然远远骑着马，依然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干咳了两声。 不一会儿，甄府的管家带着人走出来，见到只有白雅观一个人，身上佩戴了一把长剑，感觉他身份不一般，管家遂问道：“你干什么的？” “欠债还钱！”白雅观又说了一遍，“甄笑宇呢？” 管家面上沉了下来，又说道：“要债便要债，甄府家大业大，一瓜两枣的还不至于给不了你，至于堵在门口叫唤吗？”他这一句话里便开始不着痕迹地骂两个人，白雅观却还没有发觉，嘿嘿了两声，说道：“蔽派掌门亲临尊府，你放尊重点，叫你家老爷来迎接！” 谁知这句话说出之后，连管家带几位仆人，每个人面色上都深含愠色，管家更是冷冷说道：“老爷今日身体有恙，正差大夫会诊中，你休要喧哗放肆！吃下多大的债务，我与你处理便好！若只是插科打诨，耍着无赖，我也自有厚礼招待！你们两个跟着我来！” 病了？白雅观想了想，笑道：“好说好说，老爷来不了，你这管家也不赖。”白雅观语气虽然正经，但是他一张猴脸，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的样子，管家更是气愤，拂袖怒道：“你还要不要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谁知道你是哪个门哪个派。” 白雅观嘿嘿一笑，眼中精光一现，手中长剑雅鱼已然出鞘，簌簌数剑，头顶巨大的“甄府”匾额上两个字已经被白雅观削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笔法遒劲的一个“萧”字！ “你不知不知道我是哪一个门派的吗？”白雅观笑道，“就是这个字了！我的掌门就在不远处骑马候着，她老人家都屈尊等着你们，要不要去迎接，你们自己，看，着，办。”一时间气势睥睨无匹。 管家原也是一个人精，此时此刻哪里还看不出来对方的目的远不止讨债这么简单，他早听说二少爷和一帮青云的人成天混在一起，若真是这些反贼，那可不能怠慢了，有什么要求赶紧答应了，然后赶快请走这尊菩萨才好。若是叫官府发现了端倪，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想到此处，管家只身走到了萧晴的马前，帮萧晴握住了缰绳，恭声说道：“甄府上下恭迎道长亲驾，蔽府上下蓬荜生辉。”几乎所有的帮派都是修道帮派，因为管家称呼萧晴为道长也没有什么不妥。 萧晴老早便坐不下去了，此时听闻管家来迎接，便和声说道：“客气了。”这才翻身下马。 管家把缰绳递给了一旁的仆役，招呼着萧晴和白雅观进门，然后自己又只身走出来，对着渐渐围起来的路人作了一个揖，说道：“欠债还钱，算不得什么大事情，甄府从不欠人财物，凡是来讨要财物的人，只要持有真凭实据，甄府都会为尔等做主。诸位都散了吧，散了吧。” 萧晴和白雅观被管家领到了一旁的厢房，看了茶之后，管家便让萧晴和白雅观一起坐了下来。萧晴却想到，这位管家这么客气，待会儿如果动起手来怎么办，明明是自己占着理，萧晴偏偏还有些不好意思。 萧晴抿了一口茶，打算先不谈青花金丹的事情：“敢问甄老爷子何故染疾，可是是病了吗？” 管家轻叹一口气，说道：“不瞒道长，今日之祸，实在是无妄之灾，我家老爷生性淡薄，习惯养些花草，谁知今日刚刚浇了花，也不知哪来的一只野猫，蹬下一块瓦，生生拍到了老爷子后脑，当时血便出来了。老爷本来身体还算硬朗，这一下却一倒不起，看过的郎中都断定事已不可为了。” 萧晴虽然想说自己会些医术，或许能顶些用处，但随即又一想，觉得满不是这么一回事情。行医问药，往往病人越是高贵，大夫便越不敢对症下药，只敢开些不痛不痒的药物，否则药性一旦过量，造成什么事故，自己便算是触了霉头了。而萧晴回想起自己的半吊子医术，往往都是不按常规的偏方，万一自己没有救活老头子，反而其他大夫还要埋怨于自己。 想到这里，萧晴便没有出口揽下这个包袱，只是谢罪道：“今日尊府有些事端，我们还来叨扰，却实在是失礼。只因事情关系重大，才不敢不上门。” 话已经说到这里，管家才不会讲些“反正你们扰也扰了”之类的言语，只不过是说道：“无妨无妨，请问二少爷欠下道长多少钱财？可有凭据？” “我同甄老板有过两场赌局，赌注是他手中的一颗宝丹。”萧晴斟酌着言语说道，“但是呢，甄老板输了之后却不认账，反而从我手中夺走了它。所以今日前来讨要，这颗宝丹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一定会拿回来的。凭据什么的，第一场赌局是在柳巷之中进行，我身上带了赌场发的证明，至于第二场赌局，只是我与甄老板的私人打赌，未曾立下什么凭证，如果他在的话，倒是可以当面对质。”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又说道：“赌局上面的事情，二少爷平时都是愿赌服输的。道长也承认在赌局之后，作为赌注的宝丹已经到了您的手中，对吧？那么您又怎么证明是我们的二少爷抢走了您的宝物呢？” 萧晴愣了一下，老实说来，她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甄笑宇抢走了清华金丹，甚至于萧晴没有看到他抢走这个动作，但是当时在场的只有萧晴和甄笑宇两个人，随后白雅观到了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青花金丹的事情。 换句话来说，金丹不是在萧晴手中，就是在甄笑宇手中，而现在金丹不在萧晴手中。 面对这位管家的提问，萧晴只是说道：“我无法证明。” 管家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老朽无意冒犯道长，但既然道长无法证明这件事情，那蔽府同样也可以说是道长自己藏起了宝丹，同样也无法证明。” 萧晴摇了摇头，嘿嘿笑道：“讲道理的话，我讲不过您老人家。不过，我也没打算让您为我主持公道。我拿不出人证和物证来证明这件事情，就算是我旁边的这位护法，也照样不能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我和甄老板心里面都是清楚的，我清楚东西就是他拿走的，他也清楚。既然这样子，我便不需要您为我主持公道，这个公道我自己为自己主持，外人说我是巧取豪夺也好，怎样也好，我不是很关心。” 白雅观在一旁还插科打诨，只说道：“我们掌门所说很拗口难懂，不如我来解释一下，我们不是良民对簿公堂，我们是山贼响马。良民打官司的时候需要讲道理，需要拿出相应的证据来，我们出手，却只要提着刀就够了。” 白雅观这个家伙出言不逊，却很好地阐述了萧晴的意思，萧晴也没有表示反对。 室内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管家也一口气喝干了自己杯中的茶水，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原先还慈眉善目，管家便以为他们两个还容易讲道理，谁知这掌门是掌门的说法，护法是护法的蛮狠，一个比一个不讲理。 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花容失色地跑了进来，也顾不上行礼，便对着管家大喊道：“周老，不好了，二小姐被人绑走了！” 管家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