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人跳楼
董华不理会我，仍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7楼的一个客人被吵得不耐烦了，叫喊道：“他要是明天还这么哭，那我们真得回家去了。”随即一大堆人都应和着他。 此情此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可不是柏万青，我现在自身都成泥菩萨了。 我无奈摇了摇头，欲上楼回房，却被董华突然抱住了小腿。 我不悦道：“董华，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知道一些事情，可能是有利于你们找到我女儿锦年的。” 我把他扶起来，然后立马带回到我的房间。我管不上他爬楼梯是否耗费了太多体力，直接抓着他的双肩“逼问”起来：“你倒是快说呀！否则老子快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急别急……让我缓口气。”董华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抚着自己的胸口。 “我觉得应该从酒店里最先失踪的那13个人说起，你知道这13个人的共同特点是什么吗？” “这个汤组长应该有去调查过吧！但是好像没出什么结果。” “当然不可能出什么结果！因为这13个人事先早就约定好了会用合适的理由来隐瞒家里人。他们都是房地产商人！据说他们和别的一个房地产商人起了争执，所以打算到A市的这家酒店来密谋对策搞垮那个共同的对手！” “那位房地产商人是谁！” “我……我不能说……如果说了，我怕我女儿性命难保！”董华突然神经兮兮地朝四周环视了一遍。 “那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呢？要不你总得给我点提示吧！”我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董华。 “一个十年前的死人。”董华凑到我耳边来，神叨叨地说了这么一句。 简直可笑，死人杀人？就算是指使杀人也是不可能的！ 我稍微宽慰了他几句，随后就打发他回7楼休息。 此时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午夜。我用酒店WIFI看了一部鬼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过醒来也很早，凌晨5点的时候，我听到门外sao动挺大的，于是就穿好衣服出去问了问。 “何翼哥，有人跳楼了！”对我讲话的正是林琴。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董华，因此内心一紧，赶紧问她：“是谁啊！” “我哪知道是谁，总之是7楼的。” 妈的，难不成还真是董华出事了？吓得我急忙冲下楼去。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副主任何两个实习生已经在那里进行尸表检验了。 令我不解的是，云凤居然在那里哭天抢地的，任几个警察怎么拉都不肯走。 我也走到了现场，帮着那些警察把云凤扶了起来并扭头问了问副主任：“死者是谁？” 可副主任正一丝不苟地工作，一点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 云凤哭着说道：“我男朋友子舜跳楼了！” “哦，这么说死者不是董华啊，那董华呢？住在你隔壁的那位先生。”我紧绷着的弦稍微放松了一点。 一个酒店服务员走过来说道：“董先生被跳楼的人砸死了。” 听完这话，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被砸死，那么基本上不是巧合了。 我看见汤水饺和林萧他们在现场附近转悠，就跑过去对他们说：“我有重要的线索告诉你们！” 林萧轻轻拉开了我：“等一会儿吧！我们在勘察现场呢！” 汤水饺给林萧使了个眼色，而后有看着我：“不，现在讲吧！” 我把昨晚董华跟我说的话向他们复述了一遍，他们这些刑警听完后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思索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另外你们主任要我转告你，你茶杯上和杯盖上的指纹都是你的。”汤水饺微微点头，瞅了我一眼才从我身旁走过。 “我的指纹？那很正常啊！那是我的茶杯嘛！”我追上去对汤水饺说。 汤水饺不说话，而是林萧的一句话给了我重击：“可视频里那个人并没有戴手套。” 什么？难道真是我？我记得那时候我确实把茶杯的杯盖盖上了…… 我居然会有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天？ 林萧用很快的语速对我轻声说道：“我们将会对你的手机实行监控。” 汤水饺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林萧，说：“小林，别以为组长年纪大了耳朵就不好了哦。” 这时，副主任走上前对汤水饺说：“组长，初步判断为跳楼自杀和意外被砸死。” 真的是这样吗？我心头一紧，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本想对副主任提出质疑，但汤水饺点点头，回应了副主任：“嗯，我知道了。两具运去中心进一步尸检吧！” 到了中午的时候，警方和副主任他们都已经撤离了，人群也散去了，楼下只剩我和云凤等人。他们的心情似乎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尤其是云凤，已经快哭成红眼的白兔子了。 我随口问云淼打算什么时候吃饭，他说吃不下，我就又问了问他这个叫子舜的死者的一些情况。 “子尧子舜是一对姓余的亲兄弟，我和凤儿是在半年前结识他们的。他们很有才华，哥哥子尧会饶舌，弟弟子舜精通填词。后来子舜和凤儿日久生情，就在三个月前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我看到云凤身旁傻站着一个人，估计那就是余子尧了。这人就像是变成了木头一样，只有眼睛还在眨巴眨巴地动，我甚至怀疑他是个面瘫，而且他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饶舌的小子。 “他闻此噩耗后就一直是这副样子，从远处看当然不解，走进了我们就能看到他满脸的泪水了，我估计他的鞋尖已经湿了。”云淼说完，便苦笑了一下。 “兄弟，你放心，凶手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我走过去拍了拍余子尧的肩膀，鼓足信心地向他说道。 不料他却回了我一个冷笑，还嘲讽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们一定会明察秋毫，况且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才不信你们这一套呢！” “你还是知趣地回你的房间去吧！”云凤冷冷地道。 “为什么？” “因为你在这里的话，就会死。” 我感觉云凤似乎话中有话，于是连忙追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即使我真的知道，告诉了你也无济于事，因为这只是让我给你陪葬罢了。”她偷偷勾了勾嘴角，却不像是在笑。 她这样说，我也能猜得出来她的意思，那就是她说出来一定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她暂时不肯说。不管怎么样，作为旧交，我还是先选择相信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再说。 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有一个很有势力的人雇了职业杀手，除掉了一些目标人物，然后，再杀一些不想干的人物来掩人耳目，这样一来，警方的侦查就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困难。 一件一件的案子接踵而至，而且一件比一件可怕，这足以让大部分刑警心慌，更足以掩盖最初的真相。 可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大的疑点就是那可疑人物究竟是怎么进我房间放眼球的。 我在QQ上问林萧：“难道那个人真的是我？”与此同时，这也是在问我自己的内心。 过了五分钟后，林萧回我：“你不妨换一个角度想。” 我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之前说过，我怀疑你们法医里有内鬼，如果说这个内鬼就是……”林萧没有点明，但我自然是很快就能想到一个人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工作了十多年的主任。倘若真是他的话，我们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我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这场吃眼案中主任的表现确实有很多疑点。 一，按规定来说，所有案子里的尸体在经过当场尸表检验后都要运回中心进一步尸检，然后才能出报告，而主任却把那特大交通事故中的尸体交给了殡仪馆…… 二，凶手那方的人不可能立马就知道主检法医师朱梅赶往了医院。 三，那两具恶心万分的尸体好像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主任在隐瞒什么？ 可是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比如说他干了十余年就为了近几日给人家当卧底？那对方是答应给了多少万的报酬？还是说，他是最近才被人收买的？ 唉，算了，越想越乱，从小看到大的那些推理小说现在对我的处境没有一点卵用！ 我和林萧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他似是知道我此刻在乱想，给我又回了句：“你别想太多啦！我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 还好有他这位大暖男给我些许安慰，不然要我一个人去面对的话，我真的怕会得精神病。 我身为一个正式法医，本来心理素质什么的向来都不用我去担心，现在却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真不明白那些职业杀手是怎么想的，本事那么大干嘛非得去杀人？就算不做个好人也没必要做个坏人吧！做好事累，难道他们做坏事就不累了吗？ 我真是越想越来气，他们凭什么要让汤水饺他们来怀疑我？论职业能力，我只是个普通的法医师，论别的，也和我没多大牵连呀！唯一有点牵连不就是我和云凤曾经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