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尘埃落定

    成功的解决了谈希凝的去留问题后，李云就开始和院长讨论孔一硕的手术等一些问题。

    “手术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排除突发病变等极特殊情况，现在是就等着孔先生的术前保证书签好字，随时都可以进行手术了，但是，院长，这次手术是由我主刀，同时我请求让外科的胡主任做我的副手，由我们两个合作完成这台手术，这样成功率才能再提高一点。另外，还可以让小谈也进手术室，进行观摩，这会在她的学术上产生很大的影响，利大于弊。”这样的老师真的不多见，一般的老师都会尽可能的打压自己的学生，各种下绊子，这种给自己学生尽可能争取到更多机会的好老师，真的是很难找了。

    像谈希凝这种“关系户”，实习期对他们来说并不难过，难过的是那些既没有关系，还想好好学习的人，但是换句话说，现在谈希凝是在李云手下做实习生，如果李云压着谈希凝，不给她机会，那么即使是院长开口也是无济于事的，院长只能是给李云建议，或者是施压，而不是直接安排谈希凝的日常工作，所以对于这位极尽能力帮助自己、提携自己的老师，她还是很感激的。

    “一般手术时间拖这么久的，不是家庭条件的问题，就是患者本身不能达到手术要求的，像这种两者不同时具有的，类似孔一硕这样的患者，真的是不多见。这次手术，社会也在关注，会有许多媒体进行跟踪报道，你呀，可要费点心了！”院长感叹，有时候，舆论是不受控制的，它的力量也是无穷的，带来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

    “是啊，纵使孔先生和孔夫人已经离婚，但是都是名人，也是的他们的孩子备受媒体关注，对孔一硕来讲，也不知是福是祸。”

    若是孔一硕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对媒体无感，或者是变得愈发优秀，可是并不是，由于心脏脆弱，孔一硕不能进行激烈运动，甚至连情绪激动都不可以，这限制了他的日常活动和交友范围，整日辗转于家和医院之间，徘徊在生与死的交界，任是多么有性格的人都会变得没性格，更别提还是孩子的孔一硕了，早已经被病痛磨得没有棱角了。

    所以，作为更加了解孔一硕病情的医生们，更加心疼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再加上媒体效应，孔一硕已经收获了一堆的奶奶粉阿姨粉jiejie粉，她们关注着他的病情，甚至连什么时候手术都知道。此刻孔一硕的病房里，就聚集着几个这样的粉，关心着他的身体。谈希凝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这些好心人比那个优雅的孔夫人更优雅，比那个绅士的孔先生更绅士，因为他们有一颗火热跳动的心，使得他们的人生更有意义。

    孔一硕后援会的会长是晓晨，就是那个谈希凝在跟急救车的时候，那个小护士兼司机。像晓晨的这种情况，眼见着他发病时的憔悴和虚弱，在后援会里占了大多数。

    “一硕，要振作啊，一定要手术成功啊，这样就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我们会在手术室外等你的消息，时刻陪着你，你也是有后盾的人。”

    “我们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谈希凝只见过疯狂的媒体，没见过这么疯狂的粉丝，真是有些被吓到了呢！

    “好了好了，鼓励带到就好了，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而且还要给明天的手术打基础，现在需要休息了，大家都先回去吧，一个一个的都翘班了吧，赶快回去吧！”看着大家高涨的热情，和孔一硕略带疲惫的眉眼，谈希凝实在是迫不得已，想了想还是开口打断她们，让她们回去，最后还捎带上孔一硕的身体条件，商量的语气中略带强势，让人无法拒绝。

    果然她们都听话的回去了！晓晨则是趁着和谈希凝有些交情，和谈希凝来到门外，想要知道孔一硕的更多情况。

    “希希，他的情况怎么样？手术……”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云医生亲自主刀，和外科的胡主任一起，完成这场手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谈希凝，这绝对是在安慰，但是安慰谁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晓晨，或许是自己，又或许二者皆有。

    “也是，他们两位可是咱们医院的门面，你这么一说我放心多了。”

    “喂，你也不怕那边突然有打急救电话的啊？”

    “我都说好了，就待半小时，冯老师都说了，你最多就能让我们滞留半小时，所以，在你开口赶我们的时候，我就心里在想，冯老师说的真对。”自嘲的语气，倒是让谈希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好啦，我不是医生但也是护士啊，这点常识还是有的，知道你是为了一硕好，所以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么多了，不聊了，先走了，手术的时候会有人在外面等的，你放心吧，会安静的，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拜拜！”

    “好啊，明天见，拜拜！”

    这边安顿好了晓晨，谈希凝转身回到病房，交代孔一硕好好休息，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怎么了老大，愁眉不展的？”

    “林亦然，你和你meimei一点都不像，你没有你meimei讨喜，我喜欢你meimei，不喜欢你。”

    这时候李云回到科室，路过谈希凝的时候，让她去一趟自己办公室，谈希凝起身跟在后面，进了主任办公室。

    “喜欢幽幽不喜欢我？要是喜欢我不就出事了？我还不稀罕你的喜欢呢！”林亦然自言自语，兀的又反驳了自己，“喜欢我吧，我很在乎你的喜欢呀，不在乎的从来都是你。”忧伤的都不像谈希凝认识的那个，活泼搞怪的小逗比林亦然了。

    “老师，有什么吩咐？小的立马去办。”接触的久了，也知道李云的性格了，是那种学术上严肃，生活中是那种很接地气的老头，也会和自己的老伴去跳广场舞，没什么架子，所以在恰当的时候，谈希凝也会和李云开一些不失丰富的小玩笑。

    “下午会有记者来采访，你去接待一下，到时候一些有关医学的专业性问题，我来回答，剩下的一些琐事，就由你来回答，记得回答不能影响医院的正面形象，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一言一行，甚至是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会让人批斗，小谈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任重道远啊！”一本正经的鼓励性拍了拍谈希凝的肩膀，谈希凝无语，老师，算计人能这么光明正大，到达让人拒绝不了的程度，

    这可是知识啊，学着点吧，学到手的都是学问啊！

    “好的老师，我这就去安排。”

    确实，从谈希凝记事起，就记得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父母叔婶，除了必要的、不可避免的活动以及采访，剩下的都不是很喜欢和记者打交道，因为他们善于抓住你话语的漏洞，在你不经意间就被绕了进去，说出他们想要得到的“情报”。

    不过，谁让她有一个另类的朋友呢！没错，薛小雪就是学的新闻专业，梦想是做一个最会挖消息的、爱岗敬业的好狗仔，囧。

    不过有时候梦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想成为狗仔的薛小雪，最后成为了一名体坛周报的记者，解说赛事的时候别提多么严肃了，谈希凝还问过，为什么不喜欢还能做的这么认真，薛小雪回答:不能因为不是自己喜欢的就不认真做，梦想和现实不能混淆。就像初恋不能有好结局，和你结婚的人一定不是你爱的一样，听的谈希凝很有同感，两个人就各自情史聊了一个通宵，这都是后话了，时间转回到当下。

    “各位记者朋友好，我是本院的心外科主任，李云医生带的实习生，我叫谈希凝，关于孔一硕的术前报道，请大家想好专业性的问题，轮流像李医生提问，然后一些琐碎的问题由我向大家解答，孔一硕正在进行术前准备，已经转到无菌病房，不能接受大家的采访，不过我们院长已经交代了，各位记者朋友可以到病房外进行拍照，各位有什么问题吗？”面面俱到的回答，滴水不漏，笑话，被薛小雪拉着练习，回答她的各种刁钻问题，这点场面还控制不住，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主要是因为薛小雪想做娱记，问的问题都能打听出人家的祖辈了，这种报道正面新闻的记者，也不能问那么多问题，那太偏离事件本身了。

    “请问李医生手术主刀是谁，成功率有多少？”记者a问道。

    “由我主刀，本院外科主任胡医生协助，成功率40％，不排除一些突发事件及并发症的产生。”

    “成功率如此低您还有信心做好这场手术吗？”记者b问道。

    “不能因为成功率低就放弃，放弃的话死亡率是100％，即使是这样也要放弃吗？”

    李云不耐烦，这些人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就没有专业性的吗？交代了谈希凝一声，就径自离场了。

    谈希凝:他们是做新闻的，考虑的是观众喜不喜欢，能不能接受，又不是医学专业，哪能问出什么专业性的问题啊，她的亲老师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