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儿进宫
一连半个月,贵妃自从进宫后就不曾在江府待这么久,住在自己少女时的闺阁,褪去厚重的宫妆,远离勾心斗角,心情自然要舒畅很多。更重要的是有喜儿相陪,或唱或舞,极尽所能,让贵妃这张千年寒冰的脸都渐渐展颜,偶尔还会发自肺腑的笑几声,让身边的翠儿都要以为自己的耳朵眼睛出毛病了。 贵妃如抚宠物一样的抚着喜儿的脸,轻叹道:“可惜了,你若是个女孩,本宫就带你入宫了,放着你在身边,本宫还能多活几年。” 喜儿抬头认真的道:“娘娘若真的看的起喜儿,喜儿愿随侍娘娘左右。” 贵妃一愣,随即爆笑:“你想当太监吗?这宫里除了皇上,剩下的不是公公就是女人。。。。。。”贵妃突然止住话题,左瞧瞧右看看,又让喜儿站起身来走一圈,一丝笑容挂在嘴边。 “雨霏,”丞相温和的道:“你出宫多日,该回去了。” 贵妃冷哼:“回去干什么?出来这么久也没人惦着,不如留在家里陪着爹娘痛快。” 丞相好言劝慰道:“身为贵妃,怎能说如此气话,皇宫才是你的家。” 贵妃恨声道:“那个家冰冰冷冷的,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简直是个牢房。” 丞相沉下脸:“放肆,出嫁从夫,入宫侍君,岂容你如此抱怨?” 贵妃咬咬嘴唇,提出条件:“让我回去也行,我要把喜儿带走。” 丞相大怒:“胡闹,那是个伶人,是个男子,怎能随便出入**?一旦被发现,死罪啊。” 贵妃辩解道:“喜儿不管相貌举止皆似女子,只要给他块通行腰牌,出入皇宫有谁会怀疑?再说,皇上经年不来翊坤宫,其他嫔妃也都争着巴结云绮罗那个贱人,别说是个人,就是只鸟都不会飞进来,有谁会发现?有谁会拆穿?”顿了顿,又放柔声音:“爹,你就忍心看着女儿在里面闷死、憋死,郁郁寡欢吗?” 丞相沉思片刻:“雨霏,爹知道你在里面受了极大的委屈,爹会想办法送他进去,不过不能长待,久了就会让人生疑。唉,说到底,你还是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对皇上要温柔恭谨,最重要的是赶快有个孩子,这才不枉你在宫中多年,爹保证,只要你能生下男嗣,爹一定让他当上储君,那时,别说**,就是天下也都在你的手掌中。” 贵妃的另一个贴身侍女真儿被秘密留在了江府,喜儿拿着真儿的腰牌轻而易举的进了宫。 望着远去的凤銮,江夫人不无担忧的道:“相爷,这样做太草率了吧?万一。。。。。。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如何了得? 丞相表情莫测:“老夫现在怕的是没有事。” 既是监工得力,也是规模较小,只半年时间,高约十丈的揽月楼就拔地而起,清幽雅致,别具匠心,细微之地时时可看到赵府的影子,闺阁时的摆设,可见建造者的用心,让我不禁思绪万千。皇上拉着我的手走到顶层介绍道:“这里卧可观星赏月,坐可看四季美景,乃宫中第一高处也。可满意吗?” 我点头。 燕乐在一旁打趣:“连我看了都心生嫉妒,这**怕是老早醋味熏天,一片幽怨了。”我微笑着看着燕乐,当年那个明媚的少女如今已长成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 她的这句话勾起了皇上的抱怨:“都说皇家的女子不愁嫁,为何到现在你还待字闺中?再这样下去,朕的头发都要愁白了。”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摇头叹息。 燕乐不屑的道:“那是本公主看不上他们。” 早几年,不乏王公贵胄的公子俊彦来攀亲,均被燕乐一口回绝,“他们哪里看中的是我的人,不过是垂涎我的身份地位罢了,暗地里打的算盘无非是娶到我能进什么官加什么爵。”这点燕乐到看的很通透。
皇上扶着我小心的坐下后继续说教:“如今朕一上朝,就把下面的文武大臣打量一番,搜肠刮肚的想谁家还藏有未婚的男子。朕看来看去,还是中杰最为出众,论学识,论相貌,论能力,那是我朝一等一的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又是绮罗的弟弟,你为何就不同意呢?” 我跟着取笑:“公主的眼光太高,这人间怕是找不到了,恐怕要到天上碰碰运气了,不如我把这揽月楼让给你居住吧。” 燕乐“啐”了我一口:“皇嫂,又在乱讲。” 我一笑随即认真的问:“燕乐,你到底钟意怎样的男子?也好让皇上与我帮你一起物色物色。” 燕乐望着远处,轻声道:“我只想找一个人,像皇兄待你一样的待我。” 我不及接口,内侍在外面高喊:“肖将军到。” 一身戎装的赵博目不斜视的向三人行礼,他的出现使厅内顿时多了几分阳刚之气。皇上亲切的道:“肖将军无需多礼,朕今日召你来是设宴犒劳你,这揽月楼造的很合绮罗的心意。” 赵博淡淡的道:“一切都是微臣该做的。” 我立刻吩咐内侍准备酒菜,借机掩盖心中的慌乱,至今我还是无法坦然的同时面对这两个男人。这让我既欣慰又紧张,看来我始终还是保留着一份纯真,没有成为一个真正不择手段,收放自如的权谋家,但是也留下了一丝隐患。 席间我努力做到不露出痕迹,却看到燕乐不时偷看着赵博,脸上一片绯红,眸中全是喜悦,尽显女儿家的羞涩,隐约的我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