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心电
是了是了,她不再是那个孤独的、没有人真正在意的、就像一片树叶顺水飘流的辛火火了。她现在有朋友,有家人,还有个……北明远算什么呢,对,还有个敌人。所以,他们一定会来救她。也所以,她得帮点忙才是。 想到这儿,她精神一震,暂时忘了琴鬼只是暂时僵尸化,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积极思考了起来。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因为地洞里不知日月,又因为平时看时间都用手机,不戴手表的。偏偏,放手机的手包她落在了宴会现场。 但,她细细感觉了下口渴和疲惫的感觉,刨除刚才几次交手消耗的体力,她觉得至少过去大半天了。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天光大亮,搞不好是正午时光,小七小八是小奶猫奶狗的状态,没办法来找她。 好在面具人也伤了,只希望他伤好的度慢一些…… 忽然,灵光一闪,辛火火连忙爬起来,找到相对平坦的地方,盘膝而坐。 与此同时,向小雪向局里请了几天假。因为才做完协助安保的工作,最近又没有大案要案,考虑到年轻警员们辛苦,所以她很轻松得到批准。只是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到大厦顶层去静坐,还是以鸟身。 她是妖,变成原形的时候法力更强大,感应力也随之强大。再说了,小鸟本来就是警惕的动物,说到底她的心电能力是几个人中最好的。 她的身边,放着辛火火的手包。这是辛火火失踪前最后触碰的东西,当时被北明远带回来,就放在了茶几上。 已值深秋,晴朗气爽,太阳正好。 这时候在天台上晒晒,不仅不热,还暖洋洋的舒服。可向小雪即要入静,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又要努力抵抗困意,还要坚定信念,相信辛火火一定会心灵信息给她,熬得相当辛苦,好像比她修行还累。 就这样整整一天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她无比沮丧,也只能继续,连下楼去休息一会儿也舍不得。万一这时候火儿呼唤她呢?她不在状态不就失了联络吗?她这边是没什么,火儿那边是要救命的呀。 不过,因为辛火火失踪的时间早过了二十四小时,身为警察,她知道最佳救援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禁又是担心又是焦虑。 于是她不眠不休,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整整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她的心尖终于动了一点。就像……忽然有什么在心上呵了一口气,或者有手指轻轻点了点。反正就是猛然间,毫无预兆地唤醒了沉睡的心灵。 “火儿!”她叫出声,但却是清脆的鸟鸣。而且,她太激动了,那丝微弱极了的感应很快就又断掉。 她连忙强迫自己再度快入静,却再也捕捉不到信息。她锲而不舍,终于在天黑之后,断断续续又感应到一些耳语。仿佛,辛火火在遥远的地方不断呼喊着什么,风大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字半个字,风小,或者逆风,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我和火儿联络上了!”从楼顶俯冲下来,通过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子飞进卧室,又快手脚套好衣服,向小雪兴奋的跑进客厅。 白小七黑小八已经恢复原来法身的样子,正一人抱着一个面包在啃。一边啃着,一边打算出门了。 火儿失踪了,他们也没心情叫小雪做吃做喝,可是为了转换能量给脆弱的rou身,又不得不吃。但即便如此,也都深锁眉头,想着自己的调查。 黑小八一个大路痴,却不得不在昨晚,用整整一夜都在城市里瞎转悠。凭多年来对这个城市的模糊记忆,寻找可能屏蔽人气和法力的地方:必定是地下,必定是有厚厚的墙壁和防御性的阵法,必定人迹罕至,必定没离开本市…… 不然,以血骨鸟那鬼魅一样的度,不可能什么也没现。猜也能知道,绑架者是在血骨鸟出现之前就快躲藏了起来,而且肯定运用了一些法术以加快度。或者,人为缩短距离。 可惜,这个城市太大了,就像一架庞大的机器,运行之中变化又实在是太快了,每个零件都可能移位,犄角旮旯里还隐藏着泥垢。所以只一晚的时间,黑小八只检查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可疑之处。直到阳光初上,他自动回到小黑猫体内。
他考虑过叫小雪弄来城市各时期的规划地图,然后按图索骥。但那就像砍柴前先磨刀,找地图貌似会浪费更多时间,还不如凭借自己的力量。 与他同时行动的白小七更累,当天参加晚宴的宾客这么多,小雪搞来的名单足足三页a4纸,上头密密麻麻全是人名和基本资料,比如姓名,身份等。就凭着这份名单,白小七同学做足了笨功夫,马不停蹄地挨个找上门去。 他行事向来简单粗暴,因而也不管人家困不困,身在何处,直接强行令人入眠,而后强行问问题。 就是指着辛火火的照片:认识这姑娘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转身就走。被入梦的人就像被“上身”似的,打个寒战就又醒过来了,而且完全不记得生了什么。 答案如果是肯定的,他就继续打探消息,看最后那人是在何时何地看到的辛火火,她又是和什么人在一起。那么这些人,就“梦”得长一些。半夜躺在自己床上的人还好,其他那些还在路上的…… 反正,有很多人突然短暂昏迷的消息,在第二天的上流社会传播开来,而且这些“昏迷事件”还是多起重。这些人惜命如金,搞得本市那家高级私人医院人满为患,都快赶上公立医院那战场似的情形了。 人在梦里是说不了谎的,白小七得到很多真实信息,只是他使用法术太频繁了,折腾一晚上差点累吐了血,回到家就昏睡,真的像死狗一样,以至于和黑小八还没有交换过信息。 “火儿说什么?!”向小雪冲动的跑出来之后,黑白无常立即夹击,一边一个,架着她坐到沙上,“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