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贺卫墨和秦惊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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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怎么回事啊，当街打架，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好好求来的良辰吉时，你就这么耽误了，你自己交代吧。”皇帝不干得罪人的事情，干脆让自已一直不怎么喜欢的儿子自己和李尚书交代。 李尚书也是老狐狸了，听了当即委婉道：“臣不敢问责王爷，但是小女淑华当街被撂下了那么久，怕是已经成了全长安的笑柄了，臣实在为女儿以后的生活担忧啊。”话里的意思就是襄王贺卫墨不懂体贴，不是女儿良配。 “你也说句话吧，当街和王爷打架，你个小混蛋，打算怎么和朕交代？”皇帝听完了李尚书的话没有表态，反而去问一边闷头站着的秦惊云。 秦惊云一听要跪下，皇帝抬了抬手给他免了，“你觉得打架错在谁身上？” “自然是襄王——要娶的姑娘。”秦惊云眼睛滴溜溜转一圈，话锋直指李尚书，“襄王和人打架连自己的新娘都不支持，能有动力才怪，于是打得时间就长了些。” “咳咳咳，惊云。”贺卫墨动手拉了拉他，示意不要在得罪人了。 “好小子，你这么说就是我女儿还没有正式入王府的门就要先下轿子给满城的人观看吗？” “没有，小爷，咳，李尚书我是说我绝对没有这么说。”秦惊云义正言辞道：“我的意思是当时令爱也没有喊一句王爷加油，或是劝阻王爷不要打架啊。那么我打错了人，也是很失落的。” “似乎有些道理。”皇帝出乎意料的点头称赞，贺卫墨却整个人都不好了。皇帝：“襄王，你觉得今天是谁的错？” “是儿臣——身边的这位秦惊云小侯爷。”贺卫墨话锋一转把话说出来了，心里也就平静了，不管秦惊云目瞪口呆的样子，继续道：“是小侯爷惊马挡路，还挑衅儿臣，儿臣才，一时冲动。” “皇上臣冤枉，是他先射死了臣的马。” “那是因为你先让马失控。” “那是因为你迎亲锣鼓太响了。” “你迎亲的时候不敲锣打鼓吗？” “就不敲就不打，我还没娶妻，你都娶好几个了，你背弃了我你知道吗？” “什么背弃，你最好不要继续胡言乱语！” “就是背弃，小爷比你大两个月没有成亲，你成亲还有理了！你不是说及冠之后再娶妻吗？” “我还有儿子了呢，你管得着吗？” “……你有儿子！让你说话不算数！我打你！” …… 他们又打了一架，在他们打架的时候皇帝走了，李尚书走了，钱氏也自己睡觉去了，只有李淑华在两个人打累了之后把贺卫墨给叫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李侧妃独得襄王宠爱。 “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秦惊云事后捂着脸问贺卫墨，“至少你该向我道歉。” “你后来不是也出卖我出卖的很愉快吗？” “那也是你先出卖我的。” 贺卫墨：“这样不是没事吗？要是我把责任担下来了，他还不整死我？他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秦惊云更不高兴了，“那是你父皇，不是我的，你要是会很惨，我不更惨？” “不，你不可能比我更惨。”贺卫墨神秘兮兮道：“前不久我刚刚强吻了他的新皇后，刚刚好被他看见了。” “啊，我没听见我没听见。”秦惊云急忙捂住了耳朵，良久听不见贺卫墨开口，自己又凑过去，“皇后？谁啊。” “你不知道？少糊弄我。”贺卫墨可不相信秦惊云在西北是两个不闻长安事，而且皇帝立后举国同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人是谁？ “可是你真的勾搭你父皇的女人了吗？你怎么那么想不开，而且她长得也不咋的，你不是都娶了好几个了吗？”秦惊云指了指贺卫墨，再指指自己，“我，女人还没有见过几个呢。” “想要明天我送你几个。” “算了，我要娶的女人，可不是你的审美能找出来的。”秦惊云嘿嘿笑了，“等我继承了爵位，你可要好好拉拢我，不然我去帮别人了。” 贺卫墨：“你是脑子被沙子堵上了吗？” “没有沙子你不是照样被堵上了？”秦惊云说完这句就跑了，不然一定会打上第三架。秦惊云一开始就不喜欢皇后安茹儿这个人，把贺卫墨一脚踹了嫁给皇帝，他自然就更喜欢不起来了。可惜的是贺卫墨竟然脑子不好使去招惹按茹儿，那么贺卫墨短短时间成亲数次也有原因了。而且从贺卫墨错过良辰吉日也看出来他并没有多在乎自己的妻子妾室。 四十五年前，孝康帝十七年四月，秦惊云正式继承爵位，前往西北。 同年七月，琨梧宫。 安茹儿被接到此处安胎，三年前她生下紫萝公主后又有喜脉，御医都言这是个皇子。孝康帝很重视，干脆把皇后安茹儿放到了独立的琨梧宫养胎，任何人不许靠近。贺卫墨来到这里的时候，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的安静。 安茹儿玉体横陈，只是穿着简单的纱衣侧身躺着，贺卫墨进来时她才欲遮害羞，却刚刚巧让贺卫墨看到她穿着的红色肚兜。贺卫墨不自然的撇开头，俊逸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父皇就没有安排人照顾你？” “他囚禁我在这里，你觉得他能对我有多好？”安茹儿起身遮住身体，半躺半坐的姿势让她平添了几分孱弱，哭泣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卫墨，过去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贺卫墨：“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其实，其实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可以吗？”安茹儿捂着唇哆哆嗦嗦道：“可以吗？不要再打扰我，不要再给陛下误会我们的机会，你离开长安吧，好吗？” “……”贺卫墨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已经不止一次了，他喜欢的jiejie变了，变得自私自利，一遍遍消费他的对她的感情。他想他需要赶快忘记这个绝情的女人，然后在他终于不喜欢她的时候杀掉她。这么想着他希望这个女人坏一点再坏一点，然后他就可以毫不留情了。 “我要做太子。”贺卫墨回到王府后对他府里的门客说，“三个月内，本王一定要成为太子。” 安茹儿现在有喜三个多月，他要在小皇子出生前奠定储君之位，谁也不能动摇！ 同年九月，孝康帝秋猎摔下马受伤，昏迷三日人心惶惶。后册立大皇子贺卫墨为太子，代为监国。 同年十月，秦惊云大破北胡，斩三个部落单于首级，声名大噪，北胡退兵五十里，隔着黑沙漠无人敢犯。 同年十一月七日秦惊云奉诏潜入长安城，秘密避开太子贺卫墨的视线，养心殿见驾。养心殿里还有一人便是皇后安茹儿。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不必行礼，皇后扶爱卿坐下。” 看着挺着大肚子走向自己的安茹儿，秦惊云很自觉的站起来改为躬腰对着皇帝，神情尊敬，“陛下请吩咐。” “爱卿应该知道太子的不臣之心吧，不过朕正是壮年，他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动作，所以爱卿明白了吗？帮朕把权力夺过来，朕可以保证善待太子。”孝康帝敢找秦惊云是有理由的，秦家祖训便是效忠于皇帝，而不管秦惊云和贺卫墨关系多好，贺卫墨没有成为皇帝，秦惊云就不能和他扯上真正的关系。秦家人是不能代表整个家族站队的。 “……”而秦惊云知道孝康帝所言的善待不过是空口无凭，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听命，“臣，领旨！” “有刺客，抓刺客。”“保护太子殿下。”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吵嚷，如何拦得住秦惊云呢？ 一刻钟之后贺卫墨不过刚刚走出来，颈上就被搭上了一柄剑，青衣少年侯爷一脸的正气，“不要乱动。” “你，来了啊。”贺卫墨说这句话表情却显得僵硬看不出来喜色。 “你怎么回事，就算是想要皇位也做得太心急了，你考虑过皇上身体好了之后，他会怎么对付你吗？他可以立即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贺卫墨脸色有一瞬的黯淡，然后看着秦惊云很是认真道：“惊云，你先把剑放下来。” “你有数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我是倒了什么霉认你做了朋友，进去，把他们遣退，不然我就动手了。”秦惊云才是动怒了，贺卫墨就是一损友！还威胁他，他是能被威胁的吗？ “你们都退下。”贺卫墨对着围了一圈的侍卫说道，然后一步步退向屋内，两个人都进去了，门才关上。 “皇上什么想法你应该明白，我今天直闯这里皇上也不会信任我了，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我不用兵权联合大臣直接指证你，你自己把权力交出来吧。” “不。”贺卫墨，“若是她真的生了皇子，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也只是未雨绸缪，就算要放权，也必须在她生产之后，我还有余地。” “又是因为她？”秦惊云眉头一拧，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你又被她蛊惑了？你的脑子都傻了吗？你这么做和为她儿子铺路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