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融入骨髓的爱4
陆禹森人是憔悴的,眼里却闪烁着一丝明亮的光芒。“有妈的孩子真幸福。” 他从没说过这么rou麻的话,但此刻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在这件事之前,他和王文君没有起过任何冲突。 他没有怪过王文君的阻挠,他一直都在责怪自己让她伤心。 王文君鼻子酸溜溜的,“你以为你说这话我就能原谅你?不可能。”她也就是嘴上固执,但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丽莎,去我房间把那瓶白色的药油拿过来,我平时用的那瓶。” “是,太太。”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我,妈,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心血,我让我你失望了。但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依然是我最爱母亲。” 王文君喉咙都酸了,抹了把眼泪。 旋开药油瓶子,擦了一些在他太阳xue和人中的位置,耐心地替他揉了很久,一边问道:“还疼吗?好点了没有?” 清凉的感觉刺痛着肌肤,只稍微减轻了神经的疼痛,起不到根治的作用,但陆禹森点头,“嗯,好多了。” “小时候我每次生病,你都守在我床边帮我擦药,一揉就是一夜。” 有时候他痛得睡着了,一觉醒来,王文君还在帮他揉,两只眼睛熬得通红。 “你还记得那些么?我以为你有了那个女人,什么都忘了。”王文君不是滋味地说,“要不是看你痛成这样,真不想理你。” “不会的,你是我妈,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不理我……”紊乱的气息里有撒娇的味道。 在陆禹森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只对两个女人撒过娇,一个是程安妮,另一个是王文君。 对程安妮是恋人间的调情,对王文君则是儿子对母亲的依赖、信任。 她们是对他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矛一盾让他无坚不摧,但现在矛却不断攻击盾,最伤的是他。 “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那你睡吧,我接着帮你揉。” “不用了。”他轻轻拉开她的手,“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她现在上了年纪,哪有那么好体力,揉一会儿手就要酸了。 王文君扶着陆禹森躺下,但没走,很不放心,一直守在床边,帮他擦汗。 孩子不管多大,多有能力,当母亲的始终放心不下,他一生病她就六神无主,不断责怪自己之前不该和他闹得太厉害,他头痛八成是因为这些。 陆禹森睡着了,但呼吸还是很乱很重,疼痛让他睡不安宁,一痛就抽筋,五官绷得紧紧的。 “安妮……安妮……”他呢喃着。 王文君越听越难受,痛成这样还叫她的名字,他就这么爱她吗? “安妮……别离开我……” “妈,她是个好女孩儿……” “安妮,别走……” 王文君默默流泪,心酸得厉害,她是再也不忍心逼他了。 …… 唐泽守了程安妮两天,期间除了去找王文君,就没离开过公寓。 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挤了一夜,一觉醒来全身哪哪都酸,哪哪都痛,都睡成僵尸了。 他扶着一边肩膀,扭动着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他的老腰要断了。 梁爽那女人,就不能买套像样点的沙发吗? 活动着身子走到程安妮房间门口。 门是开的,她坐在小阳台上,仍在发呆,不过唐泽乐观地想,虽然还是发呆,但好歹换了个地方,她再躺床上都要躺瘫痪了。 金色的朝阳洒落在她身上,她的肌肤薄薄的,近乎透明,就是太瘦了一些。清风拂动着她的秀发,她像个仙女。 美得让唐泽心乱神迷,都看呆了。 久久才回神。 “早啊。” 他笑着打了声招呼,晒一口白牙。 以为她不会回应,就和之前第10086次一样。 “你不用去酒店吗?” 她在说话? 有一秒唐泽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差点就激动得说“酒店哪有你重要”,但话到嘴边便成了一贯的吊儿郎当。 “也是哦,我是酒店的招牌,我不去酒店,女住户肯定少了一大半,还有那些女员工,估计都没心思工作了。” “那你回去吧。”她淡淡地说。 “不着急,要是天天都能见着我,那我不就不值钱了吗?要保持半糖主义,不能让那些女人太满足。”他嬉皮笑脸。
程安妮又不说话了。 “今天阳光真好,不是么?不管之前的狂风暴雨有多可怕,太阳总会出来,驱散所有阴霾。” 是啊……阳光真好。程安妮仰头,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体内的能量在一点点恢复。 “你前两天都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喝点粥?”他的声音很温柔。 “我想吃晨曦路的生煎包。”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买。”唐泽忙不迭点头。难得她想吃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要给她摘下来。 “你还想吃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不用了。” “那你等着,我马上回来,一会儿给我开门。” 他拿了钱包和车钥匙就走,出了公寓低头一看,居然还穿着拖鞋。不过没关系了,赶紧买到她想吃的最重要。 …… 十分钟后,门铃就响了。 程安妮打开门。 王文君站在门外。 一如那天在酒店被“抓jian”时的窘迫。 心猛地一紧。 “伯母?” 王文君这次的态度很冷静,尽管眼角还是带着怨气和不屑,但没有发怒。挽着一个包,端庄又傲慢。“我能进去吗?” 她忙退开一步。“请进。” 王文君换鞋的时候发现了一双男士皮鞋。 “你家里有男人?” “不是的……这不是我家,是我朋友家,那天你见过的……” “是她男朋友的鞋?” 程安妮咬唇,羞愧欲死。 “那么,唐泽的?他在里面?” “他……出去了……” 王文君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程安妮估计她心里肯定都鄙视死她了。认为她在她那受了挫就转头唐泽的怀抱寻求安慰,而且他还是她丈夫。 这种局面让她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恶心透顶的女人,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