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坨狗屎
吴天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但却模模糊糊，如隔着一团浓重的雾，明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在前方，但就是看不清、看不明。他停顿了片刻道：“我还是不认为这就是天道。” “哈哈！”铁老拂须笑道：“这不是天道吗？我说天道是秩序、是规律、是法则，你认为对吗？” “法则？”吴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似乎就是自己想到的，但似乎又和自己想的有些差距，天道就是法则？自己内心之中一直认为，天道是一种虚无缥缈或者说是一种高深奥妙的东西，而不是如铁老所说的简简单单的法则秩序。 铁老看着吴天思索的神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随之高亢起来，说道：“天道之事，每一修仙者每一阶段体会都有不同，你此时认为他神妙无比，那彼一时你就认为就是天地间存在的一种法则，但或许过若干年后，你会认为天道就是真实存在的一些大神通的意志，你修炼更高层次后，你会发现之前的认知又是错误的。” 吴天听到铁老的这些话，脸色不由得有些惊愕，大神通的意志？这有些玄乎了吧！但吴天心中陡然一动，难道自己一直生存、自认为已经熟悉的世界还有另一面？ 铁老并没有给吴天继续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所以，天道这东西，你暂时不用考虑，有一天终究会明白，你现在就当它是—团空气，一团棉花糖、一团……” “嗯，一团，狗屎！” “噗！”吴天差一点喷出血来，“狗屎！师父你太夸张了，你不怕天道轮回，将你收了啊！” “收我？那这天道还是差那么一点点！”铁老神色中带着一丝认真又有一丝戏谑的说道，听得吴天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老家伙哪句说的是真哪句是假。 “不过，你记住，天地间有种东西，叫做秩序，在你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那就是天。它存在于一个家庭、一座城池、一个国家，也可以存在于这一片大山，存在于浩瀚的海洋，也可以存在于深层的地底，甚至毫无人烟的沙漠、远古森林都有一种秩。” “这秩序中有主导者，有服从者，例如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大山中，老虎是大王，但若是没有老虎，猴子便是大王；还有这参天古树抢占着优于其他生灵的阳光与雨露，低矮灌木只能生长在古树的阴影下。看似平淡无奇的一个世界、一片地域，躲不开这无形的一只手，它总在安排着一种同他一样无形的东西。” 吴天的双目中闪过明亮的光芒。 “这其中都有一种规律，那便是自然，顺其自然你便生，逆其自然，生死以你实力决定。”铁老长出一口气轻轻说道。 “这也便是我们修仙之人暂且遵循的道，遵守的天！但也是我们最终要破掉的东西！”铁老看了看像似明白的吴天，最后说道：“但不要被它吓住，它就是一坨屎！” 原本细细体会铁老话的吴天再次扑倒。 铁老没有理会吴天的感受，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年轻人不要有什么畏惧，天地之大由你驰骋，宇宙浩瀚任你遨游，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地乱了有大修为者撑着，放胆去做，无所畏惧。” 吴天从震撼中醒来，听到铁老的豪迈的话语，胸间不由得多了许多慷慨激昂之气。 铁老看了看远处轮廓幽暗的高山说道：“你看那巍峨的山像不像一坨屎？” “像！” “那高耸的的古树像不像一坨狗屎？” “像！” “你看那圆月像不像一坨狗屎？” “呃，有点像……” “愚蠢，就是像！” “……师父。” “嗯？” “我看你也像……” “啪”的一声，吴天这次真的扑倒。 过了不知多久，铁老吴天二人恢复了平静。 “师父，我到了筑仙五层了，”吴天揉着依旧有些疼痛的脑袋说道，“可现在一点法术都不会，这要是到外面挨揍不是丢您老人家脸吗？” “小子，别激我！”铁老老脸上轻蔑地一笑道，“你丢人与否是自己修炼的结果，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吴天看着师父毫不所动的神色，心中暗暗焦急，但脸上却是笑道：“师父说的有道理，我听说那王强小子筑仙二层时便已会三五种法术，这自是火云谷中的法术不如我风云宗了，我风云宗的法术博大精深，定非三种五种可论，是吧？” “哈哈，”铁老大笑，听着吴天毫无技术含量的马屁，却也极为受用，道：“你小子说来说去无非要学法术，何必拿别人来比？” 吴天看自己的心思被戳穿，脸也不红道：“徒儿的心思一下就被师父看穿了，嘿嘿，不过，师父……” 铁老一捋胡须说道：“诶，你别‘不过’，你现在虽然已经迈入筑仙五层，但还未达到我的预想的要求，你还是先睡觉去，明天早上再说！” 吴天面上一急道：“师父，你若不教我肯定睡不着，不然您告诉我法诀，我自己琢磨琢磨？” 铁老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行，你刚刚到筑仙五层，根基还不稳，而且也有些疲乏，还是休息一晚上再说。” 吴天急的抓耳挠腮道：“师父，我真没事，您就教我吧，您看我真没事，真没事。”说着吴天从巨石一纵而下，而后又轻轻跃了上来，随后挥掌打出几下，一股如烟气流轰然射出，空气嗡嗡震动。 铁老看着吴天一脸急切，叹声道：“修炼迅速还是有弊端，你这心性还需多多磨练啊，免得以后跟猴子一般上蹦下蹿。”铁老顿了一下，道：“好吧，正值夜深清静，我便教你我风云宗入门法术，不过作为我铁老的徒弟，不会让你学那些没用的东西。” 说着铁老手一动，一道清光闪过，一把三尺青锋出现在铁老手中，剑鞘暗青，一股凌冽杀气似欲挣脱而出，吴天修炼到筑仙五层对这气息却是感应异常敏锐，不由得一惊。 “嘡啷”一声，长剑出鞘，吴天却是倒退了几步，剑如秋水，寒光四射，上面似乎还闪烁着一层淡淡的清光。 “这是我年轻时自己炼制的一把仙剑，名曰清雪，虽非灵器，已接近灵器，而且其威力即便是一些下品灵器也比不了，如今便赠予你。”铁老郑重的说道。 法宝有强有弱，一般弟子用的是凡器，也是最普通的等级，分上中下三等，足以真气灌注以来驱使而不会崩溃，一般也就数个阵法禁制设在其中，也有炼器者将一丝灵力引入使凡器接近灵器，就如这清雪一般，实力也不弱于一般的灵器。 其次便是灵器，器中有灵，只是此灵也较为低下，难通人性，只是威力却是异常强大，有的上品灵器之上被设数万个阵法禁制，威力无穷，器灵也养成，如果经过孕育便可成为仙器。 第三层次就是仙器，仙器虽然也有一些，但毕竟少数，仙器器灵已成，通人性，认主性、护主性极强，除非主人死去或者本体被毁，否则不会离开主人。 而最高级别的法宝便是神器，神器可遇不可求，乃是上古流传下的法宝，且不提威力强过仙器百倍，其自身寻主之特点便足以惊世骇俗，仙器如有人得到可滴血认主祭炼，但神器却是不能的，非有大机缘、大福运不能得也，如今中州也未遇到过一件，有了神器足以横扫中州，甚至中土大陆。 铁老长剑一挥，一道白色光华照耀夜空，仿佛傲然闪过的一道闪电，剑光一出灵力澎湃。只听得一声高亢鸣啸，杀气如怒虎一般刺向远处的山林，只听得“咔咔”几声，但是剑气所过之处，树木瞬间化作齑粉。 看的吴天心神震荡，居然有如此威力，等醒悟过来，不由得欢喜万分，赶紧接过“清雪”长剑上下细细打量，虽然对仙剑知晓不多，但是看见这把剑的气势，便知威力非凡，不由得高兴起来。 吴天手持仙剑，表情严肃，运转体内真气，低喝一声，向着前方一棵巨树一剑挥出，只听“噗”的一声，迅猛的尖啸随之而起，吴天满心期待放眼看去。 一阵清风拂过，一片枯黄的树叶飘飘荡荡飘落而下。 树，纹丝没动！ 吴天额头巨汗，原本想着虽然比不了铁老那般一剑破空斩得粉碎，但总的掉个树枝树杈吧？可是前方的树却没给他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