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奇怪的女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刘彻的好日子没几天可过了,八月下旬未央宫传来天子病危的消息,按例每年八月天子领着诸侯祭祀也改为太子代劳,长安城外汇聚着来自关东六国的诸侯王。<<>> 曹时的日子也非常忙,汉初编户齐民制度下没有一家一户能逃脱户籍名数的管辖范围,来自各地统计出来家资在100万钱以上的豪强地主,商贾富人足有40多万户。 河东一郡不过23万户左右,人口总数接近100万人,而40多万户意味着至少有150万人口,占据大汉帝国总人口二十三分之一,换句话说占据接近5%的总人口比例。 近5%的富人都在他的迁徙之列,这可多人想一次迁完几乎是不可能的做到的,更何况关中也的确塞不下这么多人,500万人口再多出150万,土地的供需矛盾会骤然尖锐,从关东运往关中的漕粮也会日益增加,以目前漕运的情况很难迅速提高三分之一的运力。 当初夸下海口,群臣反对,太子支持,如果搞个虎头蛇尾又不迁徙了,那就等于打自己的脸,更是在打太子刘彻的脸。 如何迁徙,成为一个新麻烦,处理不好很可能引起剧烈的sao动。 曹时的处理办法很简单,首先命令关中境内谪七科贱民十万户近50万人迁往关东六国,同时命令六国之内最富裕的十万户,50万人口入京师迁徙入陵邑。 这50万人家家户户至少有几十顷良田。其中大部分居住在南阳郡汝南郡颍川郡沛郡陈留郡等靠近中原要地豪强地主,河东河南河内也有相当人口。 整个过程耗时较长,今年之内首先迁徙2万人口入京师填补阳陵的空缺。这样就使得阳陵的人口从原来不足10万人瞬间变成近20万人的大陵邑。 古人尚且知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换汰弱留强的道理并不难懂,保持关中500万人口的基数不变,把贱民全部迁入关东给他们田地租用,在土地更多也很肥沃的关东可以过的好一些,而且关东的物价更便宜一些,贱民们只会感激他的仁慈。而不会嫌弃迁徙的路途遥远。 地方官僚管理起来也很方便,毕竟都是贱民的身份,有少府的另册进行人口管理。他们只需要用少府给予的另册副本记录人口变化,点验户丁按时抽税分担徭役即可,贱民比普通平民好管束的多,他们历来是官府盯防的重点。敢违法犯罪的贱民要罪加一等。 捣鼓出这套体系立刻收到奇效。关中的贱民踊跃报名主动参与,相比于开发完善的关中土地,关东有的是待开发耕地等着他们,只要自己努力耕作多赚些钱积攒着,说不定等待十年八年也能纳粟拜爵,哪怕只是最低级的民爵也可以把贱民的户籍给抵消掉,他们最怕的是停止纳粟拜爵,那就意味着贱民只有做刑徒。上战场用脑袋去拼出个自由身。 他们所担心的,正是曹时在考虑的。他处在军功爵体系内的顶端,有必要为军功爵内的利益相关者考虑,遏制滥赐民爵正是每个军功爵所期望的,爵位越值钱则军功爵的含金量越高。 丞相卫绾忧心忡忡的说道:“你的建议我看过了,取消纳粟拜爵的提议有很大问题,纳粟拜爵的本意是鼓励生产,你的提议贸然取消纳粟拜爵会引起很大反弹。” “我也认为纳粟拜爵还是有存在意义的,我觉得稍微加个限制还可以用。”直不疑说道。 曹时摊开手很无所谓:“那不废掉也可以,纳粟拜爵不得超过第五级大夫,这样大家都能够接受。” 卫绾点点头,最近曹时对他的工作比较配合,朝廷内外的事物处理的比较顺利,太子最近为朝政和天子的病情忙的焦头烂额,诸侯王和列侯到京师里也没怎么闹事,老人家觉得日子照着今天的情形继续过下去到也不错。 唯一不太好的是朝中的功勋列侯略多,九卿里大半是功勋列侯出身,这帮人最近跟着平阳侯的屁股后面抱团紧密,即便以他贵为丞相之尊也很难在政务上压制住他们,抱团的列侯们一呼百应一拥而上,颇有点让人头疼的感觉。 曹时才不管他,他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军功爵制度,挡在军功爵面前的就一脚踢开。 “万事万物不可逾越规矩,秦法重爵而泰国吝惜赏赐,以至于秦人虽然得功而赏赐太薄,这就是过犹不及,而汉法有所改良大赐爵位以邀天下心,然而大赐不应变为滥赐,赐予的太多会有失尊卑秩序,百姓们都怀着纳粟拜爵的心思,那么天下纷乱将会生起,所以严格把控赐民爵是一个好的开始,民爵滥赐少了,军功爵的含金量也就高了,天下百姓还是要以立功得军功爵。” 三公九卿纷纷颔首赞同,反正在座的都是高爵之人,御史大夫直不疑的爵位是十七级驷车庶长,郎中令贺是十六级大上造,在军功体系里也是沉浮了二十多年,吴楚七国之乱都是有功受赏的成员,只不过功劳不足以封侯罢了。 出了未央宫,少府的四**马车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力,一路上至少有七八辆马车围过来,他们是来自各地的商贾名流,为了在少府面前露个脸说上几句,真可谓是费尽心机。 “少府,我是来自沛郡的商贾……” “我是来自赵国的……” “少府您听我说……” 曹时的车驾一刻不停的往前走,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强行阻拦,街道上巡逻的北军骑兵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要稍有逾越立刻抓到仲中尉府的大牢里过一遭。 类似今天的情形很常见,各地的商贾豪强都想从他这走后门,类似临邛卓王孙之流的大商贾都会在每次迁陵之前派人到京师走动,只要说通少府默许他们继续留在原地就一切都好说,有许多少府并不买商贾的帐,就需要请出列侯来说道几句。 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碰到他,软硬不吃请谁来说情都没用,晓以大义夸破海口吹的天花乱坠都没用,商贾们自称某些地区的矿产离开他们就玩不转简直是胡说八道,在他眼里本时代的重要人物也就那么多,这帮商贾里很不幸没有被他看上眼的人物。
马车路过街道时一阵香风吹入鼻腔,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味道十分醒目,曹时轻轻掀起窗帘往外看去,只见相隔很近的一辆马车与他平行前进,车里是一位长相标致的年轻贵女,看她的发髻还没有结婚,看到曹时惊讶的眼神,忽然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这女人莫非变傻了?真奇怪。”曹时合上窗帘着令马夫放慢速度,果然没过一会儿旁边的马车就走远了。 诸侯王宴于京师,根据亲缘关系自然分成几拨人,汉文帝到当今天子一脉的诸侯王不和汉初开国的诸侯王掺和。 相比于天子十几个儿子的庞大阵容,开国受封的诸侯王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早已不复十几年前诸侯王强势鼎盛的局面。 宴会持续了多日,只是因为天子病情不明朗,宴会的规模小制式也非常传统,诸侯王们在京师里夹着尾巴关起门来自斟自饮。 城阳王刘延喝着闷酒痛骂道:“看那帮臭小子趾高气昂的模样,我就生气!” “您不要生气,咱们诸侯王日子过的艰难,王国里的官吏对咱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日子本来就不太好,诸侯王之间再闹僵了大家都难过。”济北王刘胡年纪最小,他已故的父亲刘勃是淮南厉王刘长的三子,虽然年纪小辈分低,却没有人敢小看他,诸侯王不管大国小国地位是相等的。 菑川王刘志打了个圆场:“济北王说的有道理,咱们诸侯王过的不好受,下面的宗室王子侯也很糟,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闹事了。” 诸侯王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淮南王刘安身上,他们把目光瞄向衡山王刘赐,他是刘安的弟弟,同时也代表着兄弟俩发言权的话事人。 楚王刘道似笑非笑地问道:“淮南王的病好了没?这几年都没来京师太庙拜谒先祖,我听说长信宫里那位可不太高兴。” “兄长的身体还成,只是医工嘱咐着不宜过多走动,走的越多喘的越厉害,各位也知道南方气候闷热潮湿,舟车劳顿非常麻烦,所以兄长就向天子请了个恩旨在国中修养。”衡山王刘赐照本宣科的解释不能让人满意,几位诸侯王随便说笑几句就揭了过去。 在座的诸侯王个个不是善茬,不时对衡山王刘赐投以嘲弄的目光,让刘赐感到压力倍增很难受,三个大号诸侯国楚王刘道齐王刘寿燕王刘定国都不怎么待见他,让整场宴会变的索然无味。 大宴散去,诸侯王各自返回驿馆休息,衡山王刘赐在房间里屏退左右,将宴会上露面的侄子淮南王太子刘迁,还有一直没露面的翁主刘陵招来。 衡山王刘赐问道:“老夫这几天忙着应付诸侯王,你们二人在京师内打探到多少情报?”(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