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敌之道！
尽管心中早有预料，林一凡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失落，他不怕死，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平静地面对死亡，他还有很多牵挂，还有很多遗憾… 哪怕已经过去了数万载时光。 “往事不可追，没有岁月可回头…”林一凡轻叹。第一次并未成功，凝聚出的身影是原本的终极奥义，而非不存于世间的力量。 但他并不气馁，开始调整状态。不久之后，他的心境又恢复到了古井不波的状态，重新演练。 一遍，两遍，三遍…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有时数日，有时数年，林一凡近乎忘我，仿佛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固定不变的动作。 的种种奥义在他心间沉淀又沉淀，受限于境界，有些东西就同三百万份修炼宝典、武功术法一般不可能真正理解，但却真正达到了他目前的极致。 他自始至终没能衍化出那样的力量，少数时间就连原本的终极奥义都无法衍化出来。 “难道我错了吗？”林一凡开始思索昔年学习时的种种，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漏过。 但他并没有收获，昔年的很多细节并不清晰，因为他陷入了一种类似于悟道的状态，全副心神都在之上，而悟道时的种种并没有清晰地印在他的记忆中。 “若是黑莲在身，未尝没有机会…”林一凡以单纯的意识施展一心多用之术，没过多久便达到了一分为千的水平，当年学习之时，他的一心多用之术便在这个水平。 而后，他又开始调整自身的状态，力求在演练的过程中将每一份意识的悟性都发挥到极点。 这一次，他终于有所收获，衍化出的身影仿佛天地间至高无上的战神，睥睨天下，盖世无双，超越了原本的终极奥义。 但那依旧不是超越世间的力量！ 数千遍尝试之后，他的意识再次分化，从一心千用到一心八十万用，又足足尝试了三万次，但仍旧没有成功。 “那道身影，到底有怎样的本质，是单纯的力量，是意志的体现，还是一种强大的道，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林一凡又陷入沉思。 “我虽然没有修炼出武道意志，但我的道早已定下，那便是无敌之道！”他暂时放下了，从所学武功术法入手，以武见心，衍化自身武道意志。 “人剑！”林一凡手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长剑，汇集了全身力量劈斩在虚空中，发出雷鸣般的巨响，虽然这里什么都不可见，但依旧有一股磅礴、浩然的波动传递出去。 这是当初十万里大山中百家剑派的弟子施展出的术法，威能不凡，但缺陷也很明显，需要不短的时间蓄力。这样的武功对目前的他而言基本无用，但他仍旧将之施展出来，体味其中的气势，以之照见己身。 “斩罗手！”在施展出这一绝学之时，林一凡心中忍不住微微一痛。昔年刚刚进入忘忧谷之时，玲珑为他阐释什么是真正的强大手段就以这门掌法为例，在那之前，她优美的身姿、婀娜的体态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哪怕数万年时间过去，依旧那般清晰，恍如昨日。 “鲲鹏爪！” “裂地拳！” “……” 一门门武功被林一凡施展出来，气势雄浑，威能不凡，他在默默体味这些武功中蕴含的武道意志、气势，吸收其中精髓，并以之为参照，孕育自身的武道意志。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月，当历家的虚空道、司徒家的五行拳等至尊道统、至尊世家的绝学被他施展出来之时，他整个人都透发出朦胧的白光，照亮了周围永恒的寂灭。 当七杀印、不灭生死印、无畏狮子印等人族五大印法被施展出来之时，他身上的白光越发明亮了，就连自身的容貌、轮廓都跟着清晰了很多。 “轰！”林一凡挥拳，整个人气质大变样，霸气无边，像是一尊战神一般，大开大合，像是要横扫三千世界，抹平九天十地。他施展的拳法并非什么成名绝学，根本没有章法定式，只是随心施展。 但这套拳法一出，他整个人又清晰了许多，就连发丝、眉毛等细微之处都能勉强看清。 “唰！”林一凡又平静下来，气质陡然变换，仿佛谪仙降临人间，整个人透着超然出尘的气息。他双手不断结印，动作越来越慢，但却越来越繁复，复杂而莫名的轨迹，给人一种眼花缭乱之感。 “霹雳！”他的气质再次变换，宛如至高无上的神祗，整个人充斥着一股如渊似海的威严，他随心打出一套掌法，每一掌劈出，都在这方不存在任何天地规则、能量的世界中交织出一片电光。 林一凡真正进入了悟道之境，手上动作不断变幻，时而握拳，时而捏印，时而拍掌，时而展现出某种玄妙的步法…他的气质也随之而变化，有时变为斗战圣者，战意冲霄，照亮永恒；有时化身杀神，杀机凛冽，连带着自身意识都染上一层血光；有时如仙如佛，或超然出尘，或悲天悯人… “仙佛也好，也罢，这些都不是我的道！”他在一次次变化中升华，蜕变，身上渐渐多了一股无敌的气势。 “谁敢称无敌，谁敢言不败？”林一凡渐渐明悟，“修炼无止境，哪怕是彻底超脱出去，也会有比自身更强的存在…这世上没有无敌的强者，没有无敌的法，只有无敌的信念，无敌的意志，无敌的心，那才是真正的无敌之道！” 他身上的白光散去了，整个寂灭永恒之地又化作一片黑暗，但却有隆隆之声传出，时而如雷鸣，时而如海啸。 林一凡从头开始，参悟古今万法，锤炼自身的无敌之道。 “我欲超脱，纵然宇宙寂灭，天地崩塌，我亦长存不灭，那才是我的无敌之道！”他摒弃了所有与外界天地规则大道相关联的术法，全副心神放在了运用自身力量的武功绝学上。 许久之后，他身上再次亮起了白光，照耀大片黑暗。他的身躯虽是一片白色光点，但在此时却无比清晰，简直与真人一般无二。 “万道为火，熬炼我身！”林一凡一声长啸，重拾与外界天地规则相关联的武功术法，将之化为与自身无敌之道相对应的力量。 天地大道本不存于永恒寂灭之地，但在此时，这些武功术法被他衍化出了真实的道则，化为不可见的火焰缠绕在他身周。 这是真正的大道之火，有形而无质，无色亦无相，昔年他曾藉此修炼，去芜存菁，熬炼出古今无双的至强本源。 大道之火熊熊燃烧，却没有给他的意识带来任何伤害，只是不断锤炼他自身的道，让他的心神越发通透，道心越发坚定。 渐渐地，一缕火焰在他意识体的心脏部位腾起，时而色彩缤纷，时而无形无相，没有任何气息流露，但却有一股超然整个天地之势。这是与大道之火相对应的火焰，也是他自身无敌之道的体现。 “无敌道成！”林一凡一声大喝，缭绕在身周的大道之火陡然爆发，化为一种另类而独特的养料融入他心脏的火焰中。 “咚，咚，咚！”他的心脏急剧跳动起来，雄浑而有力，仿佛孕育了无穷生机，每跳动一次，便有一丝火焰透过心脏蔓延出去，融入他意识身躯中的每一个部位。 这一刻，他的意志疯狂攀升，很快便真正超越了帝、王、皇。心脏千百万次跳动之后，他身外的大道之火彻底熄灭，整个身躯都燃烧着属于自己的道火，与心脏中的火焰一般无二，同样是自身无敌之道的体现。 他的意志超越了帝、王、皇之后的“二”境界，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喝！”林一凡忍不住仰天长啸，他胸中生出无穷的自信，若是身处漫长岁月之前的幻境空间中，再次面对无头骑士那等帝王级强者，只需一拳就能将他们重创。 他的意志强大到了极点，无惧一切！ 直到许久以后，他才彻底平静下来，默默体会自身的变化。似乎也没什么变化，除了整个意识体都在燃烧并透发出耀眼的白光，意志力量强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以外，他依旧是原来的他，就连气质都丝毫不曾改变。 他依旧有弱点，依旧有执念，依旧有许多割舍不下的东西，只是心中多了一股无敌的信念，仅此而已。 这就是他的武道意志，是他将来的“道”！ 时至今日，距离正式修炼也不知过去了究竟多少万年，他终于拥有了自身的武道意志。这种武道意志不同于其他修炼者具备的武道意志，因为其他修炼者的武道意志都是悟出来的，但他却是真真切切地修炼而出，以其他武功绝学蕴含的武道意志为参照，照见本心，以关联天地规则大道的武道作对比，衍化出真实的道则并将之化为大道之火，最终淬炼出自身的无敌之“道”。 这种“道”和其他的武道意志究竟有何区别林一凡暂时不知，但他心中隐约有一种感觉，这种“道”极为不凡，至少不会因为种种不可知的意外而被磨灭、被改变，因为他的意识体中充斥着一股庞大的活力，道火熊熊燃烧，仿佛真正具有了生命一般。 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若真能通过衍化出超脱整个宇宙的力量，而那种力量又不存于世间，任何有形之物都没有资格去承载，那又该如何将其保留下来？ 那种力量曾短暂地存于他心间，也即存于他的意识之中，当初无法让其驻留，现在呢？他依旧不敢肯定，但却多了很多自信，他相信凭借自己目前的意志，凭借自己的“道”，完全具备承载那种力量的资格。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永远将那种力量保留下来！ 那种力量究竟有何用处他无从探究，但在当初衍化出来之时，他心中就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认知——那种力量极为伟大，代表着武道的终极奥义，对修行绝对有着莫大的好处。 若能保留下来，将来他或许真的有资格冲击那种境界，至少会因此而拥有一个具体的方向。 “是了，圣体一脉的道并非我的道，如何能真正衍化出那种力量…”修炼出武道意志，道心前所未有的通透，林一凡的眼界、心思也跟着开阔了许多，一瞬间便发现了问题。不仅仅是圣体一脉的道，其他武功术法中蕴含的道同样如此，非但不能帮助他衍化出那样的力量，反而会因为与自身的道不合而成为阻碍。 “怪不得当年一次便能成功，而今千百万次都没有结果，知道得越多，对于衍化那种力量非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成为桎梏，这就是力量层次的差别带来的局限！”他彻底明悟，找到了失败的真正原因。 林一凡又一次平复心绪，为重新演练做准备。既往所学一一呈现在他心海中，而后封存，只是因为没有神识，想要封存自己的记忆变得困难了许多，足足三百年之后才彻底完成。 他忘掉了之外的所有法门，只剩心法与对修行的认知在心间。是道赐法门，修炼到极致可另辟宇宙，从起点上就要高过世间一切法门，对衍化出那种层次的力量自然有着无尽好处。 而对修行的认知也同样关键，一个不通修行的人，连是什么都不可能了解，更不用说衍化出不存于世间的力量。 做好万全准备，林一凡终于开始新的一轮演练，但就在此时，一片混沌色光影自他身外数百里处飘过。 “那是什么？”他心中顿时一惊，赶忙追寻，岂料刚刚跨出几步，又进入一个全新的天地。 “这里连空间都不存在，一步之差，或许是亿万里之遥，甚至是相隔千万载时光www.shukeba.com。”林一凡心中了然，而后借着身躯透发出的光芒打量四周，只见几片混沌之气在漫无边际的混乱虚空中起伏不定。 “混沌之气，万物初始，难道所谓的寂灭永恒之地是宇宙之外的混沌大世界吗？”他心中惊疑不定，而后再次前行，数年之后，一片广袤的混沌突然出现在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