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过去与现在的交集！
“你可以借我之手磨砺己身www.shukeba.com。”道人开口，而后再次朝林一凡杀来。短暂的升华之后，他的实力下降了一大截，但却依旧可怕无比，枯槁的大手泛着点点荧光，看上去毫不起眼，可一旦爆发，星河都要为之颤抖。 “好！”林一凡大步迎上，杀意化作的魔刀在虚空中透着妖异而鲜艳的血光。他的意志蜕变到了人族大帝、妖族圣皇那种层次，但比之真正的帝仍旧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此战同样凶险，一个不慎就可能彻底消逝，更何况还有天道意志在一旁虎视眈眈，每当他虚弱到极点的时候便会趁机出手。 “杀！”大战顷刻间爆发，整个星空再次沸腾起来，一道道璀璨的神光照亮了整个星空，一股股磅礴的劲气席卷漫天陨石。 直到三百年后，道人才被活活耗死！ “最后一位…”林一凡凝望星空深处，心中越发警惕。两千多年前与无头骑士一战之时，他们曾无意间打到雷海之上，结果里面飞出一只手掌，轻轻一拍，就将他二人生生掀飞出亿万里之遥，实力绝对恐怖到极点。 同为帝、王、皇，彼此间实力也存在差距，就像同样是神轮境界，他却能够在玄胎境界中称王称霸，实力远远超过其他神轮境界修炼者一样。 林一凡来到雷海边缘，一言不发地等待那人出现。虽说那只手掌与玲珑的手掌极为相似，但却无法说明任何东西，因为真正美丽到极致的女人本就有着很多相似之处，比如玲珑与莫子瑜，单看手掌，不熟悉的人很难看出什么差别来。 他怀疑自己之所以联想到玲珑，更大的可能是思念所致。 进入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六千五百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外界的人，无时无刻不被痛苦所折磨，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这六千五百年来他究竟错过了多少，又失去了什么。 “哗啦！”雷海震动，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升起，月白色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一个浑身笼罩在迷雾中的女子，无论容貌还是身段都看不真切，但林一凡心中却总有一种异样之感。 “玲珑，是你吗？”他轻声询问，心神微微有些恍惚。 “玲珑是谁？”那女子开口，声音娇柔中透着淡淡的妩媚，妩媚里带着些许清冷，清冷间又仿佛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活力，宛如般动人。 林一凡心中大是失望，因为这女子的声音与玲珑存在不小的差别，而玲珑是曾经的至强者精血孕育而成的天地道胎，若真和这女子有着血脉上的联系，声音也该相同才对。他收敛了心思，一步跨至那女子数十里之外，漠然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女子不答，但林一凡却感受到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个透彻。 足足过了小半刻钟，那女子才轻声说道：“你不是他…” 林一凡仿佛听到一声落寞的叹息，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他望向那道身影，目蕴神力，想要让目光穿过那重迷雾，彻底看破那女子的真身。但他最终还是失败了，那重迷雾仿佛蕴含某种奇特的力量，每当他的感知落在上面时，神识都会传来一阵剧痛，连带着双眼都淌下一滴滴鲜血。 这是数千年来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因为这片幻境空间中除他的神识与外界强者的意志以外其他任何东西都是假的，包括他体内的力量，因此任何力量都不可能伤害到他的神识。 但现在，他的神识受伤了！ 林一凡想不出理由，只是觉得眼前这女子远比其他三尊帝王级强者可怕。 “你究竟是谁？”他再次询问。 那女子依旧不答，只是淡淡地扫了林一凡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身后的雷海，气息越发缥缈。 “唰！”她忽然动了起来，一步跨至雷海上方，探出一只如羊脂白玉般的美丽手掌，而后缓缓朝雷海拍下。 “轰隆隆！”雷海暴动，一道道雷霆冲天而起，照耀万古，明亮了整个星空。与此同时，一道冰冷漠然、至高至上的意志突然出现在林一凡的感知中。 “天道！”林一凡眸光一寒，整个人刹那间透发出浓烈到极点的杀意。 六千五百年大战，六千五百年与世隔绝，他无法想象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又失去了什么，即便能够战胜天道意志回归正确时空，恐怕也早已物是人非，这样的结果，要他怎能不恨？ “杀！”他手持魔刀，也跟着冲至雷海上空，全力轰击。 两大强者联手，这片雷海很快便被打散了，仅剩的十余颗星辰也随之湮灭。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真的强大得可怕，一掌拍出，不带丝毫烟火气息，却让林一凡都感到心惊胆战。他毫不怀疑，那一掌若是打在自己身上，他的意志会在刹那间遭受重创，直接面临死亡。 “轰！”散落在天地间的雷霆重聚，渐渐凝集成一张巨大而冰冷的面孔，没有五官，更分不清男女，有着同主宰一般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息，只是更加强大，也更加冰冷。 “天道！”林一凡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该把我的意志带到这里来。”那女子轻声开口，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冷意，更有淡淡的杀机。 “唰！”她又动了起来，身形宛如流光，稍纵即逝而又难以捕捉，只一步便跨越无尽星海来到星河边缘那张巨大面孔的下方。 她的气势突然变得强盛起来，身周的虚空在不断湮灭，眼中洞射出两道可怕的光束，直接击穿了那张巨大的面孔。她主动攻伐，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掌，但却充满了凌厉与强势。 星空都在震动，数不尽的尘埃在那一掌的威势之下凝聚，化为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沙河点缀在星空之间，美轮美奂。 “霹雳！”雷霆坠落，但却并非落向那女子，而是齐齐往星空最边缘的地方涌去。 “轰！”数不尽的雷霆在那里炸开，一道巨大的裂缝陡然出现，裂缝背后是迷迷蒙蒙的混沌，隐约可以看到无数个世界。 那是时光长河。 天地规则在刹那间运转起来，正在攻伐的女子身躯陡然一震，而后彻底凝固在虚空之中。 时间静止！ “离开这里！”一股莫名的波动传遍整个星空，不是声音，也非神识，但却传递出这样的信息。下一刻，那女子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飞向那道巨大的裂缝，她的身躯在不断颤抖，仿佛挣扎，但却始终未能挣脱天地规则的束缚。 “天道…”林一凡仔细体味着规则的变换，眸光渐渐变得阴冷无比。真正的天道意志未必强大到那种地步，但凭借对天地规则的掌控，它能够发挥的力量却要远远超过意志本身，可以不断束缚对手的行动，继而发动必定成功的攻击。 这样的存在，可谓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嗡！”就在那女子即将脱离这片幻境空间之时，天地间的规则陡然颤动起来，迸发出直入灵魂的尖锐啸声，让林一凡的神识都感到一阵剧痛。 也在此时，一双澄澈的眸子突然出现在他的感知中，清冷淡漠，却仿佛凝聚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牵挂。 正是那个女子的眼睛。 在见到这双眼睛的刹那，林一凡心中又是一颤，因为这双眼睛真的与玲珑太像了，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干净透彻，就连眸中的清冷淡漠都一般无二，仿佛让他再次见到了当年那个深居忘忧谷底，不谙世事的孤独少女。 “是你吗…”那女子轻声开口，虽隔了无尽遥远的距离，但声音依旧在刹那间被林一凡听到。 林一凡没有回应，因为他心中同样存在很多疑惑。这个女子并未像其他强者意志那般对他出手，背后究竟是何原因？是因为她强大到了可以不遵从天道意志的地步，还是因为他和她熟悉的某个人很像？ 那女子似乎又叹了口气，清澈的双眸中倒映出万般景象，岁月在其中飞速流转，快得不可思议。最后的刹那，她的眸光仿佛回到了亿万年之前，定格在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上。 两道身影都很朦胧，丝毫看不真切，只是勉强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个成年男子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那男子身形修长，脸上似乎戴着一张冰冷的面具，身上看不出什么强者气势，但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气息，仿佛超然世外，不属于整个天地。 而那少女相对而言则要清晰许多，虽然依旧看不清容貌，但透过那亭亭玉立的身姿，不难看出她长大后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穿梭在原野之间，少女挽着那男子的胳膊，蹦蹦跳跳地前行，高高的马尾晃个不停，显得很是欢快。 但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暗金色雷霆自天外坠落，通天彻地，绵延不知有多少万里。那男子见状将少女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几句，而后遥遥拍出一掌。 这一掌仿佛划破万古时空，自遥远的过去打向现在！ 一只巨大的手掌自那女子双眸中飞出，混沌气缭绕，遮天蔽日，煌煌神威让林一凡都感到背脊发凉。 可就在那只手掌飞出的瞬间，时光长河震动，源自过去、现在的两道毁灭神雷降临，刹那间将它劈得粉碎。 “过去与现在的交集吗，那怎么可能？”林一凡心中大震，赶忙再次运转目力，想要看清那女子究竟是何容貌，因为那画面中的男子面上那张冰冷的面具有可能正是他的青铜面具，也就是说，那有可能是回到过去的他。 但这一切很快便终结了，他尚未有所发现，那女子被彻底拉入时光长河，瞬间消失无踪。 裂缝闭合，整个幻境空间中只剩下天道意志与林一凡。 “天道！”林一凡不再纠结那个女子的来历，刹那间冲天而起，刀影绵延数十万里，狠狠劈向天穹上那张冰冷的面孔。 但他又一次失望了，天道意志并没有凭借对规则的掌控禁锢他的行动，也没有对他发起攻击，在刀影即将落在身上的瞬间，它突兀地消失在这片星空中，不留半点痕迹。 “天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敢出来决一死战吗？”林一凡大声询问，同时将灵觉催发到极致，全力搜索天道意志的下落。 可等待他的依旧是失望，天道意志仿佛真的消失，整个星空中都没有它的踪迹。 时间缓缓流逝，三百年之后，当天地间最后一缕火焰熄灭之时，整个星空都陷入了黑暗，再也没有半点光亮。六千五百年大战，星空中早就被打得残破不堪，除了齑粉就是沙尘，就连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都不可见。而那缕火焰来自破碎的虚空深处，是三百年前那个女子轰击天道意志的结果，三百年时间，破碎的虚空早已修复，那缕火焰也未能长存。 星空中依旧充斥着庞大的力量，以至于整个星空都在高温的笼罩下，可又是百年后，林一凡敏感地察觉天地间的能量正在不断流逝，虚空的温度也在不断降低。 “天道，你想将我永远地困在这里吗？”林一凡怒不可遏，仰天长啸。 他的猜测仿佛成真，又是一个百年之后，整个星空都冰凉到了极点，天地间的沙尘在引力的作用下渐渐凝聚成团，少数残留着水汽，被冻成了冰石。 这个结果让林一凡心中一片冰凉，他冲至星空边缘地带，一次又一次地轰击那里的混沌虚空，想要彻底摆脱这方天地的禁锢。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他足足轰击了百年，依旧没有丝毫结果，那片混沌和整个世界相连，一旦被破坏，很快便能修复，任他如何使力，始终不见半点成效。 也在这个时候，他的力量开始衰退，并非意志衰弱，而是他与命轮世界规则、大道之间的联系模糊了，能够调用的力量越来越少。 “命轮世界已经完全成熟了吗？”林一凡想到一种可能，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命轮世界彻底成熟，意味着他与命轮世界之间的联系将达到最紧密的程度，也就是他彻底掌控命轮世界，包括命轮世界的规则。 但他与命轮世界之间还存在一个天道，正常状态下，天道才是天地规则的真正掌控者，因此想要彻底掌控命轮世界，他与天道之间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可此时与命轮世界之间的联系变得模糊，说明他的存在被“淡化”了，这种“淡化”背后的意义无非两种，一种是命轮世界退步，另一种是他走向死亡，天道意志在掌控命轮世界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第一种几乎没有可能，除非是外力强行对命轮世界造成巨大的破坏。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则要大上许多倍，他没有走向死亡，但被困在这里，也与死亡无异，与命轮世界间的联系因此而衰弱。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天道刻意阻隔了他与命轮世界之间的联系，他相信天道具有这样的能力，但却找不到它这样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