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未来
也在这一日，漫长岁月不曾改变分毫的英雄碑上突然增加了二十一个名字，有剑体、五行灵体等各种特殊体质，也有石今昔、徐道远等至尊世家、至尊道统的传人，而且大部分至尊世家、至尊道统都不止一人。 因为资质不足，司徒南没能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但司徒家另有一人，资质并不比其他人差。历家、天门的优秀传人也没有在上面留名，甚至不曾露面，有传言他们早就到了河阳城，但一直低调行事，对这些无谓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英雄碑能够检测一个人的资质潜力，上面的名字排序也并非一成不变，资质越优秀，潜力越巨大，名字的位置就越往上，而卫明道的名字排在石碑的最上方，并且无人并列，这也是他之一夜之间名动天下的原因。 王子越的名字居然极为靠前，丝毫不比战体以及至尊血弱。尽管在前一段时间他一直被认为是大瀚国青年一代中的最强者并击败过战体以及至尊血，但他的实力很大部分源自那面水蓝色小旗，因此很多人虽然尊重他的实力，但并不认为他的资质会比战体更加优秀，这个结果多多少少有些让人意外。 各方势力依旧摩擦不断，但真正强者之间的战斗却结束了。尽管结果有很多人不服气，但仍旧保持了一定的克制，毕竟很多势力之间虽然关系不睦，可总的说来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年轻一辈之间自然不必生死相向，更何况想要决战，日后有的是机会。 至于英雄碑上谁是第一谁是第二，这种旁观之人万分关注的问题在他们眼中反而没那么重要，对于寻常武者而言，资质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最终成就，但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决定最终成就的往往是对资质潜能的挖掘利用，这并非是说资质不重要，只是不那么关键罢了。 当然，战体这种独特的传承例外。 作为大荒人族无尽岁月以来公认的最强体质，战体自然备受关注，而作为世人眼中消失无尽岁月的“第八战体”，林一凡也逐渐成了很多人口中热议的人物。 体魄强横尤胜于剑体，精通各种术法，身怀一件能够护住神识不散生机不灭的重宝…种种信息被人挖掘出来，尤其是他的修炼速度，更是让所有人吃惊。 当年他在十万里大山中与卫氏弟子发生冲突的事被卫氏的人亲自抖了出来，而据他们所说，当年的林一凡身上就有许多秘密。 依照当年死去那个玄胎高手留下的信息来看，林一凡曾亲自击杀所有围攻他们的人，而据后来去寻仇未果然后逃走的三个玄胎高手所说，那时候的林一凡身上气息晦涩古怪，但依旧勉强可以从真元波动、生命精气等迹象看出他只有命轮境界一重天的修为，而他的体魄更是强大无比，丝毫不比神轮境界的高手弱，更能凭借精湛无比的体术击杀神轮六七重天的高手。 这则消息让很多人震惊，因为距离圣殿强者修补远古战场封印只过了七八年时间而已，七八年时间从命轮境界一重天修炼到玄胎中期，这样的修炼速度不说古今未有也差不多了。尽管各大至尊道统、至尊世家传人中虽然不乏三十岁之下的玄胎中期、后期高手，但这些人莫不是自幼修行，速度远远无法和他相比。 当然，这也是世人不知道他的真实修为只在神轮境界的缘故。 “他从何处来，又师承何人？”不可避免地，许多人开始探索他的身份来历，于是他和莫子瑜是师兄妹的关系被人挖了出来，只是莫子瑜虽然和圣殿有些牵连，但她的真实来历鲜有人知，人们从她身上获知的仅限于当初林一凡用来诓骗石今昔那些东西。 其后不久，林一凡很可能身怀魔族血脉的事又被人提了出来，而且提出这件事的不止一人，有石松阳的堂兄石荣轩，此人曾在“人族至宝风波”中千里追杀于他，后来又在血幕笼罩十万里大山林一凡被胁迫去探路之际与他打过照面，那一战林一凡杀了不少人，但因为石家弟子并未与其他人那般逼迫他，故而双方没有发生太大的冲突。 另一个是来自承越卫氏的卫风，此人正是当初林一凡击杀卫氏诸人后找他寻仇的三个玄胎高手之一，也曾亲眼见证过魔族神城外的一切，并从那里幸存下来。 还有一个来自星辰道门，虽然没有和林一凡发生过什么冲突，但对他在魔族神城之外的表现一清二楚，知道林一凡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怀中那个小女孩坦言自己身怀魔族血脉，更亲眼看到他张开魔族蝠翼从一头浑身缭绕着棕黄色火焰的蛮龙神通下逃生。 对于这三个人的话，许多人将信将疑，这三人说得煞有介事，但当初四长老否认林一凡身怀魔族血脉也是不争的事实。 “四长老虽然否认他身怀魔族血脉，但当初他并没有亲自查探，查探他血脉的是太古蛮族的强者，而林一凡和太古蛮族关系不浅，他曾捕获一头纯血通天魔猿并将之送给了太古蛮族…”很多来自至尊道统、至尊世家的人都能看出这件事的真相，可这些信息并未掀起多少波澜，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人而言，他们更愿意相信圣殿。 人族与魔族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圣殿作为人族真正的领导者，肯定不会在这方面的事情上说谎，这是绝大部分人的共识。 于是关于林一凡身怀魔族血脉的言论渐渐平息下来，而放出这些消息的人也没有抓着不放。林一凡曾与石家、卫氏、星辰道门等至尊世家、至尊道统结怨，击杀过他们不少门人弟子，若他只是寻常修者，以至尊世家、至尊道统的作风自然不会轻易罢休，但太古蛮族站在他身后，更有传言某位神秘的至尊曾借他之手显化力量，因此除石家以外，暂时没人打算将他怎么样。 林一凡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各路天骄人杰齐聚一堂可谓是大荒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盛事，他不需要这些胜负来证明什么，故而一直没有参与其中，但这对他而言依旧是一场不可多得的机遇。 他的神识何其强大，分化千万之下，轻易就能捕捉到各种常人无法捕捉到的细节，加上他远胜常人的武道见识，种种武功绝学，他多番推衍之下完全能够掌握其中精髓。 因此这段时日以来几乎每一场重要的战斗他都在场，石家的惊涛十八重，司徒家的五行神拳，无极道门的一字剑诀，星辰道门的归元剑波、身外化身之术…全部被他纳入掌握之中。当然，这种掌握只是相对于他目前的境界而言，这些绝学大多传自至尊之手，唯有修炼到高深境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 他掌握有斗战圣法，天生就能衍化万千术法，但斗战圣法并非万能，至少以他目前的境界还达不到那种程度，衍化出的种种术法之所以威能不凡，大多得益于他超前的武道见识。而这些真正的绝学无疑能够弥补很多不足，威能比他以斗战圣法衍化出的术法还要略高一筹。 天骄之战的结束让林一凡微微有些遗憾，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这段时日的观战下来，他早已热血沸腾，更何况这种层次的战斗足以让很多观战之人获益匪浅。 河阳城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冷清，越来越多的青年强者汇聚于此，还有许许多多凑热闹的人，林一凡甚至看到几个玄牧宗的弟子，可惜的是，他并未见到季承运、姜师姐等人。 而在天骄之战结束后的第五日，河阳城中又多了一些古怪的身影，有身披兽皮，身躯异常高大的太古蛮族，有背生雪白羽翼的天人族，也有天生就能cao纵各种草木的森林族… 太古百族也出世了，身为人族分支，他们同样是探索神话禁地的主力之一。 林一凡和蛮族有旧，得知消息后自然免不了一番叙旧，顾宗成、顾宗岳二人都在，与之同行的还有一百五十名青年强者，来自各大部族，实力个个不凡，让林一凡真切地感受到了太古蛮族的底蕴，顾宗成的资质也算不错了，但在那群人中几乎是垫底的存在。 “神话禁地中到底有什么？”林一凡询问他们，这是每个人都好奇无比的事情，能让摩伽天神、战神亲子、古魔三大动心的宝物，很可能不比人族至宝差。 “不清楚www.shukeba.com。”顾宗岳摇了摇头，道：“族中几个老古董倒是知道一些东西，不过他们大多讳莫如深，只说那件东西关系极大，三尊神灵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林一凡很疑惑，却没有再问。 “总之，那件东西一定不能被三大神族的生灵得到，这是老祖下的命令。”离开之时，顾宗岳如此对林一凡说。 时间又往前推进了几日，河阳城中陆陆续续又多了一些陌生的身影——妖灵族的强者也到了。妖灵族的到来在河阳城掀起不少波澜，河阳城地处大瀚国北方，与南荒百万里大山相距八十万里之遥，平日里很少见到妖灵族的存在，很多人对这个庞大而奇异的种族十分陌生。 冲突是在所难免的，人族高手好奇妖灵族强者的战力，妖灵族同样如此，英雄殿每天都有很多场这样的战斗发生。 而在妖灵族到来之后的第七日，三大神族的年轻强者也来到了大荒，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相比于妖灵族而言，这三个强大的种族更让人陌生。 尤其是古魔族，这个种族虽然有着与人类相似的体型，但略显狰狞的面孔，锋锐的利爪、绿油油的眼睛以及与魔道武者截然不同的黑暗气息让很多不明真相人将他们当成了人族的生死大敌，若非圣殿人员及时赶来，一场血案绝对无法避免。 也是这一日，莫子瑜忽然来到了林一凡的居所，这是她第三次来这里了，前两次来都是为了那颗水晶头骨，林一凡也曾坦言他修炼的一部功法需要大量生命精气，水晶头骨的作用不可替代，并以此为由拒绝了她。 莫子瑜今日找他同样是为了这件事，短暂的寒暄之后，她取出一株拇指大小的碧绿小树，道：“这是一株神木，能够自主汇聚天地间的草木精气，效果绝对要比…”她并未说下去，因为那颗水晶头骨对她有着特别的意义。 林一凡忽然觉得她这大半年来似乎清减了些许，清丽的容颜中隐约有几分憔悴，是否在见到水晶头骨之前，她始终怀着一丝希望？ 他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以圣殿的能力，不难发现远古战场中有活着的生灵，她想找的那个人仍然活着也说不定，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好！”林一凡稍作思量便答应下来，在莫子瑜取出那株小树的瞬间，他就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庞大得堪称恐怖的生命精气，而且纯度极高，只比生命之元略低一筹而已，轻易就能吸收。 “这是何种神木？”林一凡将水晶头骨交给了她，旋即取过那株小树细细查看。小树与当初在远古战场中获得的那株生命圣树有些类似，只有半尺来高，根须繁茂无比，拇指大小的树干苍劲结实，蜿蜒出虬龙，透着一股古树身上才有的沧桑之态，仿佛一株缩小了千万倍的万载古木。 不同于生命圣树的朴实无华，这株小树身上虽无神光流转，但却充斥着一股隐晦而旺盛的生命气机。更让他惊讶的是，小树内部居然存在大量的禁制封印，而在这些禁制封印上，他看不到任何人为造成的痕迹。 很显然，这极有可能是一宗瑰宝，自天地间孕育而出的无上神物。瑰宝威能可大可小，大者如人族至宝，毁天灭地不在话下，小者甚至比不上一件普通的长生强者法宝，但无论威能大小，瑰宝总有着种种玄妙的能力，价值不可估量。 莫子瑜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晶头骨收起，起身道：“大荒迎来多事之秋，三尊神灵来者不善，林公子你非常人，我希望你能看在大荒亿万生灵的份上，尽可能地阻止神话禁地中那件东西落在三尊天地神灵手中。” 林一凡心中微微一凛，道：“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能否告诉我，神话禁地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莫子瑜望了他一眼，短暂的沉默后，她忽然转过身躯，道：“你知道吗，四长老想过来找你，但却被人阻止了。” 林一凡没有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莫子瑜微微侧首，道：“他本来也是打算和你说那句话的，这次探索神话禁地，圣殿也会派遣部分青年强者，他想让你尽可能地配合他们的行动，或者是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林一凡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四长老不是益光城圣殿的四长老，而是整个圣殿的四长老，只是常驻益光城而已。他老人家位高权重，放眼整个大荒，能阻止他的，除了几个不问世事的至尊，剩下的就是圣殿中的少数几人了。 神话禁地中的事关系重大，但因为禁地的特殊性，真正的强者无法插手，四长老想要让他配合圣殿培养出来的青年强者行动，很可能是打算透露一些东西给他，这也意味着信任。但他却被阻止了，也就是说，圣殿很多高层对他是怀着警惕和不信任的态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林一凡能够理解，但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还有一事…”莫子瑜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林一凡笑了笑，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不用吞吞吐吐。” 莫子瑜垂下瑧首，沉默许久之后，她才深吸口气，道：“我想解除我们之前的约定。” 林一凡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莫子瑜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这并非我本意，只是圣殿那边另有打算，还有…” “还有什么？” 莫子瑜咬了咬嘴唇，神情说不清是担忧还是什么，她道：“那株神木是洪荒神木曾经留下的种子长成的，你…自己当心一点。”说罢转身离去。 林一凡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洪荒神木可谓天地间最顶尖的瑰宝之一，它留下的种子自然极为不凡，成长起来即便比不上真正的洪荒神木，但也绝对不差，足以超越绝大部分神木，称之为灵根也不为过。 不过这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它是人族至宝，代表着青帝！ 莫子瑜身份神秘，与青帝存在很大关联，有可能是青帝传人，也可能是青帝后裔，能够得到这样一株灵根并不奇怪。林一凡甚至可以肯定，她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得到这株灵根的，否则早在数月之前知道他修炼的功法需要大量生命精气之时就已拿出这株神木交换水晶头骨。 她宁愿以自己为代价换取寻找那个人的机会，又岂会在乎一株灵根？ 他曾在四长老那里得知青帝不在，这个“不在”可能是有事外出，也可能是不在大荒，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在”了，可能是外出归来，也可能是圣殿通过某种方式联系到了他。 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三尊天地神灵降临大荒，这种大事又岂能不让大帝知道？ 他是否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林一凡无法确定，但他认为莫子瑜不会无缘无故提醒自己当心一点，也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株神木的来历，更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告诉他。 但他能够肯定的是，他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圣殿就会出手对付他，或许是圣殿本身的意愿，也或许是受青帝授意——将一切可能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领导者应该做的决定。 “未来啊…”林一凡静静伫立在窗前，尽管早就知道魔族血脉迟早会暴露，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之时，他依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圣殿教化人族千万年，对二族的仇恨早已根植在血脉中。 这并非虚言，因为血脉的力量太过伟大，蕴含无穷奥秘，千万年传承下来，这种仇恨早已成为血脉力量中的一部分，一代代传至后人，虽不至于向当初的玲珑那般影响到心智，但依旧具有可怕的力量，化成了一种本能。 放眼整个大荒，却无一处是他容身之所，届时他又该何去何从？在青衣看到的未来中，他最后离开了大荒，可若真的如此，姚梦曦又该怎么办？ 他的心乱了！ 胸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滋长，说不清是担忧，是愤怒，亦或是其他。 “啊！”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啸声略显尖锐却又中气十足，当中更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让整个幽静的院落都跟着颤抖了几下，但却丝毫无损。 “吼！”东方天际传来一声大吼，似乎是在呼应林一凡的啸声，那声大吼同样具备强大的力量，更蕴含一股凌厉的战意。 “第八战体？”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院落之外，此人身材高大挺拔，棱角分明的面孔英武不凡，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澎湃的战意。 “正是！”林一凡已稍稍冷静了一点，但依旧血液沸腾，他推开院门，问道：“斗战圣体？” 那人摇头，道：“不灭神体，历青。我曾听青衣姑娘说起过你，她对你推崇备至，也听圣殿中的人说过你，他们对你很不待见，不过你在传承祖地中留下的那部真的很不凡，很多人都在好奇那部功法出自何人之手。” 不灭神体，人族七大战体排名第三，仅次于斗战圣体与先天道体，论战力甚至比因人而异的先天道体更强，因为是唯一传承自太古时代的战体，故而时常被人称为太古神体。这一脉潜力极强，圣殿老至尊认为他们拥有超越大帝的可能，无尽岁月前烈帝与百花天女论道之时也曾提到过。 林一凡点了点头，青衣说的自然不会是和他有关的传说，应该是一些更客观的评价，尽管她早已被至尊抹除看到的过去未来，但她失去的仅仅是记忆，对他的印象依旧保存着。至于圣殿，他猜测应该和当初进入传承祖地之时遇到的那个白发中年有关，以他对自己的印象，不待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处不宜决战，去河阳学院演武场，随我来。”他也不和历青客气，当先往对门走去。 “好！”历青并不多言。 此时正值傍晚，河阳学院中的学子早已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因此学院中稍稍有些冷清，不过林一凡向来不是什么在乎虚名的人，对此毫不在意。 历青同样不是，林一凡早在十万里大山之中就听王英熊等人说过他的名字，不过那时候他们知道的也仅仅是个名字而已。直到前段时间各国各域天骄齐聚河阳城，一些和他相关的事迹方才流传出来。 六岁开始正式修行，九岁踏入命轮境界，十五岁开辟神轮，二十四岁突破入玄胎境界，现年三十一岁，修为在玄胎中期，即将突破到玄胎后期。 这样的修炼速度在常人眼中可谓可望不可即，但在真正的天骄人杰眼中并不算什么，各大至尊道统、至尊世家中不乏三十岁以下的玄胎后期高手。但即便如此，所有了解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份修炼速度的可怕，因为他在每个境界的力量都几乎达到了神体一脉的极限，超越了族中那尊大成神体，也超越了神体一脉自诞生以来出现的绝大部分神体，被誉为最有希望达到历家始祖那个境界的天骄人物。 而历家始祖是太古时代最强者之一，曾与天帝斗过一场，天帝不曾动用人族至宝众生剑，只能与他打成平手，可见其实力超凡。 想要在每个境界达到极限，意味着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打熬磨练，在这样的前提下还能在三十一岁之际达到玄胎中期，这份资质真的很可怕。 不过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若非资质优秀到极点，与神体一脉的始祖极为接近，他也不可能在每个境界接近神体一脉的极限。因为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尽相同，即便是同一种体质也存在些微细节上的差异，唯有体质与功法完美契合才能将潜能开发到极致。 历青天生好战，自破入神轮境界之后便开始行走大荒，四处挑战强者。传说他曾走遍大荒南北，几乎每一个大教都曾留下他的足迹，经历过的战斗不下千场，胜负却只在五五之数，因为被他挑战的人绝大部分在修为境界上有很大的优势。 传说他身怀不灭战魂，在踏入玄胎境界之初就已觉醒，自此越发肆无忌惮，开始挑战一些修为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强者，一战结束，身上往往伤痕累累。 传说他曾深入南荒百万里大山，在那里呆了整整两年，时常与妖族青年强者搏杀，却因为喜爱逗弄心性远比常人单纯的灵族少女而被驱逐… 这同样是个具备传奇色彩的人，辗转百战，孤身走遍大荒南北，这样的事迹带着些许梦幻色彩，一经披露，便几乎成为了每一个少年人的梦想。而他身怀不灭战魂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因为不灭战魂一直被视作人族大神通之一，他以玄胎境界的修为觉醒不灭战魂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很多人认为那更像是一种天赋而非神通。 因为都是本源奥秘的一种体现，天赋和神通并没有严格的界限，但多多少少存在些区别。天赋可能与生俱来，也可能随着成长而觉醒，极为罕见，而且往往具备唯一性，或许是只存在某个种族身上，或许是只存在某个单独的个体身上。 而神通则是通过修炼以开启人体宝藏才能获得的能力，种类繁多却难以传承，即便是同一种体质，最后觉醒的神通都可能不尽相同，也唯有少数血脉较为纯净的种族方才具备能够传承的神通，也被称为天赋神通。 可惜不灭战魂太过罕见了，史籍中有记载的也就那么三五例而已，而且大多语焉不详，很多人想要探究也不得其门而入。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被很多人看好的青年强者，因为他的实力，也因为他拥有达到历家先祖那等境界的资质，更因为他身怀不灭战魂，不易陨落，神体大成的可能性比之其他的天骄人杰更大。 两人穿过重重殿宇楼阁，片刻后来到第一演武场，在这里，林一凡意外地见到了叶青梅。 “你要与人决战吗？”小丫头跑了过来，问道：“梦曦呢，怎么不见她过来，我还打算去找她呢。” “你是想带着彩儿去欺负我家灵儿吧？”林一凡瞥了一眼她肩头的五色雕，道：“梦曦去五大寇家找骆倾城他们了，过两日才回来。” 叶青梅顿时满脸失望之色，自从林一凡收养灵儿之后，她便时常带着五色雕去他家，表面上是找姚梦曦，实际上是想看彩儿和灵儿一起玩。彩儿心性成熟，对此当然不会有什么兴趣，灵儿智慧懵懂活泼调皮，明明每次被彩儿欺负，偏又乐此不疲，让他很是头痛。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要与人决战呢？”叶青梅好奇地打量了历青一眼，这样的人物走在哪里都是焦点，她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是的。”林一凡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说出历青的身份。 “有资格做你对手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小丫头转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眉开眼笑道：“那你们等会儿再打，我去叫人观战。” “……”林一凡无言以对，叶青梅这大半年来时常跟着王英熊等人厮混，没少被他们欺负，但这刁蛮的性子丝毫没有因此而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