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认输！
“石今昔也败了！”次日一早，英雄殿的人再次传来消息，昨夜王子越与石今昔决战，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最终还是王子越技高一筹。 王子越的资质潜力真的很优秀，他虽然有一件威能不凡的法宝，但石今昔出身至尊世家，身上同样不缺法宝，除黄金神枪与战甲以外，决战之时他还动用了一件长生强者留下的宝物，威能丝毫不比王子越的法宝弱，但即便如此，他最后依旧败了，败在了同境界的王子越手中。 石家算是半个战体家族，体魄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的缺陷，战体体术的巨大消耗注定了他们不能长久战斗，一旦力竭，唯有败亡一途。王子越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的强大不在于体魄，而在于对天地之力的运用，在于强大的术法，他修为深厚而绵长，战力比石今昔更持久。 王子越提出今夜挑战林一凡，对此，林一凡欣然应允，他也想看看王子越究竟有多少实力，又是否真的是神胎。 时间很快就到了夜晚，林一凡来到英雄殿之时，生死斗场早已人山人海，座无虚席。不得不说，英雄殿最近的生意真的很火爆，剑体、至尊血、第八战体同聚河阳城，早已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而今又来了个不知深浅的王子越，并接连战胜剑体与至尊血，威势一时无两。 “王家藏得也真够深的，族中出了个不输于战体的天骄人物，外面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www.shukeba.com。”有人轻声议论，言语间充满感叹。 “藏得深未必是什么坏事，古往今来，天骄人杰不计其数，可真正有大成就的又有几个？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再多藏些年头，要知道死得不明不白的天骄可不在少数…” “天骄人杰的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更关心的是王子越和林一凡谁更强，我压了三万两黄金在王子越身上…” “肯定是一场龙争虎斗，谁胜谁负很难说，第八战体还很年轻，战体的优势尚未彻底发挥出来，但他的实力丝毫不比同境界的至尊血弱。据我所知，第八战体修为提升一直很快，四年前他曾在十万里大山中活动过，那时候他只有神轮巅峰的修为，可现在已经是玄胎中期了，距离上一次出手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他的实力或许又精进了不少…” 林一凡提前登上了生死斗场，“目光”缓缓扫过上方的诸多厢房，发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有王英熊等五大寇的人，也有叶铭等合作者，剑体、石今昔也来了，虽然输在王子越手中，但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颓败之色。 一时的胜负说明不了什么，没有人能够常胜不败，强者之所以为强者，不仅仅在于优秀的资质潜力，更在于强大而坚定的信念。 他还看到了莫子瑜，她静静地立在一间厢房窗前，身着一袭简简单单的乳白色长裙，秀美的面庞依旧安静而柔和，清冷的目光似曾相识，但却少了几分单纯与懵懂，多了几分深邃。 林一凡心底微微一叹，收回目光，静静等待王子越登场。 “来了…”随着一片高呼，一道颀长的身影施施然踏空而来，淡淡神光笼罩在他身周，显得飘逸脱俗，如谪仙临尘。 这是一个俊美的青年男子，略显瘦削的身躯比寻常的武者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多了几分阴柔。这样的气质放在常人身上或许有些不伦不类，但在他身上却有一股奇异的魅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这就是王子越，击败剑体与至尊血的青年强者，同辈之中鲜有敌手的强大存在！ “林兄大名，王某仰慕久矣！”王子越微微一礼，道：“请！” 林一凡还以一礼，同时以模拟他的灵魂神识，却难以捕捉到任何信息，一如当初的邢义远。他心中有了猜测，王子越很可能就是与邢义远相对应的神胎，那部邪功的另一位修炼者。 “请！”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旋即屈指一弹，五道神光自他指间透出，须臾间落至王子越身前。 这是他以斗战圣法模拟星辰道门的绝学“归元剑波”施展出的术法，真正的归元剑波练到极致时万剑归一，一道剑波就能毁灭一颗星辰，他目前的修为自然达不到那等境界，但威能同样不凡，用作起手式足矣。 王子越眸光泛起一丝波动，但却不闪不避，宽大的袖袍用力一卷，朦胧神光一闪而过，瞬间将五道剑波消弭于无形，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写意。林一凡是战体，体魄强横无匹，近身搏杀是他的优势，他本以为林一凡会选择与他近战，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林一凡的确没有选择近战，当日与邢义远决战之时他就想过要与之近身搏杀，但邢义远身法迅捷快速，从未给过他任何机会，王子越身为神胎，实力或许不及玄胎圆满境界的邢义远，但他相信同样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起！”他双手不断结印，魔气澎湃，磅礴的力量自体内涌出，天地元气滚滚而来，在虚空中化为一头丈许高的黑色雄狮，栩栩如生。 “无畏狮子印！”观战台下，一大群人惊呼出声，无畏狮子印，人族五大印法之一，是当之无愧的顶尖绝学，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中，唯有至尊世家、至尊道统可能掌握一二，罕见至极。 “战体不是最擅长体术吗，除圣体与道体以外，其他战体在术法上并没有任何优势，难道第八战体和圣体一脉一样，在术法一道同样走得很远？” “他曾在河阳学院与人战斗，施展过斩罗手、鲲鹏爪，还有一种和不灭生死印极其相似的印法，第八战体是不是在术法一道上走得很远我不知道，但林一凡绝对很擅长术法，王子越能够击败石今昔和秦奕，但想要胜他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或许这同样不是真正的无畏狮子印吧，人族五大印法，威能不可揣度，唯有修炼到高深境界才能真正施展，他施展的印法与无畏狮子印神似至极，若是真正的无畏狮子印，以他目前的修为境界，完全做不到这种程度…” 黑色雄狮面目狰狞，电掣般往王子越冲去，毁灭性的波动如涟漪一般在虚空中震荡而出。王子越目中掠过一缕精光，双足用力在虚空中一踏，瞬息间飞退数十丈，紧接着用力挥出一剑，青色剑光划破长空，幻化成一条巨大的苍龙俯冲而下，无声的咆哮直接传入在场所有人的灵魂之中。 剑化苍龙！ 何其相似的场景，林一凡心中再没有任何疑问。 青黑二色神光在高空中肆虐，林一凡确定了王子越身份，面上却没有半分表情。又是一方漆黑的大印颤抖着飞上高空，其形如山，上方草木、清泉、飞禽、走兽等清晰可见。 “轰！”一声巨响，大印在高空中炸裂开来，狂暴的力量逼得王子越连连飞退，趁此间隙，林一凡张开光翼拔空而上，双手又一次结印，星星点点的灰绿色光华透过他修长的手指渗出，泾渭分明地在他指间缭绕旋转，最后随着他用力一拍冲向前方。 没有磅礴的力量波动，也没有绚烂的神光浮现，但前方虚空却几乎扭曲了。首当其冲的王子越神情凝重，不断在高空中辗转腾挪，但那青绿二色光芒却紧随而至，死死跟在他身后。 “灭！”这门术法的力量超越先前，且更加神秘，他无法破除，也不愿强行承受，只能动用法宝。一面巴掌大小的水蓝色小旗无声无息落在他手中，随着他用力一挥，荡漾出一片迷迷蒙蒙的蓝色水雾。水雾翻涌，与那青绿二色神光交织成片，最后湮灭于无形。 “那是生死二气吗，莫非第八战体施展的是不灭生死印？”观战台下，很多人惊疑不定，河阳学院一战，知晓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林一凡施展出不灭生死印。这门印法集攻防于一体，施展起来云淡风轻，实则蕴含莫大威能，生气主守，练到极致，可谓万法不侵，死气主攻，毁人生机，对修者有莫大威胁，远古战场中，纵是强大的沾染了纯粹的死气也要被腐蚀。 林一凡施展出的不灭生死印自然不具备那样的威能，但那灰绿色神光同样具备生死二气的部分特性，足以威胁到任何玄胎武者的性命。 “好手段！”破了不灭生死印，王子越朗声一笑，手中水蓝小旗挥动，缓缓涨至三尺大小，漫天水雾浩荡，化为一片水蓝色光芒往林一凡席卷而去。 “又是那件法宝，能在这个年纪将长生强者的法宝祭炼到这种程度，这王子越也了不得啊！”有人惊叹，因为长生强者留下的法宝往往蕴含极为强大的力量，若非祭炼到一定程度，就连催动其中的力量都无法做到，更不用说用之对敌。 当然，即便是王子越距离真正掌控也还差得很远，否则以长生强者法宝的真正威能，就是神通强者也难以抵挡分毫。 “传说太古之时有一套法宝名为五行旗，可定五行，困八方，威能不比人族至宝差上多少，这面水蓝色的旗子应该也是仿造五行旗炼制出来的吧，你们说王子越会不会还有四面旗子，若真有的话，那他的实力就很难说了…” 流光溢彩，水蓝色小旗如同晶莹的蓝钻打造而成，美轮美奂，令人沉醉，水雾席卷而下，速度不快，却如影随形，死死跟在林一凡身后，与他先前施展的不灭生死印一般无二。 这面旗子很不简单，林一凡同样不愿硬接，只得唤出水晶头骨护身，绿莹莹的神光洒落，堪堪挡住了漫天水雾，趁此间隙，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右手，掌间魔气吞吐，在虚空中轻轻一抓，就见一缕水雾被他抓在手中，化为一滴小小的水珠。 神识扫过，林一凡在上面发现了一股近乎本源的纯粹力量，含而不露，隐而不发，显得格外神异。 “莫非真的是那面旗子？”他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但又立刻否定了。他的目光与神识都能够看到能量的强弱，强如传承祖地那位老至尊也逃不过他的感知。而那面水蓝色小旗上的光芒虽然十分强烈，但那些光芒却只有一点，证明其中蕴含的近乎本源的力量极少，不可能是五行旗之一。 “哈哈…”王子越大笑一声，手中水蓝旗用力挥动，弥漫在虚空中的水雾刹那间大盛，化为一片水幕笼罩下来，与此同时，他右掌连连拍动，八道巨大的掌印按下，完全阻断了林一凡的去路。 “果真是一件好法宝！”林一凡淡然一笑，王子越所为无非是料定他的水晶头骨不及水蓝小旗，逼迫他避开那片水幕自掌印中突围，并以此重创他。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水晶头骨固然不凡，就连神通强者的攻击都能挡下，但那面水蓝色小旗太过神异，蕴含近乎本源的力量，虽然很微弱，但层次极高，水晶头骨在它面前力有未逮。 但他小瞧了林一凡的体魄，几道掌印或许能让剑体轻微受伤，但他的体魄比剑体还要强出一小截，这样的力量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充其量有些麻烦而已。 林一凡张开光翼，刹那间腾上高空，掌间魔焰腾腾，猛力将一道掌印拍得粉碎，旋即催动水晶头骨，险之又险地将那片水幕挡在了神光之外。 “收！”他双手在虚空中划动，森然魔气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尾光，化成一个漆黑如墨的太极图，盘旋着往那片水幕扫去。太极图所过之处，水幕徐徐收拢，最后在阴阳眼处凝聚成一个巴掌大小的水球。 “太极阴阳印！”下方人群又是一片哗然，继无畏狮子印、不灭生死印之后，林一凡又向他们展示了第三种印法绝学。当然，很多人都已猜出这并非真正的人族五大印法，只是神似罢了，一个玄胎境界的修者，不可能掌握如此多的顶尖绝学。 “七杀印！”林一凡双手再度结印，随着他手指的律动，天地陡然色变，狂风呼啸，雷鸣电闪，无形的杀机降临，天穹上方幻化出刀枪剑戟等虚影。 王子越微微有些惊讶，但仍旧从容自如，人族五大印法各擅所长，单以攻伐而论，无畏狮子印与七杀印无疑是其中最强的，而林一凡在七杀印上的火候显然要比无畏狮子印深上许多。 “霹雳！”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彻整个斗场，天际上方，一柄丈许长的天刀劈落而下，通体乌黑，阴森恐怖，唯有刀刃处雪白一片，锋利无比，在阴沉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森然刀光刹那间将王子越淹没了，他凌空劈出一剑，剑芒化成的苍龙拔空而上，须臾间与天刀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天刀破灭，但威势不减，这是真正的天地杀机化成的神刀，寻常手段只能毁其形，却不能灭其神。 凌厉的杀机降临，王子越赶忙挥动水蓝小旗抵挡，瑰丽如蓝宝石般的光幕笼罩在他身周，堪堪将那道杀机震散，但身形却不受控制地连退几步。 “霹雳！”又是一道雷霆坠落，天穹上另一柄长枪携万钧之势刺下，王子越大喝一声，整个人冲天而起，水蓝小旗光芒大盛，一把将那长枪卷了进去。 紧接着是利剑、神弓、长矛…七道天地杀机，各自幻化成一种武器，一时间杀机四溢，整片天空都在颤抖。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子越身形有些狼狈，却并无大碍，七杀印固然强大，足够给同实力的对手带来巨大威胁，但那面小旗太过不凡，有它护体，玄胎境界几可无敌。 他一步一步凌空而下，每走一步，身后便浮现出一个虚幻的世界，有大地、金山、水泽、密林、火海，五方世界相连，环环相扣。 “霹雳！”雷鸣浩荡，随着王子越一步步走下，整个天空都随之颤抖起来，五方世界与真实世界交汇之处的空间在扭曲，仿佛要与真实世界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术法？”观战台下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这等景象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超越了绝大部分人的认知。武者的神通术法引动天象变化是很常见的事情，但眼前的情境显然不能简单地用天象来解释。 “好诡异的传承！”林一凡心中也在暗自惊异，早在远古战场遭遇魔神之时他就见过类似的手段，不同的是那尊魔神身后的世界中有一尊更强大的魔神，而王子越身后的世界中充满五行元素。 这让他想到了一种诡异的手段——仪式，所谓仪式，大多是通过某种神秘的交流借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种力量可能来自于绝对的强者，也可能来自于天地自然，施展起来往往有很多限制，甚至是付出不菲的代价。 这样的手段极为罕见，除王子越以及远古战场那尊魔神以外，他至今没有见过任何修者施展，更从未见过这方面的记载。 “破！”林一凡大喝一声，乌黑的刀芒匹练般劈入火海中，那一片虚幻的世界，滔天大火顿时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夜空。 这些火焰都是虚幻，由纯粹的火行元素构成，但威能丝毫不比真实的火焰弱，甚至能够媲美部分天火、神火。林一凡接连劈斩，璀璨的刀芒在虚幻的世界中化为一条条火龙肆虐八方，但火势却反而因此越发旺盛，高空中神火不灭，火浪冲天。 “铮！”无尽金山中，万千刀剑虚影破空而出，那里铿锵之音不绝于耳，各色神光飞舞，又有雷霆闪烁其间，虚幻而锋锐的刀剑如同一道道流光般划过天际。 “轰！”苍茫大地上，一尊高逾十丈的石人破土而出，手持战戈冲天而起，咆哮着往林一凡冲杀而去。 五方世界轮转，金、木、水、火、土齐动，王子越立身高空，身后各种异象覆盖了整个斗场，水蓝小旗被他扔进那片水泽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浪涛之中，一个通体由蓝色水波组成，背生双翼的人形生灵踏波而来，瞬息间降临人间。 身处下方的林一凡瞬间被淹没了，有成千上万的刀剑虚影划破虚空，凌厉的刀光、剑影让下方观战之人都感到一阵寒意；又有数不尽的藤蔓盘桓在他身侧伺机而动，三番五次险些禁锢他的身形；石人挥动战戈与他近身搏杀，虽是虚影，但力量丝毫不比他弱，完全不落下风。 而这一切很快又消失在虚空中，水蓝光幕、青木之气、赤金神光、滔天神火、厚土之力，五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高空中翻涌肆虐，扭曲了虚空，彻底将战场中的一切笼罩了进去，只是隐约可以见到林一凡在其中飞速地辗转腾挪，奋勇搏杀。 观战台下鸦雀无声，林一凡在术法一道上的造诣出乎众人的预料，各种威能强大的术法层出不穷，加上战体的强大体魄与近战能力，很多人都认为这样的实力足以胜过王子越，取胜只是迟早的事，却不料被王子越一手不知名的术法瞬间扭转了局势。 “那面旗子很不简单！”观战台上方的一间厢房中，石今昔轻声开口，对身后几个中年人道：“回去查一查，太古之时那套五行旗究竟有何能耐。” “是！”几个随从并不多问，他们实力不凡，战场中的景象对他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早已看出真正能够给林一凡造成威胁的是那一个通体由水波组成的人形生灵。而那个人形生灵之所以比石人、刀光剑影等异象更加强大，全是因为那面水蓝色小旗。 而在另一个厢房，王英熊等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林一凡是他们搬来的救兵，可谓与他们同气连枝，他若败阵，五大寇面子上也不光彩。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英熊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日天兄弟最近名头太盛，这场失败未尝不是好事。” 其余几人都很赞同，但话虽如此，一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不是因为林一凡的失败，而是怕林一凡被这场失败影响到意志、信念，尽管可能性不大。 只有姚梦曦脸色如常，在一旁安抚着因为见不到林一凡身影而躁动不安的灵儿。除柳如烟与人族至宝乾坤鼎以外，她是唯一知道林一凡底细的人，以他的天赋资质，又岂会被一时的胜负影响到心境，更何况他本就不是执着于胜负的人。 “啊！”战场之中，林一凡仰天长啸，正如石今昔的随从看到的那般，无论是刀光剑影、漫天神火，亦或是那尊虚幻的石人都无法给他造成威胁，真正麻烦的是那个由水波组成的人形生灵，这个生灵与那面水蓝色小旗存在很大关系，挥洒出的力量与小旗一般无二，虽然很微弱，但却近乎本源，不能轻易触碰。 “咔嚓！”短暂的交锋之后，疲于应对诸般攻击的林一凡猝不及防之下终于与那人形生灵对了一掌，顿时有一股极阴极寒的力量席卷全身，体魄强横如他也无法抵抗，与之接触过的左掌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结冰，然后在肆虐的力量中崩碎，化为一片冰渣四处洒落。 他败了！ 战场中的诸般异象持续了足足半刻钟方才消散，五个虚幻的世界渐渐隐没在虚空中，露出林一凡的身影、寒铁战甲早已露出真容，但却破败不堪，四处都是被腐蚀的痕迹，坑坑洼洼，不复从前的精致大气。 他的身上沾满了紫金色鲜血，浑身上下除头颅以外，其余部位几乎都经历过毁灭，这样的伤势足够寻常的玄胎高手死上很多次。 “我认输！”林一凡收起水晶头骨，平静开口。水晶头骨拥有强大的防护力，但面对近乎本源的力量很难发挥作用，无法护他周全。 “承让！”王子越从高空降落，面色同样平静无比，看不到任何得胜后的喜悦，林一凡还有一手无情刀法没有使出，他自问未必接得下。 身后一片寂静，紧接着忽然爆发出一大片喧哗声，林一凡朝斗场外走去，听闻禁不住哑然失笑。第八战体继剑体、至尊血之后同样败在王子越手中，这样的消息足够掀起轩然大波了。 “师兄…”一道窈窕秀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前方，林一凡抬头一看，竟然是莫子瑜。 “你找我？” “你跟我来。” 莫子瑜将林一凡领至七殿玫瑰苑，开门见山道：“我要那枚水晶头骨，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林一凡微微一愣，旋即恍悟过来，莫子瑜想在远古战场中找的人竟然是那枚水晶头骨，准确地说是水晶头骨在世时那个人。 “不行！”他想也没想地拒绝了，也没有多问。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询问的，英雄碑自三百万年前英雄殿建立之初就已存在，而莫子瑜曾在英雄碑中呆过，可见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 而且她身怀，又和圣殿关系密切，并有着不为人知的高贵身份，更能接触到人族至宝，种种迹象表明，她很可能与青帝存在莫大干系，结合她想找的人是这枚水晶头骨，所有的一切都呼之欲出了。 水晶头骨是远古那一战中的强者，统领一部人族大军，身怀，可见莫子瑜同样是远古时代的人物，可能是青帝后裔，也可能是青帝门人，早在远古之时就与那枚水晶头骨在世时那个人相识相爱，只是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被封印在英雄碑中，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方才出世。 而将她封印之人很可能就是青帝本人，因为英雄碑蕴含媲美大帝的力量，除了青帝，林一凡想不出还有谁具备这样的实力以及封印莫子瑜的理由。 “为什么不行？”莫子瑜眼眶微红，急道：“我可以和你交换！” 林一凡摇了摇头，坦言道：“这颗头骨对我的修炼很重要，我不能给你。” “可你答应过我，会帮我找到他！” “我只答应过你帮你寻找那个人，可那个人已经死了。” “既然死了，你就更应该把它给我，他曾经是至尊之下的最强者之一，对人族有功，你将他的头骨祭炼成法宝，是在亵渎对人族有恩的强者，就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林一凡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正如她所言，将曾经的强者头颅祭炼成宝物的确是一种亵渎，但水晶头骨关系到的进展，关系到他的实力、成就，甚至是性命，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楚。 莫子瑜一个跨步拦住了他，哽咽道：“给我…算我求你，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林一凡脚步微微一顿，旋即轻轻摇头，叹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不是我不愿把它给你，而是它对我真的有大用，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 “而且什么？” 林一凡摇了摇头，莫子瑜以自己为筹码换取他的帮助寻找失落在远古战场中的那个人以及人族至宝又何尝不是一种亵渎，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换做是他，他是绝对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的。 “没什么…”他叹了口气，道：“水晶头骨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你…再等等吧。”说罢转身离去。 时间很快又往前推进了三月，这段时日，林一凡始终深居简出，大多时间都用来修行，所有的晶石都被他用在了的修炼上，这门功法已经被他修炼到第二转的极致，距离第三转只差些许火候，但因为晶石耗尽，这些许火候或许会花上不少功夫。 与王子越一战让他彻底意识到了至尊传承的强大，无情刀不出，抛开诸多隐藏手段不论，他的确不是王子越对手，尽管王子越之所以取得胜利大半是依靠那面水蓝色小旗。 这段时间，他将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斗战圣法之上，这门奇术是圣体一脉最重要的传承之一，无论是体术还是术法都能发挥出十倍于自身极限的力量，这是圣体一脉体魄能够承受的极限。 但他的体魄比圣体更强，能够承受的力量也更强，他在尝试打破这个极限，可惜收效甚微，这门奇术太过深奥了，尽管他早已学会，但离参透依旧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更不用说革旧图新，发挥出超越十倍的力量。 而他的沉寂似乎也被部分人理解成某种信号，有人说站得越高摔得越狠，短时间内他是无颜面对世人了；也有人说他一路高歌猛进鲜有敌手，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失败早已击溃他的意志，从此一蹶不振… 倒是王子越这段时间风头很盛，用意气风发来形容也不为过，频繁来往于各大势力之间，网罗了不少盟友。击败两大战体以及一个至尊血，这样的战绩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堪称罕见，隐约有大瀚国青年一辈最强者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