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我是特种兵！

    我和英子离开一线天之后，便就此分道扬镳，猴子死了，小花也杳无音信，我在世上一个朋友都没有，只好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流浪。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我还有小八作伴，现在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本就是一个活死人，对我来说多活一天或者少活半日根本没有多大区别，也就没有特别在意时间，后来又经历了很多事情，在此不多赘述，阴差阳错之下，我当了兵，成为了一名解放军。

    按理来说像我这种黑户是一辈子也不要想当兵了。可凡事都有例外，那一年中越边境摩擦不断，常常由一些小冲突发展成大规模的械斗，两国关系空前恶化，一时间达到了冰点。

    两国都开始向边境运输兵力，和平了数十年的中国，终于要再度陷入硝烟之中了，我也就是在那时候被应征入伍的。

    那时候文化大革命结束刚刚没多久，中国的经济发展滞留十年、退后十年，相当于抗战时的水平，有些战士甚至还拿着二三十年的的三八大盖、老套筒。反观越南背靠老毛子，清一色的美式装备，两下一对比，相差悬殊。

    我亲身参与了对越反击战，却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越南丛林中。

    越南和我军一样，都擅长游击战，两军便在丛林中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可惜参加战斗的不止是两国的军队，最危险的还是要属那数之不尽的邪灵妖祟，南洋降头举世闻名，我也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到了降头师。

    他们本领高超，神鬼莫测，虽然不能像传说中的茅山道士一样点石成金、撒豆成兵，但也相差不多了，你在丛林中见到的任何生物都有可能是他们派来的探子。

    在某个深夜，往往会有一个排的士兵死于非命，而睡在他身边的战友却无法发现。

    当时中国军队的装备虽然比不上越南鬼子，但各基层指战员全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六大司令更是亲自督战，料想并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就因为降头师的存在，才彻底改变了战局，我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被特招入伍。

    那时候我已经尝到了做人的乐趣，开始渐渐接触人群，尽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普通人，于是便靠着《堪舆惊世书》中关于金点的记载，替人摸骨算命，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三个人来到了的家中，二话不说便将我请到了一所大宅院中。

    说是请，其实并不恰当，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礼貌，整个就是把我扛过去的。

    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当初万二爷支锅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付我们的，那次我们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去了一线天，可回来的只有三个。

    我知道，这次一去，恐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又要被打破了。

    我本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更不愿意让别人摆布我的命运，可事实上我的一生都在被人摆布着。

    事实与我的预感并没有多大出入，他们并不是让我去倒斗的，而是让我参军，领头那人还给我出示了一份红头文件。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红头文件到底有多么重要，只知道是军区一号首长亲自签发的，拿着这玩意儿可以先斩后奏，比什么尚方宝剑还要管用。

    领头那人跟我说了一堆官话，大概意思是说祖国正处于多事之秋，正需要你这种有志青年去建设，现在机会来了，希望你为国家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还说国家加大投入，组建了一支特种兵，希望我能够参加。

    总而言之就是让我去参军。

    或许是因为自小受到了加藤左的影响，当兵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当初我和猴子就是因为想要来北京报名参军，才遇到了万二爷，以至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连猴子也死在了那里。

    我本就是一个活死人，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超能力，但也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我自信要想走的话，这世界上还真没人能够揽得住我，但我已决心做一个普通人，不再动用一切非自然的力量。

    作为一个良好公民，我也就欣然同意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所谓的特种兵是什么，神秘是少不了的，但是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风光，也妹子有那么酷，我们做的事情绝对是旁人无法预料的。

    特种兵是特殊任务、特种装备，特殊精英、特种训练，总而言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其实我们也没有经历太多的训练，但做的事情却绝对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特种兵之所以被人熟知，全都是因为电视剧和小说的渲染，其实我们真正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而且特种兵也分任务，比如我所在的部队就属于非战斗序列的。

    我们一行二十余人，都是‘被自愿’来当兵的，有些是乡下的抬棺人、守墓人、哭坟人，也有些是城里来的火葬场管理员、太平间主任、遗容整理师。但更多是像我这种来自民间的艺人，有替人摸骨算命的，有替人看阴宅的，也有说书打板的。

    在旧社会，说书打板和金点堪舆其实是一家。

    总而言之全都是跟死亡沾边的职业。

    我们一行人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也没有任何装备，甚至连军装都没有一套，便被安排秘密进入了越南丛林。

    我记得那里是叫做南溪镇，正处于边境线上，镇子四周都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我们晚上就睡在山洞中，白天便分批进入镇子捡舌落，说白了就是打探消息。

    有人说了，越南鬼子的话你们听的懂吗？

    这就是您见外了，越南古称安南、交趾，自古以来便是中国的领土，越南本土不少的神话传说都与中国有关，甚至连越南的起源都是如此，这南溪镇正好处于两国边界，自然大部分都会说汉语。

    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慢慢细表。

    1985年，我从越南复原回到了保定府，本以为颠沛流离的生活就此结束了，可谁知自己早已深陷在另一场更大的危机之中，因为我从越南回来时，灵魂就已经不在了。我本就是一个活死人，如果灵魂不在了，那我又跟一具空壳有什么区别呢？

    我清楚地记得，我办完复原手续后，管理军需的老班长亲手将一身崭新的绿军装交到了我手中，并再三叮咛要好好保管。我当时只当作是部队的传统，也就没多想。

    在你身边肯定也有这样一个老兵，他当兵的时间或许不长，甚至连一场有规模的战斗都没参加过，但退伍后却总是喜欢穿一身绿军装在村子里溜达。村子中的大人对他都很尊重，小朋友也总喜欢缠着他听故事，唯独婴儿一见他就哭。

    如果有的话，切记不要嘲笑他的衣着，因为当他们脱下绿军装时，也就离死不远了。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我因为种种原因进过古墓，挖过人家的祖坟，在古墓之中见到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物，如果一一说出来绝对能让闻者惊心，见者动魄。我也曾当过兵，把一泡尿撒到了中越边境，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我虽是一个活死人，但这些经历却让我明白了生存的意义。从越南复原后，我回到了保定府，那时候保定府已经更名叫做保定市了，只是像我们这种老保定人不习惯那么称呼。

    像我这种一没立过战功，二没关系的老兵，复员后想要找工作是很难的，好在我运气不错，遇到了贵人，进了一所职业中专的保卫科做科长。

    说是科长，其实科里从上到下只有我一人而已，每天的工作很轻松，除了跟男同学斗智斗勇外，就是关心一下女同学的感情状况和生活习惯，毕竟我已经三十多岁，是时候解决一下单身问题了。

    男人有了烟，有了酒也就有了故事，尤其是像我这种退役的老兵，自然更容易获得女同学的青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学校的女同学都开始变得很拘谨，晚自习之后再也不敢独自一人在外逗留，一连好几天，我竟然一个女同学都没有搭讪到。

    前些日子我回了趟老家参加一个战友的葬礼，对学校中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从同事们口中得知，原来最近几天，学校中一连失踪了三人，警察局已经立案调查，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件事又让我陷入了回忆之中，约莫七八年前，猴子临死之前曾经向我说过一些关于英子的事情，据他所说，他曾经在一所女子学校中见过英子，而且似乎她还与失踪人口有关。

    同样是学校，失踪者同样是女同学，而且是在大半夜，难道两者之间有关联吗？

    我心中想着，便去查了一下档案，这所学校果然与猴子所说的是同一所，只不过现在已经更名叫做第一联办技校了，而且短短十年之内，这所学校中竟前后一共失踪了二十九名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