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消遣。” “那么你第一次听说这个杀人游戏，你当时想对他，法官也好刘杰也好，说什么？” “骗局。” “在这个杀人游戏里，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跟你有关联么？” “没有。” “你确定么？” “确定。” “你觉得这个东西是真的么？” 这个问题我思考了一下。 “我重复，你觉得这个东西是真的么？” “是。” 昨晚发生的一切否认了我说“不是”的权力，这个杀人游戏，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它都已经发生了。 “你觉得凶手法官的动机是什么？” “无聊。” “什么？”赵奎东刚说出这话就意识到他的反应是多么的不专业。 “无聊。”我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但却要我用一个词来回答？我开始怀疑赵奎东是不是故意耍我玩。 我想了想，找到了一个不算贴切但又不清不楚的回答。 “人性。” 赵奎东表情复杂的摇了摇头，接着问。 “你第一次看这个杀人游戏的录影带，第一反应是什么。” “恐惧。”我如实的回答。 “那你现在对这个杀人游戏有什么想法？” 我顿了顿，说道：“素材。” 赵奎东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出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答案。 “最后一个问题。”赵奎东从椅子上再一次站了起来，似乎从高往低看是他一贯的风格：“这场杀人游戏，假如你有选择的话，你会选择什么角色？” “.”这问题在我的脑袋里转了一圈。 “我重复，假如你有选择的话，你会在这场游戏中选择什么角色？” 我看着赵奎东，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自杀。” 赵奎东的脸阴晴不定，但那双猎人般的眼睛没有放过我。 我最先打破了寂静。 “完事了么？我通过了么？” 赵奎东看着我，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抱在胸前，思考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我身旁有动静，像是树叶在风中摇摆一样寂静但又在耳朵的听觉范围内。 当我转过去，眼睛终于跟上耳朵的节奏时，真正扯淡的事情发生了。 旁边那具躺在轮床上的尸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一点点的坐了起来！ 那动作像是个没上过润滑油的机器人，下半身平直的摆在那里，上半身像是和下半身没有任何接触似的机械的直了起来！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就如同香港僵尸片里面一点一点从棺材里面坐起来的清朝太监僵尸，只不过在我眼前上演的是一个无声片。那动作不缓不急的，却平添了一丝诡异。 我眼看着那具尸体从平到立一点一点竖了起来，身上的白床单却一直罩着，看不到床单下的脸。 “小心！”我被这景象吓得一蹦三丈高，登时胆丧魂惊：“诈尸了！！！” 刘杰没死？？！！！ 但转头一看赵奎东，他反倒是完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我再回头看那具尸体，白床单在他上半身完全立起来的时候滑落了下来，露出了这个“僵尸”的真面目。 “你好，哥名曰丁阮，还活得好好的。” 昨晚那个从我家衣柜里蹦出来的光头坐在轮床上，面朝着我，嘴角扬起了一个坏笑。 我像个稻草人一样愣在那里，看了眼赵奎东，他双手抱在胸前，在想事情。 看这个光头，他却正着身子坐在轮床上，脑袋冲着我。不过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他在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我，让人联想到扫描仪。 你个怪物，干什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我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我在这里已经足足呆了十多分钟，但是完全想象不到床上躺着的居然是个大活人，活人装死人最大的困难永远都是僵硬，人死之后浑身的肌rou都像木头一样，活人却永远都有温度，软度和曲线，这种东西模仿不来。 白色的床单罩在他上面却棱角分明，像是铺在骨架上一样死气沉沉，无法让人产生任何的怀疑。 这光头还跟昨晚一样的打扮，黑色夹克加牛仔裤，夹克衫的扣子扣得死死地，从最底下那个一直到了最上面的那一个，眼睛架在鼻梁上，凸显了鼻子的高挺。 他昨天晚上明明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他如果在这里的话，赵奎东又这么淡定，那岂不意味着.那些消失的特警都回来了？ 我心里想着，嘴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个人之间有着非常尴尬的沉默。 “轮到你了。”光头忽然冲我扬了扬下巴。 “什么？”我有种地球人突然被外星人接触的感觉。 “自我介绍，轮到你了。”光头双手撑着轮床，慢悠悠下到地上。 他双脚沾地的一瞬间，我立刻被吓得退了一步。 他太高了，昨晚上从我家衣柜冲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 我一米八三的个子，但把头发都加上估计也就到他下巴那里，他至少得有两米的个头，假如去打篮球估计人人都得抢着和他一队。 我必须得仰起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我16岁那年长到1米8之后就从来没有仰头看过别人，他让我回忆起了小时候全世界都是巨人的日子。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我这才有机会好好地打量他一番。 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因为身高的缘故，大光头几乎都快挡住天花板上的灯光。脸是20多岁的模样，看着还没我大。 这人给我的感觉就像进击的巨人里第一集出场的那个超大型巨人。 他盯着我，在等我给他一个答复。 “我.我.”不知为什么，面对着他，我居然一下子磕巴了。 旁边的赵奎东只是一语不发的低着头，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光头看着我，摇了摇头：“算了，不自我介绍也罢，反正你的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也懒得配合你装不知道。对了，我调查你的时候也捎带着调查了一下你前女友，她跟你分手不是因为不爱你了，是她事业心太强，不想靠男人一辈子。现在的女孩.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啧啧啧.。” “啥？”他怎么连我那个女人和我分手的理由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