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高文!消散的迷茫
客机穿行于云层之间,初生的朝阳渐渐扩散至整个天幕,西蒙看了一眼窗外,滚动的大片金色流云就在脚下,“拨开这些云雾将会露出怎样的本来面目呢?”西蒙心想着。而在几乎同一时间,一架尾翼带有龙形涂装的私人飞机正从遥远的东方飞向伊塔利亚,机舱里,龙云一身黑色龙纹唐装坐在舒适的沙发座椅上,在他面前的矮桌上放着装有“龙泪刀”的紫色锦盒。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天际,龙云红润的唇边撇过浅浅的媚笑:“怎么感觉这次行程我更像是一个快递员呢?” 天空之上,宿命将两条不同的航线最终揉捏在一起,天空之下是,晨光照彻着大地,温暖的光芒从窗玻璃涌进室内,老管家手捧着干净的衣服和一根手杖敲开了门,高文的背影落在铺满暖光的地板上,老管家将衣服平整的放在床上说:“您的身材没法和主人不相符合,所以我找到了几件老主人年轻时穿的衣服,虽然有些过时但都还干净。” 高文转过身对他说:“谢谢。”老管家:“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高文:“没有了。”老管家:“您需要护卫吗?”高文:“不必了。”老管家:“好的。”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这里远离都市,娱乐也少得很多,如果您累了的话可以到三条街外的山姆酒吧坐一坐。上衣左口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钱。” 高文点头:“好的,谢谢您了。”老管家:“我会准备好午餐等待您回来。”说着他轻轻的推上了门。高文拿起衣服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人,他头发凌乱,肤色蜡黄,胡子乱七八糟的团在下巴上,深陷的眼窝,浓重的黑眼圈中黑色的眼珠直直的盯着镜子。 “这是谁呀?”高文嘲讽的自言,他脱下衣服,绷带掩盖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但和精神的伤痛比起来,身体上的痛苦根本算不得什么。“你是谁呀?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现在还活着吗?”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却听到心中仿佛有着另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发出问责之声。 高文看了一眼倚在床边的手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手杖点在古旧木楼梯上的声音越来越远。此时老管家透过窗子看着楼下高文身影自言:“希望您能够像主人说的那样‘重获新生’。” 高文走出门看了一眼自己所住的地方。它是一栋二层的连体公寓,出门就是一条弯曲的街道,这街道就如同伊塔利亚的老城区街道一样只能够容下两辆车通过。这些天,他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隐约的记得自己不在伊塔利亚而是在和他相邻的国家中立国艾乐威迪亚。 mafia一直没有再这里拓展分部。虽然他与伊塔利亚毗邻。大概是因为这里作为中立国太久的原因。因此这个国家的土地上不存在任何的罪恶和**也就没有了mafia立足的根苗。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古街上的风景吸引了不少行人或者游客的镜头,他们驻足讲他们装进相机。或者停下来仔细的打量着一砖一石,高文拄着手杖穿过他们,就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的人一样,认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 而其实他的眼睛是在看着的但是他的心却没有随着眼睛去想。他在想什么?想什么?就连他自己的都知道,就这样走着走着就看到了那个叫做的“山姆”的小酒吧,他外面非常的普通,普通的就像是一间公寓的入口似的。“如果您累了的话可以到三条街外的山姆酒吧坐一坐。上衣左口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钱。” 高文摸了摸上衣的口袋,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门铃提醒有客人来,真的是一间小酒吧,手指能够数明白的原木桌子和一张长长的吧台,原木色的墙壁上挂着几个相框,相框里镶着些泛黄的老照片。酒柜里摆放着高矮不同的酒瓶。 “您需要什么?”吧台后面已经六十岁左右的老人问他。这样风格的老酒吧很符合管理他的人的年龄。高文:“拿破仑。”老人:“客人,我认为您现在喝的话并不适合您的心境。” 高文:“什么心境?”老人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说:“我看过很多像您这样眼神的人,在酒吧里或者是在……别的地方。”高文:“是‘失败者的样子’。”老人摸了摸上翘的八字白胡:“您说的话很肯定呀。”高文:“不是这样吗?”老人:“现在来看确实是这样。”说着他拿出调杯开始一边调酒一边说:“游客吗?” 高文:“算是。”老人说:“一个人?”高文:“和……一个不太熟的人一起。”老人风趣的说:“他和你在一起一定很郁闷。”高文:“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老人:“他也是失败者?”高文:“我不知道,我们没有太深入的接触过。” 老人:“哦,看来我不应该再往下问了,这样会涉及到个人**。”高文:“没关系,反正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老人:“你们打算在这里驻足多久?有下一个目的地吗?” 听到“多久?目的地?”的时候高文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多久,至于下一个目的地,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坟墓。
高文叹声回答:“我都不知道。”老人:“你是不是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会呆在这里,如果是有目的地的话那么也是只是一块石碑而已。” 高文这时忽然抬起头,只见老人调酒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非常用心,好像是每一滴液体都有着值得他尊敬的灵魂一样,他是虔诚的心专注的准备着将不同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老人:“你不要惊讶,我说过我看过很多像你这样眼神的人。”高文:“他们最终都怎样了?”老人挑了一下眉毛:“有的回来过,有的没有再回来,有的驻在了这里。”高文:“无非就是这三种选择。” 老人:“境遇都是一样的但是最终的选择却不一样,虽然失败了但是人生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老人说着将酒杯递到他的面前,鸡尾酒杯的玻璃反射着层次分明得白色、红色、黑色三种色彩,气泡绕过冰块慢慢上浮,微暗的酒吧灯光给这杯鸡尾酒蒙上了一层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老人:“里面也有白兰地,如果你认为不合口的话我可以再换‘拿破仑’。”高文眼珠不转的看着眼前的这杯鸡尾酒:“我的一切都被人夺走,我还可以选择吗?”老人微笑:“哦,年轻人,他夺走的只是你的过去而已,现在你不是就在这里吗?” 这时候门外有人在外面喊他的名字,老人:“哦!你这‘破喉咙’为什么每次都要在门外喊。”说着他慢慢的转出吧台,这时候高文才惊讶的看到这个看上去神采奕奕的老人走路有些跛,右裤管在左右晃动,嗯,那可能是因为里面支撑的是机械义肢。 开门的时候一束阳光照在了墙壁的老照片上,照片的其中一张是一名年轻军官的半身照,另一张照片是一家的合影,年轻的军官一手抱着大约一两岁的孩子,另一只手拢着美丽的女子。 高文这时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他看到杯口的柠檬片上挂着的小标签上面写着漂亮的斜体字母:“unfettable”—“难忘”。 正是因为“难忘“所以才要继续。高文站起身,推开了酒吧的门,他的步伐明显要加快了许多。老人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高文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视线里,他眯起眼睛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走进酒吧看着酒杯下压着的钱自言:“看来真的有太多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做呢。”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