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最后的时光
回到松平市。 林涛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接受东江文化记者的专访。 如果加上月初的那一次这已经是两次专访了。 随着评审那边重新将列入评选名单里面，从12月份开始，就不再只是连载林涛的三部作品。 前一次的专访就是作为系列的文章发表在杂志上面。 作为目前国内发行量最大的杂志之一，超过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即使是小说家集团那边费尽力气也很难拉平中间将近百万的差距。 也就是说。 在月销量上。 随着因为林涛三部曲连载的降温，数据稳定下来之后，和杂志存在降级一百万的落差。 12月份杂志因为内容和版面上的更新，月销量突破了曾经由它自己创造并且保持的180万册的记录，达到了史无前例的201万册。 但是即使如此。 相对于将近300万册的销量来说，这仍然显得有些单薄。 不管媒体如何评论林涛在杂志上公开发表的言论，但是代表国内保守文学流派作家的翁一华和代表国内新兴文学流派的林涛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而和杂志也成了两人进行斗争的阵地。 毫无疑问的是。 作为2007年年度最佳作品和作家的获得者，杨帆和王小妮站到了传统流派而不是新兴流派。 这让媒体在惊呼“林涛遭到倒戈”之余，也备受林涛的攻击。 “他们从来就没有为新兴文学正名过？既然如此那何来的倒戈呢？我想，像有些人是连敌人的资格都不具备的。” “那你怎么看待他们的获奖？” “获奖就能代表很厉害吗？” “获奖至少代表他们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认可，不管是读者还是评委会。”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问的问题是，评委会有几个人是由读者选出来的？他们能代表读者吗？” 林涛的问题充满了火药味。 但是让人在心悸之余，还是见识到了作为新生代的代表，林涛在言语上极为犀利的风格。 这跟传统流派的那些作家们主张谦谦有礼的作风完全不同。 所以在有些媒体转载的文章里面，有人就这样写道：新一代的文学人们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有些可笑的是。 就在刊登了林涛的专访内容后不到一个礼拜内，就相继有好几个知名人士通过一些或明或暗的渠道向林涛传达了所谓的“和解”的善意。 而这些人的最终目的无疑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向“翁一华”老先生道歉，承认对方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是第几个了？” “第八个吧！” “小看了天下人了，不过这件事情你做得对，爸爸支持你这么做，人都要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对错没有绝对的标准，只要恪守了基本的社会道德，那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坚持自己的李想。” 林国成难得跟儿子林涛表态。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林国成也看出来了，现在国内舆论整体的形势都对儿子林涛不利。 除了翁一华事件之外。 林涛在宁安市国际机场上的那一番说辞也引发了很大的轰动。 尤其是那些关于海外那些拿着外国国籍的华人，对于林涛的“无端指责”更是表示出了极为明显的反感和抵制。 不过林涛似乎并没有对此发表更多的意见，林国成也没有问。 倒是王东东打了几次电话问他。 “爸，这事情你就别cao心了，对了，我妈不是说年底的时候打算去一趟宁安市。” “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你meimei不好带，这小丫头刚刚会说话了，而且爱动，一起带去肯定做不成事，放家里又没人带。” 林语已经一岁半，刚刚会说话。 这个林涛是清楚的。 对这个凭空捡来的meimei，说真的他多半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只是慢慢地随着相处的时间越发地长了起来之后，这种情感就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接触的增多而积累的越发地醇厚起来。 人与人之间。 包括家庭之间，那种无声的交流是极为重要的。 就像老酒。 越是长久越是醇厚。 学期已近期末。 高三的生涯已经只剩下最后的尾声。 对于林涛现在的处境来说。 为了防止林涛在学校造成过于轰动的影响，6中不得不采取了特殊的措施，那就是让林涛彻底在校园里消失。 也就是说。 一直到高考之前，林涛都可以选择不出现在6中的课堂里。 对于他的自学能力，6中的老师似乎有着超长的信任，这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连续数次获得全年级第一的缘故。 更多的是因为他是小白的身份。 显然，很多时候，一个响亮的身份要比成绩厉害得多。 6中并没有因为林涛的出现而改变太多。 如同往常。 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主旋律仍然弹奏这高考前最后的战歌，每个人都拼死一搏。 师生们都很清楚，包括叶飞，包括唐洁，也包括赵洪贵和朱强。 他们都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林涛，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林涛的资本，他们只是一群在青春里拼命用力向前冲的普通人。 明天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但是在课前课后。 整个6中却多了一份谈资。 有关于林涛。 有关于小白。 也有关于和。 不知不觉中。 在6中，林涛已然成了一个回忆，一个只在口口相传中才出现的名字，更近乎于一种传说而不是像曾经那样。 在6中cao场的东北角。 那片总是郁郁葱葱的草地上。 少年的笑。 少女的声音。 还有摆动的双腿。 苏芮走了。 林若男也走了。 如今，林涛也走了。 或许，离他们所有的人远走已经不远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寒假匆匆而过。 或许等他们再次相见时，已然只剩下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