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问询
张文绣锦惊愕地举着叉着一块牛排的叉子，盯着窗外走过的人影。 见她那副表情，闻人光耀觉得有些疑惑，也扭头望向了窗外。 只见窗外一名须发皆白的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昂首挺胸，气定神闲，颇有些风骨的模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寄住在白家大院的那名冉大师。 他的身旁跟着一名警察，就是昨天到学校来进行调查的陶勇。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张文绣锦疑虑重重，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她才转头继续吃着美味的午餐。 可惜因为刚刚见到了的那一幕令她非常惊异，顿时连之前赞不绝口的美味也变得味同嚼蜡一般。 “你认识陶警官身旁的那个人？”闻人光耀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咖啡杯，笑眯眯地望着张文绣锦。 “嗯，认识。那人几天前就跟着白龙白凤的爷爷奶奶住到他家去了。”张文绣锦并没有对此有所隐瞒。 “哦，那看来，警察是在调查你的证词了。” “你怎么知道警察在调查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闻人光耀眯起眼睛，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 张文绣锦盯着他，狠狠地用餐刀切着牛扒，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逗得闻人光耀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 ※※※ 结束午休回到教室，白龙白凤正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见到张文绣锦便又露出那副神经兮兮的笑容，看得张文绣锦头皮发麻。 偷眼瞄向娇娇，她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自从大家知道季兰芝和菲菲的事情之后，娇娇仿佛自动升格为了这个班级的中心人物了，身边总是围着几个同学。 仿佛是觉察到了张文绣锦的目光，娇娇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张文绣锦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她想要从对方的眼中读出点什么。 然而娇娇的脸上眼里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的厌弃和冰冷的感觉，有一瞬间，张文绣锦觉得那个眼神和曾经季兰芝看她的眼神非常的相似。 无奈地挠了下微卷的短发，张文绣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她凳子还没坐热，校长和陶警官便来到了教室，将张文绣锦叫出了教室。 这又在教室里引起了小小的sao动，前来上课的老师废了好大的劲才让同学们安静下来。 即便如此，大部分人都还是魂游天外，偷偷地用手机传简讯。 ※※※ 跟着陶勇走进警察局，这让张文绣锦心里有些忐忑。 这是她第一次进警局，只是警局并没有电视剧里的看起来那么酷。 张文绣锦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冉大师也在里面。 见到她走进来，冉大师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冲她淡淡地点头微笑。 不知该如何回应，张文绣锦冷着脸在他对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下。 俄顷，陶勇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做了一番例行公事的笔录后，严厉地盯着张文绣锦说道： “张文绣锦同学，希望你说实话，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在季兰芝和菲菲同学失踪的那天晚上，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白家！不信你问他啊！问那个冉大师！他看见了我的！我们还说了话的！” 张文绣锦气呼呼地答道。 陶勇也不答话，只是转向冉大师，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冉大师。 “这位小姑娘，说哪里话？我从来没有在白家见过你。”冉大师面带困惑地说道。 这家伙演技不要太好啊！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张文绣锦愕然地在心里怒道。 “胡说！你当然见过我的！你怎么能撒谎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文绣锦越说越激动，猛地站了起来。 “坐下！”陶勇语气生硬、冰冷，颇有威慑力。 张文绣锦一时觉得相当委屈，明明自己见过这个家伙，他却当面说谎，自己还百口莫辩。 坐回椅子上，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陶勇换了一种相对温和的口气。 张文绣锦咬紧嘴唇，使劲儿摇了摇头。 陶勇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就见局长领着一个大高个站在门外。 这个大高个看着很眼熟，陶勇努力回想了一下，此人不正是那所学校的老师么？ “我是张文绣锦的监护人。”闻人光耀轻轻推动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陶勇皱起了眉头，虽然不情愿，但是怎么也要给所长面儿，无奈只得将这个“长腿蜘蛛怪”让进了房内。 “你怎么来了！”张文绣锦也颇为惊讶，心想他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监护人了？ 闻人光耀低头微笑着看着她，伸手在她柔软微卷的头发上轻抚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吧。”闻人光耀转向陶勇，从一旁拽过一把椅子，悠然地在陶勇身旁坐下。 “那么，她那天晚上究竟在哪里？” “那天晚上么？她在我家。”闻人光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语气也一如平常的舒缓平静。 “可是，她说她自己在白同学家，还跟这位冉大师聊过天。”陶勇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嘲讽意味。 “哈，她一个小姑娘，正是敏感的年纪，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晚上在老师家里，怕是觉得不好意思，被人说闲话吧。” “那么，你们在干嘛？” “哦，她爸妈怕她今年又考不上，于是让我帮她补习功课。” “有谁可以证明？” “她爸妈，还有她自己。唔嗯……一定要再找一个证人的话……啊，有了，看我这记性。那天晚上我家的水管坏了，请了个工人来修，他可以作证。对吧？” 闻人光耀扭头，笑眯眯地看向张文绣锦。 诶？有这样的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张文绣锦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是她知道这是闻人光耀在帮她，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连连点头。 陶勇皱起了眉头，用笔敲打着本子，颇为不善地问张文绣锦：“那你昨儿为什么要说自己去了同学家？” “啊，这个，就跟他说的一样啊！”张文绣锦心中一阵慌乱，连忙指着闻人光耀说道。 “你们可要想清楚，作伪证可是犯法的！”陶勇有些怒了。 张文绣锦和闻人光耀权当没听见，死不松口。 “好！那既然你说她爸妈也知道这事，那把他们的电话号码给我！还有那名修理工的！我必须要调查清楚！请你们配合！” 陶勇说得咬牙切齿的，丝毫没有请的意思。 张文绣锦顿时慌了神，连忙看向闻人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