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百兵图录
“这绝对是地级程度的法器,没想到毒鸦老人还藏着这么一个大杀器。”这是此时此刻所有围观众人内心中唯一的想法。 而眼看着这一幕,在远处无妄宗山门内的最深处,那涟漪一般的波动依旧悄无声息的延续着,似乎根本没有受到这可怕破空一击的影响。然后那远处涟漪深处的那双眼睛却突然闭上了,紧跟着浮现出一个一身青衣,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的形象。 他只是伸出右手轻轻一弹,然后一道白光便破空而起,穿透无尽的涟漪,刹那间从远处飞射而来,转眼间就变大,瞬间就与那‘玄冥灵鸦壶’所释放的强大光柱撞击在了一起。 轰! 那一刻,所有人就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任何的动静了,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他们只觉得耳朵生疼,像是关闭了听觉视觉,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但吴轩却依旧死死的抬起头,睁大眼睛,他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在他体内丹田中的《五玄归一法》却悄然而然的运转起来,那些棉絮一般的白色雾气状法力,沿着经脉涌上蔓延,一股悄无声息的清凉瞬间涌入了他的双眼中,一瞬间让吴轩前所未有的看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他眼睛内的毛细血管,因为承受不了那么强大的力量,渗透出一丝丝血迹,但他却看清楚了在那白光中包裹的却是一把剑。一把四尺二寸,方面窄锋,剑身网格纹理的白色长剑。 那剑上散发出一种无情无妄的气息,像是举世皆扰,唯我独静的感觉,一种飘飘然而出尘似的剑意在那剑身上缭绕。 然后吴轩就看到,那剑劈开了那道红光柱,借助反弹力量又化成一道白光,又重新飞回了无妄宗宗门的最深处,并且护持住四周所有的余波,消散所有残余的力量。 而毒鸦老人紧握住‘玄冥灵鸦壶’的手掌却不由得一震,然后整个人被黑光包裹着,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速度快得惊人,像是在逃遁,又像是被某种强大的不可卸的巨力冲击的撞飞了出去,而原地还留下来他惊慌失措的怪叫声。 “大易太上剑,竟然是大易太上剑,《天兵图录》中记载的二百年前灭宗的‘太上宗’的至宝,天级法兵,已经销声匿迹一百五十多年了,竟然真的被你找到了。” 那一刻,吴轩的视线却无比清楚,他清晰地看到,就在那一剑斩灭一切的时候,在毒鸦老人手中的‘玄冥灵鸦壶’坚硬的壶身上却出现了一道不可磨灭的深深剑痕,那是刚才碰撞下,被大易太上剑隔空一剑斩出来的。 《百兵图录》是‘天道宫’搜集天下法宝法器整理发行,其中并不涉及排名,只因天下之大各种血炼法器、新炼法宝层出不穷,但能够被收录入其中必定是赫赫有名的法宝法器。 而‘大易太上剑’这把剑已经失传了一百五十多年,据说曾经是二百年前便已经烟消云散了的‘太上宗’的至宝。 而无妄宗中所流传的最高典籍,那门唯有宗主牧青牛才能够修行的《太易无妄剑图录》据说便是流传自二百年前的太上宗的镇派典籍《无妄太上经》,而且本身并不完整,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而牧青牛传闻中搜寻‘太上宗’遗迹和残存典籍已经数十年了,其间天下无妄宗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在这上面,而现在牧青牛竟然找到了这把剑! “难道他是想要通过这柄‘太上宗’的至宝,来重新还原修补本身《太易无妄剑图录》功法的缺陷?”吴轩睁大了双眼,无妄宗是他的生死仇敌,所有的一切他都将铭记在心,所有的信息他都会收集,他们之间终有一战。 而现在那牧青牛通过那‘大易太上剑’无疑已经成功了某些部分。 …… 就在毒鸦老人逃遁后没多久,在无妄宗的最深处,山门内无尽的涟漪也重新收拢,无声无息,就像是什么事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这时候那‘幽龙剑’原青书才回头看向众人,开口道:“你等照顾好少宗主,命人把后事收拾干净。” 牧嘘公子身后跟着的那几名宗门执事,连忙躬身点头,答声道:“是。”
那原青书这才转过脸去,身体与幽龙剑合二为一,化为一道青色剑光,急速穿行,电射入无妄宗山门深处,瞬息就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那‘牧嘘公子’才狠狠的看了周围人一眼,脸色阴沉道:“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打扫干净,叫人把慕容兄抬入宗门内安置。” ‘血扇公子’慕容桥经历一连串疲于奔命,身受重伤,已然伤及本源,已经昏死了过去,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意气风发。 ……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宗门管事才带着那些躲躲藏藏畏畏缩缩的门内小奴集合起来。 原地还残留着很浓重的血腥味道,经过了刚才那一场争斗,他们这群人可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一共有十数个人因为躲闪不及而或死或重伤。 不过谁叫他们这些门内小奴身份卑贱,他们的伤亡可没有任何人在乎。 宗门管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和冷漠,丝毫不在意所带队伍的伤亡,只是淡淡的说了声:“集合。”就让所有人都跟着下山。 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心里还残留着之前的惊慌与心悸,吴轩躲在其中,显得平淡无奇。 只是他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光芒,在其缩在袖子中的右手掌心内,一片沾染了‘血扇公子’慕容桥鲜血的衣服碎片还透露出浓重的血腥味道。 吴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 半日之后。 在远离宗门二十多里地的一处村落,吴轩已经被带出了原本的队伍,他紧跟着宗门的管事,走到其中一处偏僻的地方。 在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静静的等候着,马车外,还站着一个身形健壮,鹰目阔口,两鬓发白显得不怒自威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