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来自回声
罗伊.盖尔，情报统合部的调查员，正一脸严肃的面对着屏幕，卡尔能看到他桌上的杯子上画着情报统合部的徽标，三只手紧握在一起，在中间是一只眼睛，上面托着地球和月球。 在保密联网共享的电子地图上，欧亚交界处的一个小点正在闪着红光。 “土耳其？那里是，沙尔柯伊附近？罗伊，你得解释一下，要把一支MS队调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是要干什么？那里没理由有要我们去对付的东西。不是伊斯坦布尔的海峡重镇，这只是个很小的守备基地而已。” “事实上那里有，”罗伊开始解释起来，“那里确实是个基地，当然，是我们的，不是Zaft的，而且是不大的那种，所以我们也没有太重视它，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直到最近开始的一些调查。”屏幕上的情报军官一脸平静，就像以往一样，“开始调查的契机嘛，你也是知道的，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的一些余波。” “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个基地是他们的？”卡尔皱眉发问，这个他们显然指的不是Zaft。 “是他们的，”非常肯定的回答，罗伊很清楚对方指的的谁，“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为什么需要你们的加入了。” “嗯？”卡尔低下头，开始看着下方屏幕传输来的一些资料，“这很有趣，没错伙计，这很有趣。”他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但是嘴角却同时带了一点笑容，“这些修理备件，还有弹药消耗都很有趣。这是Ginn的零件，后面这个是短剑的规格，但是批次和我们用的不一样。这个...开头三位代码也是短剑系的，但是我没听说过它后面的几位编号，可能是保密的新型号？还有这个，完全是全新的，和短剑不一样，但是这个缩写代码我可以猜猜看？这是大口径光束武器用的冷却组件？那个是PS装甲的一部分？见鬼，新机体没可能出现在那啊。”卡尔知道自己很惊讶，这些资料在构建着一架，或者几架全新的，应用上尖端技术的MS，他很难对此不抱有兴趣。 “有人说你是地球军MS指挥官中最熟悉MS本身的，这个说法我开始觉得是真的了。” 罗伊扬起眉毛，表示惊叹，“这些编号我们的分析组员都没能说出太多东西，他们只能确定那里有新机体，测试中和少批量生产中的方案都有几个，但是不该出现在那，我们可以确定他们瞒着我们搞了一部分东西运到了那里去，但是还不确定型号和性能。” “还不止这些，看看这弹药消耗量，他们肯定在搞什么演习或者武器测试，标准76mm和标准粒子弹匣都很正常，但是这个，电磁炮弹很可疑，你们现在又有一款MS用的电磁炮在测试中？我想，还有一个型号的大口径光束炮？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一点，”卡尔给几个数字的位置做了标记，“好东西不少啊，啥时候能给我们用。” “还得等等，至少我们得先把这些好货从他们手里抠出来，看来这个任务找你是对的，这些已经算是用来对付他们的证据了。” “上面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继续说下去之前，卡尔突然停住，问了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这不是你我应该关心的问题，队长，我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够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的承诺是，你知道的不会比我们知道的少，所以要是被卖的话，那我也是和你一起被卖的。” “见鬼，这听上去好不到哪去。” “确实如此，秘密工作总是这样，你们开MS的还是幸运的，不用搞太久这些，神经衰弱可能是我们的职业病。”罗伊难得的说了几句闲话，“好了，继续说任务。” “但是最后这一批，药品，维生设施，生物制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见鬼，我看不懂这些化学名词。” “其实我也不懂，据分析组的人说，其中一部分和基因改造有关，另一部分，他们入库批量更大的那一部分和神经学和大脑科学有关，这些药物全部是保密，并且被严格管控的，据分析组的推测，他们可能是在测试某种精神控制类药物。”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罗伊，对于秘密行动你比我熟的，两件保密的事情最好不要同时做对吧，那样暴露的风险更大。” “大体上说，没错。但是我也不想给你普及太多的特例了。” “好吧，那么继续”卡尔耸耸肩，“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在同一个基地，测试一堆保密的新武器，同时进行某种大脑和神经的药物实验呢？” “好猜想，可惜没能比我们情报统合部的人想的更远，他们给了两个可能性，一个是他们在实验人泡在维生舱里然后远程脑控MS，所以需要那些神经药剂；另一个是他们在用药物和神经改造来改造驾驶员，让人达到调整者的神经效率。” “我赌是后一个，而且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卡尔摇了摇头，他的大脑深处又泛起了一些东西，一些夹带着不好的回忆和不好的预感的泡沫，总会有人干那种事，无论在哪。 “那么我有个更糟的想法，他们有没有可能拿调整者的俘虏去改造，洗脑成听他们话的MScao纵者？” 他意识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让嗓音变得压抑了。 “好吧，老布莱克，你有一点可以干我们这一行的直觉，真的，你可以再看一份保密文件了，你听说过一个叫做Socius的词吗？” “完全没有，另外，不了，开MS已经够麻烦了，秘密工作还是免了吧。” “这是很久之前的一个计划了，那个时候我可能还没出生。那大概是在调整者的概念刚出现不久的时候，军方以灵敏的嗅觉和糟糕的远见开始关注的，战斗专用调整者计划。然而，结果你也是可以猜到的，调整者需要成长，你可以在基因里写入你感兴趣的东西，但是等他们长大，十几年就过去了，而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调整者前途无量，社会上一部分这么表示，调整人不该存在，另一部分这么说；这对于军方，以及刚刚长大的第一批战斗调整者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调整者不喜欢被局限在狭窄的军营里，而军方也得承认，他们很强，但是是烫手的山芋。于是军方就放弃了这个持续了十几年，已经吃掉了大量资金的计划。那些调整人大多被遣散了，有少量留在军队，我们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然而.....” “但是有人还不死心，是吧？” “亚当.阿米塔奇博士，这个计划的负责人之一，三岛制药的人找到了他，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三岛制药背后的，就是那个名为Logos的庞大团体的一只触手，同时也是他们的一部分。” “我没听过那个词，不过你也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了，说下去。” “于是计划就被转到了他们手上，然后他们开始干那些你预料到的事情，心理暗示，洗脑，植入物，大量的药物使用，以及基因调整本身，也就是找出所谓的‘服从基因’，等等。这个计划的第二阶段的代号就是Socius，产品代号也是，他们是调整者，但是服从他们的命令，有知情人曾经自豪的说那些人即使你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反抗。”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卡尔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看上去很糟。 “CIA和卢比扬卡广场的伙计合作的结果，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CIA揪住了企业的尾巴，于是企业不得已的吐出了一些情报来交换。” “所以他们会出现在这个基地？”卡尔指了指地图上标红的地方。 “很大的可能性，因为那些药物的来源就是三岛制药，而他们正好有个药物和医学实验室在马尔马拉海沿岸，他们的实验室和那个基地之间的往来非常密切，正好我们有坐探一直在盯着他们。而那个基地也是被那些企业和那些我们的新朋友渗透的最厉害的基地之一。按照计算，我们在那发现Socius的可能性比发现被改造的自然人....” “强化人，或许可以用这个词。”卡尔继续沉着脸，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词的概括性。 “嗯，不错的说法，我会用在报告里的，”罗伊对于自己谈话对象脸色的改变依旧无动于衷，“socius在那的概率比改造的强化人出现的概率略低，但是只低一点点。” “他们都不是好对付的对象，即使他们看上去服从命令，但是这些经过改造，使用药物的可怜的人们多半不稳定。” “即使他们服从命令，伙计，他们服从的也是那些家伙的命令，多半是一些讨厌的白大褂。我不认为他们会被告知应该服从所有穿着联合军军装，同时军阶比他们高的人的命令。”罗伊毫不掩饰他对某些人的厌恶。 我记得一些东西，我听说过一些东西，一旦事情出错，那会很糟，很糟的，比你所能预料的更糟，卡尔在心里对自己说。 “见鬼，那里有新型MS，新型武器，还有经过‘处理’的战斗调整者，还有强化人，都在这个小小的基地？”卡尔勉强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积极一些，用指节敲击着屏幕上这个闪着红光的小点。 “这简直是个泥潭，或者火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需要我的队伍了。”卡尔苦笑了一下 “这是命令，伙计。” “我们按照什么名目去？” “你的中队是训练和演习，但是预定的到达时间会比给他们的正式文件里提前两天，因为运输机大队正好有空，或者你哪天心血来潮想早点去，总之，你们机师早点到的借口不重要。至于我，他们的基地里有一个明面上的情报统合部的人，当然，被他们的人盯的死死的，即便如此他还是给我们送出来了一些东西。这次我去给他送一份调令，顺便让他带我看看基地情况，当然，调令是真的，要调他上宇宙。但是我会比预定到达时间提前三天。” “理由是正好搭上了我们的飞机之类的？” “没错。” “也就是说，在你们搞到飞机之前，我们还有点准备时间咯？” “没错，详细的资料正在传给你，其实你不看也无所谓的，不过出于加强前线官兵对于我们这样的情报人员的理解，消除会卖掉你们让你们背黑锅的刻板印象的考虑，详细资料全部传给你了。就像我说的那样，你们知道的不会比我们知道的要少。” “好吧，还真是让你们费心了啊。”卡尔半是敷衍的回答道，一边低头浏览起了被传来的资料，“要改变印象可不容易。” “在切断通讯之前，一个小小的问题，这个‘特别行动-E.I’的代号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你姑且理解为，Echo-Investigation好了，回声调查，因为之前的某些影响巨大的事件引起了别处的回音，于是便有所发现啊。行动处的一个家伙取的，他总会取一些神神叨叨的代号。” “我可觉得，没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