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哉山岳珠 百变千罡沙
月白霜雪,高悬中天,纤纤如玉钩,娟娟似蛾眉。 清清凉的月光映出王天来的影子,他头戴高冠,身披朱红仙衣,腰悬酒葫芦,大大的脑袋,小小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滑稽可笑。 不过,邓畦这个时候选王大脑袋出来,可不是让他耍宝搞笑的,实际上,别看大脑袋长得其貌不扬,但论斗法之能,在金霞宫仅次于两位宫主。 白头婆顿了顿手中的龙头拐杖,大声道,“王大脑袋,你给老娘听好了,要是输了阵,丢了面皮,你就是个孬货没胆鬼。” “死婆娘,你闭嘴。” 王大脑袋怒而回头,断喝道,“今天让你看看老子的手段” “少胡吹大气。” 白头婆撇了撇嘴,她知道接下来的斗法关系重大,少见地闭口不言,不再和王天来吵架。 关山月看到王大脑袋入场,大袖一展,稽首道,“王道友,请了。” “关道友。” 王天来稽首还礼,一板一眼,礼仪关系到门派的脸面,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错,那可就是给门派抹黑了。 关山月笑笑,抬抬手,开口道,“王道友,请吧。” “好。” 王天来答应一声,大脑袋晃动,忽然之间,从鼻窍中喷出一缕土黄之气,凝而向上,左右一转,化为蜿蜒蛟龙,鳞甲鲜明,符文流转。 蛟龙一出现,躯体上的鳞甲齐齐抖动,千百道光芒同时射出,照耀半边天。 “好道术。” 关山月赞叹一声,撤了半步,天门上云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化为璎珞珠帘,猛的一刷,就把撞过来的土黄色蛟龙刷开。 做完这个,关山月眸光一动,从腰间取出一串宝珠,往上一洒,如流星赶月,眨眼间就砸到王大脑袋的跟前。 “好快。” 王大脑袋眼皮一跳,用手一指,护体宝光撑起,放出五色光华。 嘭, 一声震天大响,王大脑袋惊骇地抬起头,就发现自己的护身宝光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凹点,差一点就被破开防御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宝珠砸下,一下比一下重,只是三五个呼吸间,护身宝光就变得坑坑洼洼,暗淡无光。 关山月冷着脸,天门上真气涌动,不断灌注到珠子法宝中。 他手中的法宝名为山岳珠,一共有六个,乃是用土和之精气炼制而成,重如山丘,用来砸人,无往不利。 本来这件法宝最大的缺陷就是六个珠子之间轮转的速度稍慢,容易让人抓到破绽。但王大脑袋真气虽然雄浑,但遁法一般,就是看出破绽,也逃不掉山岳珠力量的笼罩。 就这样,每次王大脑袋从坑口露头,就被关山月一珠子砸下去,根本上不来。 景幼南负手而立,看着王大脑袋圆滚滚的脑袋露头,被砸下去,然后再冒出来,然后再被砸下去,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喜感,这难道就是真人版的打田鼠游戏嘛? 景幼南看得很欢乐,但金霞宫一行人的脸都快绿了。 王天来王大脑袋怎么说都是他们金霞宫修为数得着的人物,怎么刚一交手就被人打趴下了?是王大脑袋太弱,还是对面的关山月太强? “关道友,手下留情。” 邓畦身为金霞宫宫主自然不会让自己门下长老如此受辱,他大袖一卷,一道沉寂幽深的真气发出,虚空中水浪起伏,波涛阵阵。 轰隆, 下一刻,一道长河从青穹上垂下,完全的水气凝聚出狰狞的水龙,颇有灵性的龙眼睁大,威压无边。 无穷无尽的水行元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水龙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只是三五个呼吸间,就膨胀到十丈大小,遮住天上的月光。 比起王大脑袋施展出的土黄蛟龙,邓畦用真气凝聚出的水龙更显气势磅礴,显示出他作为金霞宫宫主,成灵三重境界修士的深厚玄功修为。 “邓宫主,何必这么心急?” 景幼南淡然一笑,一推头上道冠,水火真气冒出,向上一跃,化为一只水火大手,铺天盖地,捉星拿月。 大手纹路清晰,高高在上,水火,阴阳,两仪,太极等等符文流转不定,玄音嘹亮。
只是轻轻一拨,刚才威猛无双的水龙就被挡在外面,无法越雷池半步。 “嗯。” 邓畦吐气开声,双目一凝,一道流光飞出,径直打出。 须臾之后,流光猛的散开,化为上百点的星芒,似圆非圆,似扁非扁,洋洋洒洒,密不透风。 星芒一出,顿时连天上的银河仿佛都明亮起来,隐隐之间,有上百颗星辰转动,与之相合。 “咦,有趣。” 景幼南眯起眼睛,面带笑容。 “千罡星沙,” 后面的白头婆一看,顿时惊讶出声。 千罡星沙是当年金霞宫开派祖师传下来的宝物,号称镇宗之宝,据说是采集千年沉淀的星辰精华经过数十年祭炼,天生能与青穹上的星辰呼应,借助其神秘不可测的力量。 只是这件异宝也是金霞宫开派祖师奇遇所得,只能够勉强激发,而且每次动用,都会消耗起星辰精华,让人很心疼。 门中有谕令,非到关系到金霞宫门派传承大事,不可轻易动用此宝。 在场的众人不是金霞宫的长老就是很有前途的弟子,当然都知道关于千罡星沙的内容,他们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难道现在的形势严峻到如此程度了吗? 眼看千罡星沙一击而下,就要把景幼南打倒在地,这个时候,一个金灿灿的叶子突然从他天门中跳出,轻轻一晃,丝丝缕缕的金线垂下,璎珞珠帘一般,挡在身前。 零零散散足有上百粒星沙打在珠帘上,发出雨打芭蕉的沙沙声音,却根本伤不了景幼南分毫。 “好法宝,可惜你不会用。” 景幼南把手一招,玄器五岳真形图飞出,当空一卷,就把邓畦尚未收回的千罡星沙卷入其中,镇压下来。 他一抬手,摘下身前的画轴,束成一线,握在手中,看向目瞪口呆的邓畦道,“邓宫主,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