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大宅门7
“我?” 韩清漪诧异,赌坊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会让她去?这家大夫人的心可真是够大的?她怎么能去呢,想到这里她不禁摇摇头,可是当家主母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她还是会想起北冥墨,但是每次想起都是深深的绝望,她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是了,听这齐府里的八卦说过,以往要将三公子从赌坊里叫回来,向来是二少夫人的任务,如今,她嫁了过来,这份“殊荣”自然要落到她的头上。 大夫人却不知道清漪的这一番心思,还以为她心生腼腆胆怯,遂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怕,让竹儿、柳儿和你一道去,竹儿也去过那里几次的,路上坐马车,别人也瞧不见你的样貌,进了那赌坊,让竹儿将帷帽的帽裙遮蔽严实即可。” 清漪无奈的点点头,原来还是有遮掩,封建儒家对女子有说法,出门必拥蔽其面,这样一来,倒也合理。 消除了这层顾虑后,清漪又对另一事犯了难,“如若相公不随儿媳回来……,夫人,你说,儿媳要不要去请教下二嫂?” “不用!”大夫人一口回绝。“丫头啊,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单纯,自家的相公起居出入,哪有他人妇去插足的道理?——唉,去吧,如果他不回来,你就说,一个时辰内见不到他的人,我就用这把老骨头去投河!” 清漪抿唇微笑,她心里清楚这种威胁估计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显然应该不凑效的,不然,不会每次还是要出动二少夫人去叫人,不过,从大夫人的嘴里,也得到了另一讯息,那就是二少夫人和三公子的关系确实匪浅,匪浅到大夫人都会有所顾忌。 “夫人您放心,儿媳这就出门,一定把相公给叫回来!” 这是很艰巨的任务。 办不成的话,充其量被府里说三公子对二少夫人一往情深,对她这个新媳妇弃如敝履,反正在她嫁进来的那刻起,这已经成了笑话;但如果她办成了…… 不仅会让府里所有看她笑话的人闭了嘴,大夫人、老爷肯定也会用不一般的眼光来看她。 这府里谁的话最管用?当然是老爷和大夫人!有了这两个人做靠山,那个暗地里要害她的人,也该掂量掂量了。 她不想出风头的,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都是低调为贵,但是为了保命,这次风头不出也得出了! …… 此时,清漪已跟着柳儿、竹儿两个丫鬟,坐在了马车里。随着车轮轱辘轱辘前行,耳边的嘈杂声日渐越发地响了起来,应该是到了所谓的集市。 清漪很想揭开车帘瞅瞅这里到底是哪里,可是她按捺住不安分的双手,现在不合时宜,总有机会。 马车行进了一刻钟左右,便停了下来,车夫在前面道了句,“三少夫人,到了。” 到了? 距离这么近,难怪这三公子有空就往这钻,她非常想要提议,将这赌坊迁到深山老林里,一来一回都要三两天,看着这三公子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积极。 柳儿给她理好了帏帽,帽檐处有一拍金色流苏,煞是好看,下垂的帽裙由丝质白绢所做,长达颈部,戴上之后,隐约可以透过这薄薄的白绢看到前面的人影,总之,虽不清晰,却也不至于看不清路、踩到人。这身打扮确实比她刚到榆山村好多了,可是她并不觉得高兴,她已经把韩家兄妹当成自己的兄妹了,却没有想到遭此大难! 柳儿、竹儿则是清一色地戴上较为朴素的帏帽。 三人跟着随行的两个健壮家丁,一同进了这烟气熏天的赌坊。在家丁和竹儿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地进到赌坊的雅间,环境和布置与大场的明显不同,莫梓旭心里轻笑,这时候,就知道设置vip? 在雅间的正中,并排地摆了两张圆桌,分别围满了人,清漪看了看那桌面上的玩意,大概是牌九之类。 再说竹儿作为叫三公子的常客,连这赌坊里来回招呼忙碌的伙计都认识她的这套行头了,瞧着她来了,一个带毡帽的小伙计笑呵呵地走过来,“竹儿姑娘,又和你二少夫人来叫三公子回府了?” 竹儿下意识地回头,紧张地看了清漪一眼,“碎嘴,这是我们的三少夫人!”
小伙计也是一怔,马上又笑道,“前两天是听说三公子娶了妻,可见他还是照样天天不分昼夜的赌,就没当真,原来……,呵呵,真对不住啊,齐三少夫人,小的这就帮你叫人去!” “嗳,等等。”清漪叫住了他,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小伙计眨巴眨巴眼,很想透过这白绢看看所谓的齐三少夫人,长得到底是怎生模样,他当真好奇,可他更好奇的是,齐三少夫人对齐家三公子,又会是怎样的情景?他可是亲眼见证过,除了齐二少夫人,就没别人能让齐三公子回头的! 清漪跟在小伙计的身后,来到右边的那个赌桌,就见小伙计拍了拍一个身穿素蓝色丝质长袍的男子的肩头,而后在那男子的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借着,就看那男子回了头。 清漪想,他们应该是四目相视了。她到想看看这是什么样子的男子,居然肖想二嫂,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只是他的陌生人而已。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她还是得假装一二。 只不过,隔着白绢,她看不清他的五官眉眼,相信从他的角度,更是连她的轮廓都看不见。但是,她敢相信,他看着她的目光,应该是诧异的。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了几分恶趣味,而且,她竟因全身每个细胞都兴奋地雀跃不已,当她的大脑在理智地警告她不可不可的时候,她的人已经向他走去,而后,伸出了她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借着他的高挑身形,用只有他能看的到的角度,她轻轻拨开面前的帽裙,露出一角缝隙,却已能够让他看见她的唇鼻眉眼。 果不其然,他怔了怔,似乎是有抹狐疑从他的眼中划过,但很快就变成淡漠。 见状,她禁不住弯了下一边的唇角,玩味地笑了,然后不着痕迹地重新放下帽裙。在他甩开她的手的同时,她轻飘飘地开了口,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相公,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