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个真实的故事
通过长老们的这次谈经论道会，傅楼还知道了腾龙大陆极西之处，是波涛汹涌的茫茫大海。 大海名为“中条海”，足足有数万里宽，至于南北长度却人可知。 之所以此海名叫“中条海”，只因这个大海位于两个大陆之间，而且从北至南成长条状。 原来腾龙大陆隔着中条海的对面，居然还有一片大陆。 这片大陆名为“坤元大陆”，是一个比腾龙大陆还要大一倍以上的大陆，是个多山多沙漠多沼泽的大陆。 据说坤元大陆的人还未完全开化，小国林立，甚至还有不少地方还是原始社会，过着刀耕火种和集体狩猎的日子。 而那些较为开化的地方，却是群雄纷争，战乱不断，饿死，冻死，累死，比比皆是，人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自从正魔两道两千年前那场大战后，魔道的各个门派分崩离析，余孽纷纷潜入坤元大陆，并在那里扎根下来了。 据可靠消息传来，由于坤元大陆战乱不断，魔道各宗这两千年来反而因此发展迅猛，特别是摄魂宗、赶尸宗、驱鬼宗、天魔宗这几宗发展地最快，各宗的元婴期高手也大量涌现。 更让众位长老担忧的是，如今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魔道各宗已经开始把势力伸入到了腾龙大陆。 说起正道与魔道，此事非一时片刻能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严格说来，世间本无正魔之分，他们本来都是修真人士。他们的修炼手段与手法虽然不同，但目的都是为了追求天道，为了长生，为了飞升成仙。 只是那些行事手段恶劣的修士渐渐被人称为妖或魔，这就是魔道之人。而那些行事端正的修士则被称为正道之人。 魔道妖人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向来不择手段。他们恃强欺弱，掠夺其他修士的修真资源，而且可以不顾他人的死活，做出令人发指、天怒人怨之事，甚至对待至亲之人也是如此。 “此人入魔了！”修士的心性一旦到了这种不择手段的地步，修真界就会常用这样一句话来评论某人。奇怪的是，“入魔”二字偶尔也会用来评论正道人士，大多是指那些一心扑在修炼上的修士。 在这次谈经论道会上，掌管日常事务的明月阁阁主，扁世逆扁长老，就“入魔”之事还讲了一个曾经发生的故事。 据扁长老所讲，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两千年前。 有一个赶尸宗的魔道妖人，此人天性薄凉，毫无人性。入宗之后，为了修炼赶尸术，此人盗尸杀人等勾当做了不少。但这还是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于是，他寻到一个偏避的约有千人的村庄。 这个妖道偷偷地在村庄的三口井中全部下毒。 此毒美其名曰“安乐死”，乃是尸毒中最为歹毒的一种。此毒无色无味，发作时间在子夜时分，杀人于无形。可怜整个村庄竟无一人发觉井水有何不妥，却不知太祸已经临头。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村庄了无声息，一片死寂。 不论是炊烟，还是早起的村民的忙碌身影；不论是鸡鸣，还是狗叫；不论是呼爹喊娘的叫唤声，还是呼儿唤女的叫唤声。这些往常清晨必然的现象此刻全无，只有两只黑得发亮的乌鸦在一棵干枯的树杈上呱呱地叫。 此刻整个村庄的村民们都已在不知不觉的睡眠中死去了，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些村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不是死了，而是还在睡觉呢。只因村民的尸体还保持着睡眠姿态，有的还流着口水，有的似乎还在梦呓，有的嘴角还带着睡梦中的笑意，甚至……。 “哎，果真是不愧叫‘安乐死’！原来是指在安乐中死去的意思。”傅楼听到这时，不禁暗道。 村里的各种牲畜也不例外，也都死在各自的窝里或牛栏中，就连老鼠也全被毒死了。场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令人心酸。 “呱……呱……”停了一会的两只乌鸦又叫了，仿佛是说，“死了，死了，全死了……” …… 可是，事隔没几天，奇迹却出现了。 村庄又活了，有了生气了，村民也一个个地相继站了起来。 只是此时的村民，看起来神情显得有些呆痴，黑色眼睛却发着微微的绿光，一闪一闪的。而且村民的行动也显得很僵硬，走起路来比较缓慢。 更奇怪的是，这些村民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即不去做农活，也不去做家务，只是在村庄内外走来走去，像是在悠闲地散步。 孩童们也不吵闹，也不去玩耍，只是整天整夜地在村巷、屋内走来走去，即不觉得累，也不觉无聊，似乎永远也不愿停下来。 就连那些牲畜也开始活动起来，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牛儿不是为了寻草而走动，鸡、猫、狗、牛也都一样，并不是为了寻找食物才出来活动的。 什么时候牲畜也开始喜欢散步了？ 奇怪的是，就连老鼠也在村巷中走来走去，有的还在村民的脚跟边遛来遛去。难道它们都吃了豹子胆，居然不怕人了？ 扁长老讲到这的时候，停了下来，沉默好一会儿。 …… 直到再也受不住众弟子发急的目光时，扁长老才缓缓道出个中原由来。 “村庄的人……当然并不是真的活了，他们都成了僵尸……。”扁长老叹了一口气道。 原来那些村民都被那个妖道残忍地炼制成了一个个的僵尸。还有就是，连鸡、狗、猫、牛、鼠等牲畜也难逃同样的命运，也被妖道炼制成了僵尸鸡、僵尸狗、僵尸猫、僵尸牛、僵尸鼠什么的。 这个故事，让在座的不少年幼的新进弟子们听后不禁毛骨悚然，感觉阴风阵阵，头皮发麻，双手也直冒虚汗，眼睛露出惊恐之色。 扁长老却莫名其妙地笑了。 或许扁长老是因为自己的故事产生这样振慑的效果很满意，也或许因为弟子们对这个故事的反应很满意。 只是扁长老的笑容却闪过些许捉弄的意味。 此刻，绝大多数新进弟子都沉浸在这个恐怖的故事之中，哪有心思注意到扁长老的表情变化。 而傅楼却正好看到这位长老的捉弄笑容，心想这个所谓的“真实”故事，估计是这位长老杜撰出来的，并不是真实的。但此时傅楼也无法笑出来，只因他心中觉得尽管这个故事是编的，但也不排除修真界中存在着这般残忍的妖人和凄惨的故事。 接着，众长老趁此机会向在场的弟子灌输了不少魔道妖人的恶人恶事，简直罄竹难书。 正魔两道之间的恩怨，似乎自古以来就存在。就像今天，玄虚掌门与众位长老也反复严正地告诫众位二代与三代弟子，遇到魔道之人要斩尽杀绝，要除恶务尽，绝不能手软。 傅楼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暗忖：“魔道之中每个都是坏人？出身正道的修士难道就不会做出恶事来？其实善恶存乎于心，善恶常常只在一念之中。” 旋即他又一想：“善恶在乎一念之中这个道理，难道这么多年就没人明白？不是的，或许只是因为正魔两道积怨已深，仇深似海，双方哪里会去理会这些了。你心软，对方可不会心软的。” “自己日后无须主动伤人，但却要多加防备。”傅楼定了主意。 [bookid=1717037,bookname=《成仙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