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本尊之争

    当王羽的王朝达到强盛的顶点，他却无心权力，将手里的权力分摊给手下后，秘密隐居起来，只有不断地武道精进才能让他稍微觉得有些兴趣。从此无数大世界、小世界充满了魔帝的传说，就这样王羽云游了又是一千年，他的功力已到深不可测的境界，几乎无敌于当世。

    就在一次古地探访中，王羽发现了一处秘地。经过九死一生，终于让他得到了往生碑。以他当世无敌的境界，居然整整用了了一百年时间才将往生碑炼化。炼化后，王羽才知道自己炼化的仅仅是往生碑的子碑，母碑安置在“天、地、人”祭坛上。利用子碑，王羽来到了这里。在“天、地、人”祭坛上，王羽发现自己身上存在一个重大隐患，随后借助往生碑的力量推算后，王羽留下了一缕分神便飘然而去。

    画面到这里突然中断，接着王羽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传来，睁开眼，发现正躺在“地”字祭坛上，一身黑炮的分神正站在一旁。

    坐起身来，王羽一脸迷茫，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刚刚经历的两千多年人生是真实还是虚幻，如今自己又到底是不是自己。

    分神仿佛没看到王羽脸上的痛苦之色，平静道：“你现在迷茫很正常。刚刚我将记忆碎片置入你的脑中，弥补了一些你由于神魂缺失而丧失的记忆，这些记忆其实都是你曾经经历过的，真实的存在的。不过我只能补充我知道的，我诞生之后本尊所经历的一切我就无从知晓了。”

    王羽脸上痛苦之色越来越浓，过往的两千多年记忆是如此的真实，其中的热血、亲情、厮杀、绝情等等两千多年情感积淀此刻集中爆发，如此浓烈，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王羽双目赤红，抱着脑袋痛苦哀嚎。

    分神眼中异色一闪而逝，嘴上却怒斥道：“废物！想不到你身为本尊的残躯竟然已经沦落到如此无能的地步！小小情感冲击而已，便能令你如此不堪？若是如此，你如何能恢复本尊风光？如何度过本尊的危机？”

    听了此言，王羽眼中红芒却越发浓郁，脸上挣扎之色越来越重。

    分神脸色更沉，冷哼道：“罢了！想不到本尊残躯已经懦弱到如此地步，既然你无法继承本尊的意志，那便由我来做吧。”

    王羽抱着头怒视着分神，怒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哈！”分神突然变脸，本是深沉的脸色突然狂笑，笑声中充满阴冷和无尽张狂。“做什么？当然是把你抹杀，我们本就是一体，今后的事情由我去做吧。”

    看着走过来的分神，王羽心中满是无奈，他明白，以对方展现出来的能力，他此刻恐怕只是如同一只待宰羔羊。仿佛等待审判的罪人，王羽虽然万分不甘心却毫无办法。就在濒死的这一刻，王羽忽然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刚刚经历的那两千多年经历再次从脑海中飞速掠过。

    “可能是该还债了吧？呵呵。”想着那些被自己灭杀之人痛苦的样子，想着无数人诅咒自己时愤恨的嘴脸，想着兄弟临死前的不甘，想着爱人临死前冰冷的眼神，想着亲子死前恐惧的目光，想着无数仇敌仇恨的眼睛，王羽一时忽觉心灰意冷，身体顺势放松，放弃了抵抗，任由这过往记忆中的冷酷嗜血将自己神魂腐蚀，默默等待着分神吞噬自己的那一刻。

    “死了，也就解脱了吧？”不愿意再煎熬，王羽暗暗想着。

    分神走到王羽近前，抬起右手，缓缓扣在王羽头上，一抹黑气从指间浮现，笼罩王羽额头。

    王羽觉得自己此刻是那么的虚弱，虚弱的甚至都不愿意丝毫反抗。王羽想到死了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又回到那如同黑洞般孤寂的地方？还会不会从那个黑洞逃出来？然后碰到......

    忽然，王羽脑海中两个人影渐渐浮现了出来，那两千年爱恨情仇却有些淡了。

    活泼的刘婷婷是那么的美丽而又充满活力，高挑的身材配上紧实的大腿那么让人忍不住想偷看，性格风风火火的却又那么的善良，暴力中又带着点点温柔。淘气的夏瑶是那么的娇憨却又机智伶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还没来得及张开，偶尔的坏笑却透露着无比可爱。

    和两个女孩共度的时光比起两千年人生，仅仅如同白驹过隙，一闪而逝，而与两个女孩相处的日子，更没有两千年中生死旦夕间的那种心潮澎湃，可两个女孩给王羽的感受却是那么不同，那么深刻，甚至两千多年的人生中都无人能给他带来的特别感受。说是爱情，却并没有那么炽热，说是友情，却更加浓烈，说是亲情，好像有些恰当，却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和两个女孩生活时间虽短，但其中的点点滴滴却让王羽记忆犹新。

    明明自己误会了刘婷婷，刘婷婷却开心带着自己逛夜市，姐妹两个没什么钱却依然养着他这个大肚汉；明明没亲属关系，两个女孩却对他如同家人一般完全信任，从不设防；明明从不做家务的夏瑶却总是被他诱导着给他煮面条；明明说过希望一直守护着她们的，为什么现在就要放弃？她们的笑，她们的愁，她们的一切一切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王羽的心神。

    渐渐地，不知从何时起，那两千年的回忆却再也无法对王羽形成任何冲击，他眼中的红光瞬间消退，双眼清澈，一抹自信爬上了脸颊。

    “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王羽再无一丝迷茫，眼神清明，全身力气尽复，在分神震惊的目光下渐渐站起身来，随后直视对方的目光，眼中寒芒乍现。

    莫名其妙的，一直气焰嚣张的分神竟被王羽的目光逼退了开来，随后恼羞成怒道：“你这废物还要反抗吗？乖乖消失吧!”

    “放肆！”王羽声音不大，却充满一种上位者的不容置疑。“你只是一缕分神，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敢这样和本尊说话？”

    “哈哈！你是本尊？可笑，你懂不懂，你只不过是本尊的残躯罢了。”

    “哼！我看是你不懂！”王羽没解释，反而话题一转道：“你刚刚一次给我灌输了两年多年的经历，实际上却是对我的精神进行强烈冲击。我知道你是妄图用这个方法扰乱我的心神，进而让你达到夺舍本体的目的。”

    “哼！”分神冷哼一声，却没出言反驳。

    “其实你的目的达到了，刚才我已经几乎迷失在那段回忆中，后来多亏了两个人，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分神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之前一直强调说本尊、本尊的，说我只是残躯，直接的心理暗示让我潜意识认同你的观点，误以为我真的只是本尊残躯。”

    “难道不是？”分神皱起了眉头。

    王羽摇了摇手指，坚定地道：“不是。根本没什么残躯一说，我就是本尊！”最后五个字铿锵有力。

    “哈哈！你的笑话一点不好笑。”分神脸上浮现鄙夷的神色。“你是在用笑话拖延时间吗？”

    “不是笑话。”王羽肯定地道：“我也一度也以为丢失了过去记忆的我只是残躯，但就在刚才，我脑海中浮现出两段记忆。其中一段足有两千多年那么长，另一段却只有两个星期。按理说相对于两千年，两个星期的记忆本应微不足道，但实际却恰恰相反。两千年的记忆中我好似只是一个过客，虽然其中无数感情影响着我，但我感觉自己就是不能融入其中。而两个星期的记忆中，我就是主角，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实的自我，我可以自由的呼吸，自由的思考，自由的感受真实的自己。我知道说这些你可能理解不了。我问你，你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分神一愣，这个问题他真的无法回答，他只是困在这个“地”字祭坛上的一缕分神，外面的一切他无法得知。

    王羽知道分神答不上来，所以继续自顾自地道：“我是被一枚戒指引导过来的。既然你一直存在于这里不清楚外面的一切，说明这枚戒指肯定不是你留给我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枚戒指其实就是我，也就是你口中的本尊留给我的。那么所谓的本尊为什么要把一个神魂不全的我特意引导到你这里来呢？难道本尊的意图就是要把自己的身体送给六百年前分出的一缕分神去夺舍吗？”

    “这...”这下，分神有些哑口无言了。

    “本尊做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本尊只会为本尊自己服务。为什么我的记忆残缺就一定是神魂受伤所至？不能是本尊特意而为之的吗？”

    分神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猛然回身看向往生碑。

    “不错。”王羽微微一笑。“你明白了。看看你的身后吧，往生碑。本尊将我引到曾经的至宝这里，真正的目的就是你身后的这块往生碑。何谓往生？你理解的往生只是生死轮回，但那只是狭义的往生。真正的往生无所不容。一个穷人告别自卑，堂堂正正做人的那一刻起，他便脱离往生重获新生；一个乞丐，通过勤劳工作养活了自己，他便脱离往生重获新生；一个恶人，忏悔过往一心向善，用善举去赎罪的那一刻他便脱离往生重获新生。”

    王羽每个字都仿佛铁锤，狠狠砸在分神的心头，让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本尊炼化往生碑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往生碑的真意了，今天，曾经的本尊将我引来这里，就是要告诉往生碑，如今的我——王羽已经将曾经的一切彻底舍去，曾经的王羽只是我的往生，一段前世的回忆，而现在，就在此刻，我王羽将重获新生，且再不被以往的一切所束缚，前世的一切只是记忆，一段经验，再不能左右我分毫。从此，天上地下只有一个魔帝王羽。我便是本尊！”

    王羽越说越是高亢，当他最后几个字出口，往生碑忽然宝光乍现，仿佛是在回应王羽的宣言。与此同时，王羽第一次感觉他与往生碑之间竟然建立了一股水**融的联系。王羽明白了，直到此刻，往生碑才算真真正正被他所炼化。

    “一派胡言！”六百年的期许一朝落空，分神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又如何？如今你身体已是残破不堪，神魂更是受损严重，在我的面前如同蝼蚁，之前不愿强行夺舍是怕你神魂经受不住而破灭，现在看你能经历两千年记忆而不伤，神魂定是足够强大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夺舍你吧！”

    说罢，分神面色狰狞，双手打出一道道法决，随后无数漆黑锁链从他身上射出，直奔王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