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转危为安

    看着马湘兰罹难，汪直心如刀绞，无心恋战，下令舰队撤离广州城。

    悲鸿哀鸣，征帆远去。

    明军水师遭受重创，不敢追击，眼巴巴的看着汪直的舰队离去，途径虎门炮台，汪直为了解恨，下令炮轰虎门。一番轰炸后，汪直的船队离去，直奔东瀛。

    “我汪直还会回来的。”汪直一声长喝，气动山河。

    再说马湘兰，跳下船后便抱着一块断桨顺江而下漂到海滩，撞在一处礁石上失去知觉。

    醒来时马湘兰双眼微睁，只觉着头有些痛，“水”湘兰虚弱的说道。

    “大人，她醒了。”一个丫鬟呼喊着。

    马湘兰这才发现她躺在一张床榻上，还有轻微的晃动，这是在船舱内。

    “快拿水来。”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说道。

    丫鬟端过一碗水，一勺一勺给马湘兰喂去。

    “你是谁？”马湘兰疑惑的问。

    “鄙人名叫高攀龙，原是宫内行人司司正，后来贬官为广东揭阳典史，不原与贪赃枉法的县令同流合污，辞官回家，途中遇上姑娘躺在一处礁石边。”高攀龙回答道。

    “谢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甘愿给大人做奴做婢。”马湘兰回答道。

    “救人乃天经地义，不图为报。”高攀龙说道。

    这时马湘兰想起什么，看了看手指上的虎戒还在，又想到了信，于是说道：“竹筒，我身上的小竹筒呢？”

    一个丫鬟拿过来一个细竹筒，马湘兰拿过竹筒一看，封口处的腊完好，看来信没有被人看过。这信是在遭遇台风的时候，汪直给马湘兰装入竹筒的，万一船倾覆，装入竹筒的信不会被水浸湿。

    “姑娘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坠入水中。”高攀龙问道。

    马湘兰一时语塞，心里想到“肯定不能和他说实话，要不这样说吧。”

    于是急忙说道：“我本是金陵人，从水路经广州往贵阳州，去找顾宪成大人。遇上海盗劫船跳水逃亡，然后就漂到这里了。”

    “哎，想必是那海贼汪直干的，这个杀千刀的家伙，抢尼德兰贡船、袭广东水师、轰虎门炮台，没想到连百姓的船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高攀龙愤恨的说。

    “他是好人。”马湘兰辩解道。

    “姑娘，没被撞糊涂吧，他可是江洋大盗。”高攀龙疑惑的说。

    马湘兰见高攀龙疑惑，不敢再多说了。

    “姑娘为何要见顾宪成？”高攀龙问道。

    “想托顾大人，把我送进宫。”马湘兰说道。

    “哈哈，你算遇对人了，不用千里迢迢找顾大人了，我就可以把你送进宫。”高攀龙高兴的说道。

    “可是，顾大人和家父关系甚好，他可以拖朝中的人关照我。”马湘兰不情愿的说道。

    “姑娘肯透露一下，家父尊姓大名吗？”高攀龙问道。

    “冯保。”马湘兰说道。

    高攀龙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马湘兰，难道你是“四娘？”

    “小女子正是冯保的养女四娘,姓马，名湘兰，字守贞。”马湘兰娓娓说道。

    “哎呀，原来是四娘啊，小生有眼无珠，这厢有礼了。”高攀龙接连说道。

    “大人，客气了。”马湘兰回道。

    “我和冯总管在朝中也多有接触，冯总管是秉笔太监，他起草的圣旨，都是要经过行人司和黄门令传旨的，我是行人司司正，自然与冯总管接触最多，冯总管对我也非常关照。”高攀龙说道。

    马湘兰听了高攀龙的话心里好受多了。

    “听说那昏君，撅了首辅张居正大人的坟，还抄了冯总管的家，将冯总管贬至孝陵守墓，真是太可恨了。”高攀龙愤愤不平。

    “大人可否将小女子送进宫去，小女子要面见皇上，求皇上宽恕家父。”马湘兰哀愁的说道。

    “四娘莫愁，我高攀龙将派人送你前往京城，想办法把你送进宫去，不过还请你跟我去趟无锡，做些准备，至于能否说服圣上释放冯公公，就看你自己了。”高攀龙一五一十的说道。

    “谢谢大人。”马湘兰俯身行礼说道。

    三天之后船到达无锡，高攀龙带着马湘兰匆匆去了东林书院。

    东林书院，是明朝知识分子讲学的地方，他们倡导“读书、讲学、爱国”。这里是江南文人墨客、政治家、学者的聚集地，也是东林党人的聚集地。

    只见书院大门上是一副对联，上联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这下联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