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十二藩镇讨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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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纪元年五月,唐廷正式下诏讨伐河东。 李晔的决心非常大。大唐朝廷几乎动员了此时能够动员的全部力量。除了动用了神策军外,还有忠义军、宣武军、佑国军、河中军、静难军、定难军、泾原军、凤翔军、威胜军、镇国军、卢龙军、大同军等十二个藩镇站在朝廷一方,共同出兵助剿河东。 这么多支军队协同作战,不可能不设置一个总负责人。这个职务不能交给藩帅,只能由朝中重臣担任。力主打这一仗的宰相张浚,不出众人所料的被任命为河东行营都招讨制置宣慰使,代表天子督战。 人们注意到,张浚的职务并非“都统”,而是一个奇怪的“都招讨制置宣慰使”。字眼的不同,也就意味着职权的区别。显然,张浚似乎只有总协调、总联络的职责,而没有总指挥、总调兵的权力。 这也许是因为李晔要兑现自己对于张寻的承诺,没有在张寻的头顶上再按一个统帅。更也许是,李晔自知即便任命张浚为都统,张浚也无力行使都统的权力。至少远在北方的卢龙、大同等军,是不会听从张浚指挥的。 卢龙早就独立于唐廷割据百年,军政财权早就与唐廷无涉。所以这次征讨河东,与其说是天子主持下的一次征伐,倒不如说是几方势力对于共同敌人的一次联合打击。 所以虽然表面看,唐廷一方拥有绝对优势,几乎可以从南、北、东三个方同时进攻河东,让李克用难以招架。但实际情况,恐怕并没有这么乐观。一方面唐军不能做到统一指挥。另一方面,在当时的通讯条件下,南北之间也难以有及时有效的沟通,攻势无法形成配合。只能是各自为战。 这在客观上,就给了李克用各个击破的可能性。 历史上,河东军虽然遭到了南、北、东三个方向的夹击,李克用却从容用兵,游刃有余的完成了对唐军的各个击破。他先是派李存孝迎击东边的宣武军,之后亲领大军北面迎敌李匡威、赫连铎,取胜之后回头一看,南路张浚指挥的联军才慢吞吞的行进到阴地关。而李存孝已经在东边取得了大胜,击退了宣武军。李克用于是不慌不忙的调兵遣将对付张浚,一举击溃联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如今历史得以重来,虽然河东之役的时间提前了一年,但唐军失败的隐患依然存在。这一次会打成什么样?就连穿越人张寻,心里都没数。 虽然张浚不是都统,但在几个方向上,朝廷还是任命了统帅一样的人物。忠义军节度使张寻,被任命为河东南面行营招讨使;宣武军节度使朱温,被任命为河东东面行营招讨使;卢龙节度使李匡威,被任命为河东北面行营招讨使。 李晔本来还想任命凤翔节度使杨守立为西面招讨使。结果得知杨守立仅派了两千凤翔军助战,本人并不出征后,李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五月十五日,身在长安的都招讨张浚下了第一道命令,要求南路诸军在一个月内抵达晋州。 张寻接到命令时,已经是五月十八日。他立即开始了出兵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首先,就是要确定派哪些军队出征。张寻这次要亲征河东,所以契必鸿的5000侍卫亲军肯定得出征。 虽然邓州现在有忠义军五万多人,张寻却不想带太多人马去河东。这一战的胜负,人数并不是关键。 历史上,张浚汇集了五万兵马于晋州。李克用总共才派了八千人应战。其中李存孝五千人在赵城,薛志勤、李承嗣三千骑兵在洪洞。最终张浚被李存孝的区区五千人击败了。 张寻认为,忠义军出动两万左右就足够了。此役的关键,在于如何尽可能的发挥出其他藩镇军的作用。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支主力,因青龙军在河阳,朱雀军刚刚经过荆南一役,还需要休整,便只有白虎军和玄武军可供调用。邓州作为大后方,必须时刻保持一只主力存在,两军不可能同时出征。张寻最终决定动用高慈的白虎军。 至于非主力部队,张寻决定派上刁君务的饕餮都和耶律苏察的穷奇都。 因为预感到会有艰苦的攻坚战,张寻又决定带上那支专业的攻城部队——奔雷军。 所以最终出战的名单就是:侍卫亲军(5000人)、白虎军(5000人)、饕餮都(5000人)、穷奇都(5000人)、奔雷军(3000人),总兵力23000人。 因为知道朱温会在泽州、潞州等地开辟东线战场。所以张寻又给佑国军节度使李暮下了命令,要其出兵配合宣武军作战。至于出兵的人数和配合的程度,张寻让李暮自行拿捏。 节度使离开藩镇,就要任命留后使。张寻任命亲信施惊墨为忠义军留后使。又以左都虞候裴仁为诸军都指挥使留后,负责指挥留守的忠义军。 粮草方面,张寻的计划是,至少需要准备可供大军半年之用的粮草。这个目标,目前尚未达到,大概只到位了六成左右。不过,此时来自荆南各州的粮草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抵邓州。看起来契必阿大在荆南的征粮工作还算顺利。张寻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张寻又举荐前汝州刺史肖虎为忠义军供军粮料使,负责大军的粮草督运。 肖虎自从跟了张寻,就长时间从事转运辎重的工作,经验丰富,从未误过事。所以这次出征前,张寻特意任命成汭为汝州刺史,接替肖虎。 一切准备就绪,张寻便亲领大军,踏上了征程。 此时已是六月初。各个藩镇的军队基本上全都准备就绪。距离近的河中、镇国、静难等军已经到了晋州。像忠义军这样离得最远的,也已经启程。南路的兵力集结工作目前看来十分顺利。 但是,东线战场的兵力集结却似乎出现了一点问题。东线的统帅,宣武军节度使朱温,此时人还在徐州。宣武军的主力,还在围攻彭城。 这与历史上的情况如出一辙。 历史上,朱温虽然也是被任命为河东东面行营招讨使,却因为正在对徐州用兵,所以本人没有亲临征讨河东的前线。等他终于从徐州抽身,赶到河阳时,前方在潞州、泽州等地的宣武军已经败了。颓势难以逆转,朱温便斩了败军之将李谠、李重允等人之后,转身撤兵了。
正是对于这段掌故十分了解,所以张寻打一开始,就没对朱温的宣武军抱有什么期望。因此他只让李暮见机行事。如果能够攻下泽、潞更好。如果攻不下,就想办法尽可能的牵制河东军,以配合南路的作战。 彭城外围。朱温接到朝廷出征的命令后,左右权衡,最终还是舍不得从彭城撤兵。此时,他已经围攻彭城两个多月,屡败徐州军,拔了三座外围的城砦。在朱温看来,此时如果撤兵,此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于是朱温决定,任命怀州刺史丁会为河东东面行营招讨副使,代他出征,目标泽州。 这和当初的计划稍稍有一些不同。 去年在紫宸殿中,与天子李晔商议时,朱温提出由他出兵邢州,援助昭义节度使孟方立。可就在今年二月,孟方立终于顶不住河东军的猛攻和手下的接连背叛,绝望之中服毒自尽。他的表弟孟迁继任之后,只坚持了一个月,便投降了李克用。 怀州。 丁会接到朱温的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即集结了五千兵马,准备进攻泽州的天井关。可就在出兵的前夜,他忽然接到了一封来自于河阳的信。 信是佑国军节度使李暮亲笔所写。李暮在信中说,听闻丁兄为东面行营副招讨,弟也被西平王任命为南面行营副招讨。你我二人职责相似,领地相邻,理应紧密配合,协同进兵。否则各自为战,恐让河东军有可乘之机。近闻丁兄就要出兵天井关,弟以为不可。如今官军主力正在晋州集结,只到齐了十之三四。据此推测至少七月初方能进兵,中旬才能抵达阴地关。也就是说,至少一个半月后,南线才能开战。兄现在就要打天井关,引燃东线的烽火,恐怕难与南线主力形成合力。这样也就失去了双线夹击的意义。也让敌人能够从容应对。依弟看来,我们不若暂缓用兵,待晋州官军抵达阴地关后,你我再并力齐攻泽州不迟。到时敌人被迫双线作战,更能增添我军的胜算。 丁会看完信,左右思忖,觉得李暮说得有道理。但出于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问问麾下众将的意见。 丁会大致说了李暮信中的意思,就听一人高声喊道:“丁将军切不可中了李暮的诡计!” 丁会一看,说话之人正是麾下第一猛将葛从周。 葛从周道:“李暮所言看似有理,实际漏洞百出。官军在晋州大规模集结,李克用不可能不知道。此时他的防备重点,一定是在阴地关一线。也就是说,泽、潞等地的防守必定空虚,正是可以袭取之时。李暮名义上以友军自居,实则是咱们的竞争对手。他劝咱们暂缓进攻,依末将看,不过是为了让他有机会抢先一步夺得泽州罢了!” 丁会一听,恍然大悟,心中暗道,若不是葛从周说破,我竟险些中了李暮的jian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