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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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寨正处于伏牛山脉的大山之中,你若站在寨子里,四下望去,尽是山脉起伏。但若走出去,又会发现有很多山间沟壑,恰为道路,可供行人往来出入。 裴家寨正南方,就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谷,谷底平缓,可供车马行走。赵东阳就顺着这条山谷去乱石沟剿匪。 有书生曾慎远做向导,赵东阳一行人在距乱石沟还有四五里的时候停住,找个山涧隐蔽,以免惊动了山贼。 乱石沟只是一处地名,山贼的老巢究竟在哪,曾慎远也说不上来。赵东阳也就不需他带路了,叮嘱队正裴五隐蔽好队伍,他独自一人进山寻贼。 茫茫大山之中想找一个刻意隐蔽的山贼老巢,普通人千万别尝试,找不到不说,弄不好自己都能走丢喽。但赵东阳是普通人吗?借用李暮的话,这可是史上最强侦察兵!侦查可是赵东阳的老本行。 他攀上周围最高的一处山峰,俯瞰整个乱石沟。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接近90度的峭壁,徒手攀爬,不是练家子千万别尝试。 待爬上峰顶,整个乱石沟尽收眼底。赵东阳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草纸,在上面大概绘了个地形山岭走势图。然后根据是否水源地,是阴坡还是阳坡,是否有宽敞平地,是否隐蔽等条件,推测出几个可能是山贼老巢的地点,在山岭走势图上逐一打叉。接下来就是按距离远近挨个地方探查。 查到第三个地点时,终于发现了贼窝。 此时天色已晚,赵东阳躲到一棵树上,详细观察山贼的寨子。赵东阳皱起眉头,这寨子依着山势地形,真担得起“固若金汤”四字评价。 原来寨子正处于两座山崖之间,山崖离得极近,只有十余米宽,崖谷被寨墙堵死。寨墙由巨石垒成,高两丈,向外留有倾角,极难攀爬。当中留一小门,只够牛车驶过。寨门是整根的树木联排捆成,怕是炮石也难轰开。寨墙下虽然有一条小溪淌出,但空隙极小,未必能进去人。 这一面只是正门,背后有没有后门小路,需要绕到两座山崖后面才能看到。赵东阳估计今晚是绕不过去了,就将自己往树上一捆,在此过夜。 此刻桥端镇,一席人正在把酒言欢。 坐在客位的正是裴三郎裴礼。主位上一个素面短须的中年人,是桥端镇乡长屈回。 原来裴礼与屈回的长子曾是县学同窗,两村又相邻,多少有过些走动。既然是熟人,裴礼也就没必要兴师动众,只包了两份礼物,裴仲一人随行,来了桥端镇。 无事不登门,酒席上,屈回问裴礼有什么事。裴礼虽然感觉难张口,但无奈总都头派下的任务,只好将借田耕种的想法说了,并反复强调裴家寨自己出人手,只垦荒地。并且保证秋收时粮食均分。 屈回听了奇怪,这是从没有过的事。邓州地方,自古以来都是各村种各村的田,如果人口多,本村的田不够种,没田的人家就会迁到地广人稀的地方去。也就是说,正常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裴家寨既然有100个富余劳动力没有田耕,而桥端镇还有荒地,裴家寨主就应该来找桥端镇乡长沟通,把这100口迁到桥端镇居住、落籍。像裴礼说的,只借地种,人还是裴家寨的人,这算怎么回事呢? 人对陌生的事物本能就有戒心,屈回说:“我们镇确实有些荒地,但这都是日后的子孙田。现在虽然不种,儿孙多了,以后自然要种。三郎说的事恐怕不妥。” 这相当于一口回绝了。屈乡长的理由也很充分,裴礼不知道该说什么,朝同窗屈大郎使劲挤眉弄眼。屈大郎会意,说:“不知子示兄打算种几年呢?” 张寻也没说要种几年,裴礼就寻思怎么说最有可能打动屈回:“只是今年。” 屈回一听,心里一动。屈大郎不失时机的在旁耳语道:“父亲,既然只是一年,就相当于让裴家出力帮咱开荒,分他一半粮食权当佣钱。来年咱就白白得了大片垦好的良田,这是笔好买卖啊!” 裴礼事先给屈大郎使的二十贯钱起了作用,屈回被说服了。双方立了字据,去县里办理田籍文书等事就交由屈回去跑,裴礼又给屈回十贯铜钱作为去县里打点的费用。 回去路上裴礼乐滋滋的,自己肯定是第一个把事情办妥的,事后论功行赏,即便不是“青龙都”,“白虎都”也跑不了了。虽然自己花了三十贯私房钱,很是rou疼。但没用张寻一点军费,想必张寻知情后也会嘉奖他因公忘私的做法。 裴礼正舒畅呢,忽听身后的裴仲一声长叹:“唉,这事办得窝火!” 裴礼一听不高兴了,怒斥:“我办的事,你窝什么火?” “头一次见人求别人收自己当佃户,还要搭上三十贯钱!” 裴礼一听,才寻思过味。唐时佃农才交一半的收成给地主,作为田租。自己出人出力帮桥端镇耕种,分给人家一半的收成,可不就相当于是佃户嘛。 但裴礼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地是人家的,我们借种,确实就是佃户,交五成租子正和规矩。总都头明令不许动粗,五成已经是好结果了!” “可就种一年,岂不是白白给人家开荒?” “先说一年,明年想种可以再谈,这叫缓兵之计!” “那开垦亩数,位置,你有和桥端镇的人谈好吗?万一他们在这上做手脚,专挑贫瘠的地给咱,又当如何?” 裴礼一听,哎呀,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这么多事,自己想得的确不够周到。好在裴礼是个能知错能改的人,当即就要拨马回桥端镇再去商谈。却被裴仲拦住,说:“咱们先回寨,集合了人马,再来桥端镇不迟!” 另一路,契必阿大率领一都人马,沿着白河河谷逆流而上,直奔白河镇。 路上契必阿大极为惆怅,想破了头也不知该如何不杀人、不逼迫的情况下让白河镇的人同意他们耕种。于是叫来手下两个队正一起商量。 两个队正一个瘦高,一个矮胖,都是随阿大一起过来的汝州人。瘦高的那个叫刘延,原本是猎户。矮胖的那个叫肖虎,字猛臣,读过几天私塾,颇有些鬼点子。 肖虎说:“总都头说不许杀人,但没说不许抓人啊。说不许强迫,那他们要是心甘情愿的呢?我有一计,可如此这般……” 契必阿大听完哈哈大笑:“猛臣果然好计!好计!” 白河镇在白河北岸,是个只有六七十户的小村落,总共不过四五百人。镇子的耕地大多位于白河南岸。两岸间架了一座吊桥往来。此时春耕已经开始。丁男都在南岸下田。契必阿大远远望见散落在田里的人,心说果然让肖虎猜中。 契必阿大让刘延带上一队人,悄悄从山后绕到白河镇田地的西面。等到刘延就位,朝天射了一只响箭,契必阿大立即带领剩下这一队,列成一字横队由东向西杀了过去。同时刘延那一队从西面杀出。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正在各家田里耕种的农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四处都是喊杀声,扔下锄头就跑。结果往东跑的被契必阿大拦住,往西跑的都被刘延抓住。只少数几个通过吊桥逃回了村子。 事后清点,总共俘获七十六个男丁,都是青壮。契必阿大将这些人全用麻绳捆了,串成一串,用长枪押着就朝白河镇走。 白河镇虽小,也建了一圈土墙,一人来高,大军抵御不了,能起个防盗的作用。此时白河镇里的人已经紧急动员,抵死了大门,个个手持棍棒爬上墙头,其中还有部分弓箭。镇民预料贼寇下一步就要强攻镇子,必有场血斗。但多数人心里有数,他们胜算不大,因为男丁几乎都被抓走了。有些不经事的妇孺已经开始嚎哭,几乎户户都有男人被抓。 契必阿大押着白河镇的男丁,将队伍停在距围墙约五六十步位置,催马向前,高声喝到:“老子不是贼!老子是邓州团练使张总都头麾下,马山口镇团练使,都头契必阿大!” 镇民听得纳罕,你一马山口的团练,跑我们白河镇来干什么? “老子来,一不为杀人,二不为钱财,三也不抢粮食!” 镇民算听明白了,合着这伙人就是来拉壮丁的!妇孺们嚎哭得更厉害了。 这一哭把契必阿大弄懵了,肖虎赶紧在后面提醒:“也不要人!” 契必阿大了然:“我也不抓老爷们!” 这时白河镇里一个胆大的少年问了句:“那请问大都头,你们来干什么?” 契必阿大说:“问得好!我们是来借些田地耕种!家里有男人被我们抓到的,派一个代表出来,在我这立个字据,将家中田地借给我种上一年。签字画押我就立马放人!” 镇民们一听明白了,原来是来夺田的。好在被抓的男人没有性命之忧,田地没了还可以再开垦。有几户就要出来签字。但更多人还是没动。 肖虎又一旁提醒,契必阿大想起忘说了一件事:“秋收之后,我会分一成粮食给田地的主人。保证不会缺斤少两!” 听这强人如此说,更多的镇民被说服,毕竟有人质在对方手里,只好乖乖派代表出了镇子,来找契必阿大签字画押。看着一个个的手印,契必阿大心里高兴,有了这个证据,总都头该不会说我是强迫了吧! 裴家寨正东三十里是马市镇。这个镇子规模有两个白河镇大,住了有一百多户,人口更多。镇里有乡勇约百人,此时正严阵以待。 据一个上山砍柴的镇民报告,山南发现一队百人上下的人马,正朝着马市镇而来,没有旗号,不知道是官兵还是贼寇。镇民都十分紧张,无论来者何人,肯定来者不善。 这正是黑齿暖男的队伍。对于如何完成张寻交代的任务,黑齿暖男心里一点谱也没有。他也不想,也不问,就是带着队伍朝马市镇前进。一路上他只在乎一件事,就是手下行进的队列齐不齐整,步伐是否一致。黑齿暖男精神抖擞的走在队伍前列,看着自己手下整齐的军容,升起nongnong的满足感。原来当都头就是这种感觉!以后当了节度使,又是啥滋味呢? 四个都头都已开始行动,唯独李暮还在大山里折腾呢。“真他娘的远啊!”李暮长叹一声,距离他的目的地板山镇还有二十多里山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