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矛盾 下
“我倒是觉得，我们在这里说太多都没有用，倒不如去问问看，程都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还想继续留下来做官，皇上不如就降他职，这样也能让满朝文武看到皇上你的宽宏大量，可若是他不想继续留下来做官，皇上就贬他为庶民，这样满朝文武也都没什么好说的了。”狄仁杰眼珠子一转，狡黠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这一说，武则天和李遥等人全部沉默了。 大伙儿仔细一想，到觉得狄仁杰这说的十分有道理，他们在这儿争论半天，还都不知道身为当事人的程伯献，他到底是何想法，那还不如直接去问他，他要做何选择的话，谁也都没话可说了。 而且程家可是大唐开国功臣家族，武则天当然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基于此，武则天便是乐的笑笑，对狄仁杰说道：“狄老说的不错，这个办法的确好，那你就陪着他们去找程伯献问问看，朕就等着你们问的结果。” “谢皇上。”狄仁杰赶紧给武则天道谢。 “散了吧！朕一会儿还得去趟沈府慰问慰问，没空和你们在这里闲聊。”武则天挥挥手吩咐起众人。 众人立即跟着狄仁杰一起离开了长生殿，一路出了皇宫，朝着程府而去。 武则天则是收拾好心情，出宫亲自前去沈府，沈南缪为她虚脱致死，她身为一国之君，当然得去看看他才是，否则这情理上到也说不过去，犹其是现在，她可是皇上，自然得把表面功夫做好才是。 李遥对此却是不屑一顾，出了皇宫以后，狄仁杰直接遣散其它跟着来讨说法的官员，只带着李遥和秦景一起来到了程府，三人刚一进程府，便是看到程伯献在府里和王灵儿一起收拾着东西。 程若水那小子，则是在一旁跌跌撞撞的帮着两人。 见三人突然来了，程伯献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迎上前来，对三人说道：“狄老，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是为你之事而来吗？我们已经和太后说好了，看你是什么意思，你如果决定留下做官，太后就降你职，如果你不想留下，太后就贬你为庶民，一切全在你一念之间。”狄仁杰伸手拍着程伯献的肩膀，开口给他解释道。 程伯献听的一阵沉默。 秦景则是一旁劝道：“老弟啊！咱们二人怎么说都有生死之交，当年你在叛乱军大营中，将我救出来，这份恩情我还没有报达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再说了，现在边缰突厥进犯我朝，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你若走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哼！我程家一门忠烈，皆可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但是绝对不会为大周朝卖命，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老子程伯献不屑一顾。”秦景话音刚落，程伯献便是咬着牙，愤怒的厉喝出声。 他这一句话，直接就将他的意思表明了，李遥一旁听的十分无奈。 缓缓走上前来，伸手拍着程伯献的肩膀，李遥轻声问道：“你真的不愿意继续留下来做官吗？” “老弟，若是我现在留下来，我会觉得我对不起爷爷，更对不起太宗皇帝对我程家的大恩。”程伯献眼含着热泪，郑重回道。 “那好吧！我也不多说了，你以后好好照顾灵儿。”李遥偏头看着厅里站着的王灵儿，低声说道。 程伯献不置可否的点头。 这时，程伯献却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伸手进怀里陶出一封信，将之交给李遥，对李遥说道：“这是凌薇给你的信。” “她……她不是？”李遥惊呼。 “两年前，我也以为她和夏凌被太后除掉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是狄老派人暗中救了他们，并且找了替死鬼替他们二人去死，所以他们二人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只是不再用以前的身分了，这两年，我也把你的事情给他们都说了，他们二人挺感谢你和狄老的，所以就写了这封信，让我交给你，并且让我替他们谢谢你和狄老。”程伯献开口给李遥解释起来。 李遥听的心里一阵感动，偏头看向狄仁杰，李遥眼里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无以复加，若不是狄仁杰的话，夏凌和程凌薇两年前肯定就被武则天给处死了，现在两人没死，这对于李遥来说，到是一个好消息。 狄仁杰则是轻声道：“这件事情可是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希望我们都好好保密，别让皇上知道这事。” “狄老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说的。”李遥伸手一拍胸脯，向狄仁杰保证起来。 “对了，有一件事，两年前我就想给你说了。”狄仁杰突然对李遥说道。 李遥惊讶的看着他，一脸不明所以。 狄仁杰低头想了阵，他才说道：“两年前，董明珠被夏凌抓到李冲叛军中一事，是有人给夏凌写了一封匿名信，将你坑害李冲之事全盘告诉于他，然后董明珠也是这个人抓来给夏凌送过去的。” “什么？”李遥皱眉厉喝。 “这是真的，至于说这个人是谁，夏凌和程凌薇都不知道，当然，老夫也不清楚。”狄仁杰摇摇头，一边向李遥保证，一边无奈的告诉了李遥这样一个事实。 李遥现在心情十分愤怒。 当初董明珠被抓去李冲叛军之中，李遥一直以为是夏凌干的，可现在他才知道，根本就是有人在暗中对付他，而这个人到底是谁？李遥心里一直想不透，他在长安城里有多少仇家，他是心知肚明的，可那会儿还和他作对，并且做的这般隐密的人，李遥压根儿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 狄仁杰见李遥沉默，他也不再多言，而是静道：“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那就祝程都统你一路顺风。” “狄老慢走。”程伯献抱拳恭敬送道。 “你们兄弟三人慢慢聊吧！”狄仁杰乐的笑笑，说了这样一句，他便是转身离开，去给武则天复命去了。 而程伯献遭贬这件事情，就以这样的结果告终。 当天下午，李遥便是和秦景一起，将程伯献和王灵儿一家人送到了东门之外，出了东门以后，程伯献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向两人抱拳道：“以后你们保重了，我们永远是好兄弟，如果日后你们有难了，就来泰州找我，有老子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 “好兄弟，一路保重。”秦景抱拳郑重回道。 “灵儿，好好和老哥一起过日子，以后我有机会了就去泰州看你们。”李遥则是走到马车旁，对马车里座着的王灵儿说道。 王灵儿流着泪水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自古多情伤离别，她哪里舍得和李遥这个好哥哥分开，还有就是安巴布和铃娘这干爹干娘，她也更是舍不得。 小程若水，从车窗中探头出来，对李遥奶声奶气的说道：“小宝叔，你一定要来看我，我还等着你教我功夫。” “嗯！放心吧！你小宝叔我，不会食言的。”李遥伸手摸着程若水的脑子，乐的回道。 “走吧！时候不早了。”程伯献不舍的一声大喝。 程家所有人，立即赶着马车缓缓离开。 李遥和秦景二人静静的站在原地，目送着程伯献等人身影走远之后，两人才骑着马儿返回了洛阳城中。 回去的路上，李遥和秦景都没有说话，两人一直都沉默着，直到两人快要分手，各自回去自己府里的时候，两人才随口道了两句别，之后两人才各自的返回了自己的府上，等着武则天给他们命令。 两人都知道，此番突厥来犯，武则天肯定是要将迎击突厥这任务交给他们二人的，因此两人此时也早就在心里做好了接受任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