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 X 希望
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昏沉，除了天边仍绽放着的一抹霞光，纵目千里，映入眼帘的尽是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以及那大战过后惨烈的战场。 晚风萧瑟，凄冷的寒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破空呼啸着，到处都是一片猩红。 无数刀枪剑戟纷乱地散落在战场上，随处都是被利齿撕成碎片的尸体，鲜血肠子腑脏流得到处都是。 远处，成群像乌鸦一般的怪物正争先恐后地啄食着满地尸体，桀桀怪叫声仿佛一群群地狱饿鬼，凄诡而苍凉的声音，说不出的恐怖骇人。 残破的旌旗在风中猎猎飞舞着，黑暗如狂潮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惨烈的战场中心，一个满身鲜血的孩子呆若木鸡地伫立着，蓬头垢面，鲜血顺着他的脸颊一滴一滴落下。在血红的霞光中，他的双瞳闪烁着异样的寒光与冰冷，隐约间又仿佛带着一抹不可名状的惊恐与茫然。 霞光慢慢隐去，世界变得愈加的黑暗，阴风呼号，寒彻心骨的冰冷侵蚀着他的身体。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滞地站在那儿。 蓦然，在那凄冷恐怖的夜空下，发生了令人咋舌的一幕。原本已而死去的尸体，此刻却像又获得了生命一样，无数尸骸在地上扭动着，关节发出的“咔咔”怪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阴风阵阵，低沉而幽怨的呻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绝望而又怨毒的声音，就像怨灵一样徘徊在四周。 望着周遭所发生的一切，那个孩子被深深地震慑住了，他双瞳大张，稚嫩的脸上因为害怕而抽搐着。 忽而，一只骷髅手臂紧紧地抓住他的小腿。旋即无数尸体如潮水涌来，将他牢牢包裹住。 他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在那尸堆中奋力地挣扎。然而不管如何努力，那些行尸走rou都如蚁附膻。 黑暗就如漩涡一样将他紧紧吸住，无数双腐烂的手臂从黑暗中探出，将他奋力地拉向黑暗深处。 他歇斯底里地呼喊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从那无数厉鬼手中挣脱出来。 他发疯了似的向前狂奔着，身后的嘶吼声越发凄厉，他一边猛甩着脑袋，一边绝望的吼叫着，小脚被那锋利的骨头刺穿，鲜血喷涌。 漫无边际的害怕与绝望，就如亿万嗜血的恐怕爬虫，疯狂地侵噬着他的内心。 他咻咻气喘着，心肺感觉都要炸开了，整个世界像是要崩坍了一样，在黑暗中剧烈的摇晃着。 如此不知狂奔了多久，他的眼前忽而出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原始森林。 他满目茫然地望着四周，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只长得极其凶恶恐怖的怪物朝他飞扑过来。 他万分惊恐地望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吓得呆若木鸡，茫然地站在原地，竟是一动不动。 “徵羽……”一名穿着绿色衣裙的少女惊叫着冲来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那名少女的半个身子竟是被它整齐地咬了下来，鲜血喷溅，溅得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徵羽眸瞳大张，失魂落魄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哗——”肠子鲜血顺着她被咬断的身体流下来，将周遭一米之地都染红了。 那怪物低声地怒吼着，一双血红色的眸瞳冷冷地瞪着他，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走来。 “你竟然杀了丝雨，不可原谅，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就在这时，在徵羽身旁的一个少年哭叫道。说着，手持三尺长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那怪物冷冷地瞪视了他一眼，巨大的利爪朝他挥舞而去，“噗——”地一声，那个少年的身体瞬间被它切成了四段，肠子鲜血四处飞溅，洒得到处都是。 徵羽瞠目大惊，忽而变得怒不可遏，撕心裂肺地怒吼着，发狂似的冲了上去，拳头带着无尽的恨意朝它击打而去。“嘭”的一声，那怪物竟被他击飞出去，轰然射向数丈之外。 尘烟激荡，那怪物在滚滚尘雾中咆哮着。 巨爪挥舞，一棵丈余粗的巨树被拦腰拍断，轰然朝他们射来。 但觉一道劲风袭来，瞬间就有几个人被那浓密的枝叶扎成筛子。还有几个，因来不及逃走，竟被那巨树生生压成一滩rou泥，鲜血喷涌，恍如瓢泼之水将周围漆得一片鲜红。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那无可匹敌的力量震慑住了，纷纷怔立当场，惊恐万状地望着那尘烟深处的巨大身影，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在众人心头。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快逃啊，你们这群笨蛋……”突然，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叫道，雄浑有力的几个字，宛如九天惊雷震醒了他们。 所有人都不顾一切地朝前方跑去，唯独徵羽不但没有转身逃走，反而歇斯底里地攻击着那血色怪物，一次次被打飞出去，一次次又倔强地爬起，使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与之战斗着。 “笨蛋，你在干什么啊，快逃啊——”那中年男子又急又气，近乎咆哮地朝他叫道。 “我才不会逃跑，这家伙，这家伙……竟敢把大家都杀了，我一定要将它碎尸万段……”那少年哭叫道。 “你这臭小子，给我适可而止一点……”那中年男子愤怒地吼道，猛然一拳将他打飞出去。“笨蛋，凭现在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是这畜生的对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活下去。死了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中年近乎带着哭腔吼道。 随即他瞥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脸上有伤疤的少年一眼，道：“天明，快带着这个笨蛋逃走，以后就靠你们了，一定要找到四大神族，拜托了……” 天明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深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眸子里忽然一酸，泪水禁不住泫然而下，脱口叫道：“爹……” 中年男子回头冲他温柔一笑，淡淡道：“好好的活下去！爹是一个没用的大人，完全没有尽到保护你们的义务，原谅我吧，最后，至少让我为你们争取一丝逃命的时间也好，大家，快点逃……” “不要，要死我们死在一块，我绝对不要苟且偷生……”徵羽大声吼道，说着从地上挣扎而起，咆哮着朝那红色怪物冲去。 那巨兽满目狰狞地怒视着他，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来。 眼看他就要死在那凶怖的怪物口中，千钧一发之际，那中年男子忽然冲了过来，挡在他的身前，“咔嚓”一声，那中年男子大半边身子已经被咬掉，鲜血内脏如瀑布哗啦啦流下。 望着弥留之际他温柔的笑脸，徵羽嘶声嚎叫着。 整个时空又蓦然碎裂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世界又变得一片黑暗。 一时之间，茫茫天地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他迷茫地站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潮润的眼睛呆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忽而，从他的脚下传来一阵阵窸窣的破土声，一根根长着恐怖人脸的藤蔓从地下钻出，就如八爪鱼的触手一样，将他裹粽子似的紧紧缠住。 那藤蔓上的恐怖人脸凄厉地嘶吼着，竞相挣扎着从那黑色妖蔓上爬了出来，就像一只只奇怪的爬虫，怪异而扭曲地朝他慢慢爬了过来，嘴里发出一声声奇诡而恐怖的“咯咯”声，让人不寒而栗。 徵羽惊惧万分地望着缓缓汹涌过来他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叫着，拼命地挣扎着。 猝尔，一张腐烂而恐怖的脸庞凑了过来，徵羽一下子呆住了，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他已经死去多年的挚友。 他一脸惊恐地望着周围越爬越多的尸体，发现那些人当中，竟大多数都是曾经和他一起朝夕相对的人儿。 他木愣愣地望着那些越爬越近的尸体，脑海里一片空白。 直到一只冷冰冰的手抓住他的脚踝，他方才憬醒过来。他奋力的挣扎着，可是这时已经晚了，无数双腐烂的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裳、手臂、头发、小腿…… 他奋力地挣扎着，声音叫得越发凄惨，绝望。 周围汹涌过来的尸体越来越多，远远望去就如一群群涌动的蛆虫，将他重重包裹。 他的身躯慢慢被那些腐烂的怨灵拽入那漆黑的妖藤之中，黑暗，一望无际，到处都散发着幽怨而恐怖的气息，无数绝望的身影从四面八方翻涌过来，将他的血rou一片一片撕扯下来。 “啊——”徵羽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很长的噩梦，心里仍有一阵余悸。 他呼哧呼哧地喘息着，惊恐地扫视着四周。 午夜时分的森林，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尤为阴森恐怖。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枝影交叠，在风中忽左忽右地摆舞着，远远望去，就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在他眼前，一堆篝火正在炽烈的燃烧着。明灭不定的火光，将四周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七个少年男女围睡在篝火四周，忽而听到凄厉地惨叫声，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以为又有猛兽来袭，连忙从地上蹦起，手持利剑警惕地望着四周。 时间慢慢过去，周围却毫无动静，每个人都惊疑不已，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望着冷冷涔涔的徵羽，玲一脸关切问道：“怎么啦，小羽？” 徵羽急促地呼吸着，回头淡淡望了她一眼，低声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而已。” 炎一脸肃然望着他，脸上又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淡淡问道：“又梦到了赤松子老师死的那一天吗？” “嗯！都是为了救我，赤松子老师才会死的……”徵羽一脸悲伤道。 “笨蛋，我爹只是将梦想托付给了未来更有希望的你罢了，你不需要一直都活在自责中。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找到四大神族，解救人间危机。这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够办到的，所以，才需要团队合作。我爹还有其他的同胞，都只是做了自己能够做的而已。”天明抬头望着天空，悠悠地说道。 徵羽抬头望了他一眼，又黯然低下头，没有说话。 “时间还真是快啊，一晃眼四年就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大家到底怎么样了，与那些不死名族为敌，人类到底能坚持多久呢，是不是早已经灭绝了呢，还是说，世界上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忽而，暮寒一脸担忧道。 “别这么悲观嘛，暮寒，说不定现在人类已经战胜了那帮畜生呢，要知道，人类，可是无所不能的。”炎道。 “说什么傻话，不死名族，曾经可是连帝神都畏惧的存在！如果真那么容易对付，当年千水之丘一战，数十万联军也不会被全部屠杀殆尽，我们这些人也用不着冒险来这寻求四大神族的帮助了。”玲冷冷道。 炎瞟了她一眼，道：“别这么认真嘛！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愿望，这只是愿望而已。名族有多厉害，看了当年追杀我们的那只红色巨怪就知道了。那样的怪物，还只是杂鱼吗？那么像我们这样被任意蹂躏的人类，到底又算什么呢？”说着，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他横躺下来，双手枕着脑袋，怔愣地望着天空。 天明原本想说些鼓舞士气的话的，但是语到嘴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徵羽，炎，你们说神族到底在哪里呢？这四年间，我们几乎寻遍整个森林，可是除了那些嗜血食rou的怪物，根本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异界》上记载，每个神族的数量都在五千上下，如果守护人类的四大神族真的在这森林，两万余人的文明遗迹该有多大，我们寻找了四年不可能没有丝毫发现……” “天明哥哥，你的意思是说，神族根本不在这里，又或者说神族根本不存在吗？”年纪最小的天豪问道。 “不……神族应该是存在的，如果真的不存在，千水之丘的那些长老又为何要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这地方？这地方有多危险，那些大人们不可能不知道。人类本来战力匮乏，不可能让这么多人来这白白送死的！神族一定就在这碧落之森，只是现在还没发现而已。”徵羽道。 “笨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人啊，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抱着侥幸去试试运气的。只是因为那些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就断定神族存在，就觉得神族就在这森林中，你不觉得很天真吗？一直以来，我都在怀疑，我们冒着死无全尸的危险来到这鬼地方，真的有意义吗？只是来到这，人类就真的能获救吗？”炎冷冷说道，双目里充满了说不出的空洞，茫然，绝望。他沉默了一会儿，续道：“我们在这游荡了四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能去的地方也都去了，可是终是一无所获，你们觉得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鬼地方吗？” “不，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碧落沼泽。”徵羽淡淡道。 炎突然惊坐起来，满脸错愕地望着他，道：“不是吧，那恶臭熏天，蚊虫密布的烂地方，神族怎么可能住在那里嘛！” “是呀！徵羽哥哥，那儿又湿又热，水下还有许多凶残嗜血的怪物，就连这森林里最凶暴的貔貅也不敢轻易踏足那片地方。这么恶劣的环境，神族怎么可能住在那里。神族应该住在那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才对。”吴瓒道。 “嗯！除了蚊虫蛇鱼，喜欢恶臭与水的怪物之外，那种地方不可能生活着其他的生命。但是，在沼泽的尽头呢？”徵羽挑眉笑道。 众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如果神族真实存在，而且就在这碧落之森，就目前情况来看，在那碧落沼泽的可能性极高。 “碧落之森虽然大，但是一年半载走遍整个森林也不是什么难事。两万余人，城镇规模何其之大，要发现应该轻而易举。”徵羽道。 徵羽所说，也正是众人疑惑所在。如果记载并无差错，神族便在这里，原来的两万余人，现在或许更多，这么多人在森林生存，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生活痕迹。然而四年间，他们寻遍森林每个角落，却始终连半个人影也没看见。 “我们寻找了四年，却一无斩获。这不管是谁都会不禁怀疑，神族真的存在吗，真的就在这里吗？我们对神族的了解只存在于那些传说以及长老们所告知的毫无说服力的真实中。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怀疑归怀疑，我们根本无能为力。如今，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被困在这里的这一事实，乖乖在这里等死，另一个是，和我一起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进入沼泽，亲眼看看神族是不是存在……”徵羽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低着头迟疑不决。碧落沼泽他们曾经无意间去过一次，那次还只是在沼泽的边缘地带。然而，就是那么短短的一次涉足，令他们至今对那地方望而怯步。 碧落之森天气又热又湿，除了某几天晴空万里，其余的日子几乎每天都会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下雨。 虽然这里降水颇丰，但是雨水降下来之后，很快就渗入地底河流，消失不见，所以有些时候，在这森林之中饮水也会成为一大难题。而在这湿热环境之中，人若不及时补水，又极易出现脱水之症。 那时他们初到此地，对于这些，并不知晓。 在逃离那巨兽之口后，几人没命似的只顾往前逃命，一直跑，一直跑，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日上中天，天地一片大白。 他们跪在地上，咻咻大喘着，汗水就像汩汩不绝的泉水从身体里涌出。 又热又湿，又渴又饿，他们晕晕眩眩的，像行尸走rou般在森林里飘荡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坑坑洼洼的小水塘。 他们又惊又喜，两个同伴连忙奔过去一阵痛饮。 喝饱后，正要帮其他人打些水喝，就在这时水里突然蹦出一个不名的怪物，一口将他们拖入水中，旋即只听到水里哗啦啦一阵翻涌，水里变得鲜红一片，瞬间有一人就被啃成了一副森森白骨。 另一个人仍然在痛苦的挣扎着，他凄厉而绝望地哭喊着救救他，但是当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他除了一只伸出水面的手臂尚可确认，其余的部分已经全部被那些不知名的怪物啃噬干净，只剩下连着一些皮rou的白骨。 那血腥恐怖的画面不亚于当初那红色巨兽虐杀他们时所带来的心理阴影，所以这四年间，他们反复寻遍森林每个角落，唯独这碧落沼泽却从不涉足。 “徵羽，神族就在碧落沼泽的可能性，你有几成把握？”炎突然问道。 “六成。。。。。。不，应该更多一点。我突然间想到一件事。那只赤虎妖豹一直游荡在森林边缘，而没有进来猎杀我们，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当初那个怪物追杀我们，并非是想捕食我们，而更多像是报复泄愤。那个混蛋好像拥有着智慧，而并不只是依靠野性在行动。至今他依然游荡在森林边缘，说明他并不想放过我们。那为何不进来猎杀我们呢。有一种可能，它畏惧着这里的某些东西。”徵羽道。 “你想说是，神之力吗？”天明道。 “嗯！很有这种可能。神族退隐人间，无非是想刻意避开人类。还有什么地方会比这碧落之森的沼泽更隐蔽的地方呢？这天然的屏障，令多少人望而怯步。”徵羽道。 “如果神族真的隐退碧落之森，在碧落沼泽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徵羽，我陪你一起去。”天明道。 “喂喂！天明，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已经把我们定论为不会和你们一同共赴生死似的。老子是那种贪生畏死之辈么，要去一起去，谁也别丢下谁。最多也就赔上这条命，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炎厉声说道。 其余人本来就没甚主见，见为首的三人纷纷表示要去那凶险恶臭的沼泽一探究竟，虽然心里害怕不已，也是纷纷应允与他们一同前去。 就这样，在毫无依据的相信下，他们做出了一同前往碧落沼泽的决定。 然而沼泽的凶险远非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真正的威胁绝不是那些潜伏在幽深水底的怪物。 至少现在的他们还未意识到，他们不知对错的决定正将他们一步一步引入死亡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