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出现失误

    顾锦这话，声音听着像是不大，但殿中上上下下都是能听清，由此可见气很足。

    这让方才小看她的人，都是有些侧目。

    那中年人愣了下，才确认说话的人的确是拾阶而上，还撑着伞的顾锦，眼神略怪异的扫过她之后，忽而大笑起来。

    一边使臣团亦是跟着哄笑起来，还肆无忌惮的大声喊着必胜，漠北万岁等等一些话。

    顾锦面色不变，坦然立于台上，平静的等着他们笑完了，方才发问：“大人在笑什么？”

    “皇上，这位莫非就是下一位比试之人？”那使臣没理会她，径自向一边皇帝询问道。

    皇帝脸色深沉的点了头：“正是。”

    “哈哈，这样会不会有点胜之不武？大周这便没人了？”使臣带着几分嘲笑道。

    “皇上，”顾锦收了伞，单膝下跪恭敬的禀道，“臣必定为我朝争光，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一话既做到了回击，又不至于无礼，皇帝这才露了笑容，眼神中是欣赏之意：“好，朕等着。”

    “呵呵，”一边的使臣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赤钧，待会你可得手下留情，免得大王怪罪我们太不给大周皇帝情面！”

    隐没在那群壮汉中的一名高瘦男子应声出列，只见他皮肤黝黑，貌不惊人，手中握着把用布包着的剑，看向顾锦的眼神犹如古井一般沉静无波：“请指教。”

    他这是要用武器了。

    顾锦轻挑眉，将伞交给了一旁的宫人，拿出了折扇：“不敢。”

    “且慢。”

    一个老太监托着个匣子，略带些匆忙的走过来：“王爷命老奴给晋公子送武器来，这乃是前朝留下的百骨扇，坚硬不摧，再削铁如泥的宝剑亦是奈何不了它。”

    王爷？哪一个？

    她还犹自疑惑着，一边群臣却是心如明镜，这会京中的王爷也只有那一个，而连他都如此重视这晋公子，看来此次切磋并非儿戏。

    并不知道这会围观的众人都是改了对她的看法，顾锦犹豫片刻后，便还是拿了那百骨扇，将自己的折扇交给那老太监：“多谢，还请公公代为保管。”

    “公子放心。”老太监微微弯腰应下，随后下了台子。

    虽然她并不是当真擅长以扇为武，但是面对一个相当的对手，空手接白刃的风险还是太大。

    顾锦一边退至安全距离与那赤钧相对，一边摸着扇柄熟悉触感，开扇也是一项技术活，好在她玩扇子许久，这会不过片刻便适应了这新扇子，能自如运用了。

    随着皇帝一点头，鼓声敲响，旁边裁判一声示下后，台上两人便不约而同的动了。

    这一动，瞬间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没有废话，没有试探，更没有所谓的你追我赶，都是直接上手便打，眨眼功夫，便已过了数十招，激烈且快如闪电，让人看得几乎眼花缭乱。

    殿里殿外围观众人一愣之后，就皆是不由自主发出慨叹：“这才是高手过招啊！”

    漠北使臣那边也是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和赤钧这般硬碰硬的对上，还能打个不相上下，当即脸色和眼神都是变了。那为首的中年人亦是沉下了脸，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顾锦，眼底一片晦暗。

    这些，自然都不在顾锦的关心范围内，她本来是想着先占据主动，然后一直强势打压，逼得对方毫无保留的应战，却没想到这赤钧也不笨，竟是选择了跟她一样的想法，上来就招招狠厉，不留余地。

    而且，还是在没有出剑，内力也未用上几分的情况下。

    本来就没敢小觑他，这会，顾锦更是提高警惕，缓缓收了凌厉气势，以稳为主。

    赤钧武功扎实，内力深厚，不论是掌风指力都要比她强上几分，而且，像他这种君王身边的侍卫，要么不出手，要么就是下狠手取人性命，自然是对方一退，他反而越发势如破竹，直逼要害。

    眼看顾锦竟是被他打得节节败退，大周众人看得心都吊到嗓子眼了，生怕下一刻，己方就败下阵来。

    凌霄亦是不由眉头紧皱，眼中露了担忧之色。

    “怎么？这会知道担心了，”一边顾海泉见状，便讽刺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大人您亲自上，输也不会输得那么难看。”

    闻言，凌霄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顾海泉一怔，等凌霄转回眼去，方才回了神，意识到自己竟是又一次被这眼神给压迫住了，脸色就有些难看。

    “莫非凌大人认为属下说得不对？”

    南镇抚司黄林扯了下他的衣袖：“别说了。”

    顾海泉没有理会他，只阴森的盯着凌霄的侧脸：“大人怎么不说话？”

    见得两位老大竟像是起了争端的样子，后面站着的锦衣卫们不由面面相觑，也有部分人带了丝恶意，今天过后，凌霄地位难说，顾海泉却是定会升官加薪，他们也该站战队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凌霄忽而开口了：“你是为自己赢，还是为大周而赢？”

    顾海泉被问得一愣，随后才道：“当然是为大周而赢！”

    “呵呵，”凌霄比他高半个头，气势上也高了一截，眼神居高临下的看他，“晋弟就算再与你有怨，也是希望你能赢，为大周而赢。你呢？却在这里幸灾乐祸，质疑皇上的决策，败自家气势，长他人威风。光是这一点，你就远远不如晋弟，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坐这个位置，你却不能！”

    “你——”听得最后一句，顾海泉气得脸色煞白，眼神凶狠，双手拢在袖中紧紧握拳，若不是碍于场合，以及边上有黄林拉着，怕是早已挥了出去。

    凌霄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似是想听听他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旁边众人忽然又“啊”了一声，不似顾海泉那场，这一次语气中带了丝担心和叹惜。

    凌霄连忙转头看向台上，看清之后，脸色就变了。

    只见顾锦似是出现了个失误，竟是被赤钧一掌拍在了肩后，因着惯性纵身冲了出去，堪堪停在台子边缘，险些出界。

    而见一击不成，赤钧眼神一转，由古井无波转为杀气腾腾，毫不犹豫的伸手拔了剑直指顾锦，紧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