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脉象全无
气冲冲的去了锦衣卫总所，顾海泉直接揪了个人，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怒问：“凌霄呢！？让他给我出来！” “北、北镇抚司大人，指挥使他今日告了假，说是老国公夫人病重，要在床前侍疾……”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告、假！？”顾海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随即将人随意扔开，又踢翻了旁边的武器架，方才觉解气的转身离开。 也好在凌霄不在，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定国公府，他暂时还是惹不起。 而凌霄当然不是怕了顾海泉，方才告假躲开，只是已经跟顾锦达成约定，他替她暗算顾海泉，她去国公府替老夫人医病。 侯府里才出了那等的丑事，绿桑之死，又很好的刺激到了张氏，这几天自是没人敢来招惹她。 所以顾锦便没多顾忌，大白天的依旧公然出了门。 两人先在奇香园会合，随后就一同乘坐马车，去往了定国公府。 老国公夫人已经病了有一段时间，宫里太医，民间神医，请了不下十个大夫了，可却依旧不见好，每日还是头疼发热，还伴有呕吐泻痢，年轻人都未必受得住，更别说老人了。 这一番折腾，不仅仅本人老了十多岁，连带府里上下的人亦是心累交瘁，别的什么事也管不了，一心寻觅能人灵药。 不然凌霄也不会因着一颗才十两银子的灵药，不惜上门来求顾锦一试。 见到两人前来，一对中年夫妇就不由走了过来。 “霄儿，这位是？” “回父亲，母亲，这是孩儿在外偶遇到的一名神医，特地带来给祖母诊治。” “这……” 定国公和国公夫人都是一愣，自家儿子身边的那少年，看着最多不超过十四岁，神医？ “霄儿，为父知道你甚是担忧你祖母的病情，只是皇后娘娘才请了归隐的裴太医出山，这会正和杨太医在里面替你祖母诊断，你先请这位小友去厅中稍坐罢。” 顾锦一笑：“既如此，那不妨我也一同进去看看老夫人，正好同两位经验老道的太医交流一下心得。” “好大的口气！”后头厢房门打开，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淡淡的扫过顾锦后，就对定国公一作揖道，“裴太医正在诊脉，需得安静才好，还请国公爷将无关人等屏退。” “好好好，”定国公连忙皱眉看向凌霄，“霄儿，还不快些！” 该说的都说了，顾锦便只是悠然站在一侧，只有别人求着她看病的份，她可不会上赶着去给人看病。 凌霄看看父母，又看了看那已经心生不满的杨太医，咬了咬牙，还是道：“父亲，请让这位晋公子也一同进去看看祖母罢，他有没有那个能耐，一试便知。” 定国公皱了眉：“霄儿！” “老爷，”定国公夫人连忙劝道，“霄儿他这般坚持，定有他的理由，只要让这位公子安静一些，别扰了裴太医诊脉就是了。” 主人都同意了，杨太医自是不好再说什么，略为鄙视的瞥了眼顾锦，轻哼了声：“装神弄鬼！” 然后就甩袖进了厢房，没有再要拦着的意思。 顾锦和凌霄对视了一眼，见他投来恳切的眼神，便一耸肩，收了扇子掀了衣摆，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被浓重的药味刺激得皱起了眉，古时大夫就是喜欢没完没了的开药，殊不知，药喝多了杂了也会变成毒。 进得内室，更是气味浓重，还夹杂着点呕吐物的味道。 顾锦从袖中抽了片绿色树叶出来，在鼻间晃了晃，才觉舒坦一些：“大热天的，怎么都不开点窗透气？” 房中伺候的丫环虽然不知她是何人，但见她能进来，便还是答道：“大夫说过了，老夫人头疼见不得风。” “……”顾锦无奈暗叹，心中对这老国公夫人泛起无限同情。 病痛本就折磨，还得忍着这六月天的酷热，真是可敬。 那丫环替他们略微挪开了屏风，好让三人都能在床前待着。 那已经年纪古稀，一头白发的裴太医已然诊完了脉，若有所思的捋着胡子起了身，看也不看顾锦一眼的转身出去。 “裴太医，如何？”杨太医自然也是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他们一出去，顾锦便在一边丫环有些怪异的眼神中，掀了衣摆坐下，看向躺在床上，大热天还盖着厚重锦被的老妇人。 能看出她在这场病之前，是如何的养尊处优，尽管这会身形消瘦，面色如土，但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仪态，就是估计大夫还说不让碰水，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怪味。 顾锦顺势伸手搭上那还未放回去的手腕上，看似一本正经的诊脉，实则默默将手心的绿光，一点点的传入她的体内。 不管是什么病，都要先将疼痛缓解才是。 随着那绿色光圈一点点在体内蔓延开来，慢慢修复那些损伤，老国公夫人面色也变得缓和，不久后，便低吟了声，悠然转醒。 一边丫环见状，就不由惊喜的出去道：“醒了，老夫人醒了！” 差不多了。 顾锦默念道，随即便收回了手，任由已经注入的生机，代替体内的污秽，然后慢慢不见。 要做神医，也不能把个脉就药到病除，起码要当真如那杨太医所说，装神弄鬼一番，再配合她的灵药。 那样的话，别人就会对她深信不疑了！ “咳，咳，”老国公夫人缓缓睁开眼，“你，你是何人？” 顾锦勾唇一笑：“我单名一个晋字，老夫人可以叫我晋公子。” 话音刚落，外头几人就都是涌了进来。 凌霄几步冲到床前，一脸急切的问：“祖母，您感觉如何？” 定国公和国公夫人亦是既惊喜又担忧，一边上前查看老国公夫人的情况，一边依旧无视了顾锦，转头去问那裴太医：“太医，您看母亲大人她这……” 裴太医捋了捋胡子，看着老国公夫人的神态，沉吟着道：“方才诊脉时，老夫人近乎脉象全无，这会醒了，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