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明悟,圣人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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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哪吒并不急。 现在老头看起来已经有了心事,但还没有真正表现出来,他也只是在老头传道之后急忙回了洞府才有一些猜测的。 想了一下,哪吒便也回了自己的洞府。 之前老头和金霞没来,他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做些杂事,现在金霞来了,倒也不需要他了,他可以安心修行。 这一次哪吒没有再去研究那地煞七十二术,而是再次参悟起《太乙道典》来。 他现在已经有种要明悟的感觉。 虽然也仅仅只是感觉。 一晃眼,便又是半月过去。 这半月里,金光洞中也比哪吒刚来之时热闹了许多。 太乙真人和金霞的归来,使得金光洞多了不少生气。 太乙真人偶尔会传道,也不知道刻意还是无意,哪吒每每都能从中有所明悟。 不仅如此,哪吒对《太乙道典》的感悟也越发的深刻,金仙修为都似乎有了一丝提升。 除此之外,哪吒还会时常和金霞论道。 金霞虽说初入修行,但确实要比常人聪慧,每每交流,金霞也都会给他打来一些惊喜。 这一日,老头外出,哪吒修行结束照常找到了金霞。 金霞正坐在树下下着棋。 这几日来,金霞经常和太乙真人弈棋,哪吒不懂,但也偶尔会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有趣。 “金霞,师父不在,你一人如何下得了这棋?” 哪吒还是第一次见金霞独自一人下棋。 金霞挠头笑道:“这几日来,和师父下棋总是下不过,如今师父外出,金霞便想趁着这个空闲多学几招。” 哪吒拆穿道:“你是想赢了师父,好让他老人家丢脸?” 金霞连忙又摇头道:“师兄,金霞可不敢这么做,也没有这本事。” “只是师父常说,这棋局如人生,其中蕴含着许多道理。” “但金霞却并不明白,与师父弈棋之时,总是想着能够和师父下久一点,倒也因此让师父时常失望。” 哪吒不解道:“你这也是不想扫师父的兴致,师父为何还要失望?” 金霞想了一下说道:“金霞也不知。” “只是师父常问我,在这棋局之中,明白了什么。” 哪吒问道:“那你明白了什么?” 金霞将棋子放下,而后又取出一枚。 “金霞只认为,能够尽量做好,便足够。” “成败输赢,反而并没有那么重要。” 哪吒双眼微眯,微微一愣。 片刻之后,他才看向金霞。 “难怪师父会收你为弟子。” “师兄这话是何意?”金霞疑惑的看着哪吒。 哪吒笑着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那棋盘,“你继续下吧,我回洞中修行去。” 不等金霞再说,哪吒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回了洞府。 他已经明白了。 他之前就一直在想,他离明悟自己的‘道’到底缺了什么。 因此他也一直在想,他想要的是什么,想做到的又是什么。 其实这已经陷入了一个循环。 如果没有旁人点悟,他也许会一直停留在这里,想不明白,更别说明悟其中‘道’理了。 但现在,金霞三言两语,却是让哪吒明白了。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他想要什么并不重要。 想要做什么同样不重要。 遵循本心,其实换个更为简单的,便是随心而为。 至于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 “我哪吒的‘道’很简单。” “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这就是我的‘道’。” “陈塘关之时,李靖再三逼迫我,我想反,就该去反。” “敖丙挑衅于我,我想杀,就该杀。” “李靖把我关入大牢,我想离开,就该离开。” “我不需要去顾忌太多……” “但也不该是恶事。” 哪吒双眼越发明亮。 “师父再三观察我的心性,也确实是为了我好。” “也许是否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我要走的‘道’是什么,他不想让我把这‘道’走歪了。” “如今,我终于是明白了。” “我哪吒,自是灵珠转世,本就该无拘无束,不该被他人左右。” “陈塘关不行,李靖不行,东海龙宫更是不行。” “我的‘道’,便是如此!” 哪吒缓缓闭上眼睛。 在同时,他的周身竟是有金光流转,如同大道运泽一般,将哪吒完全包裹在其中,使得此时的哪吒竟是有了几分圣人之相。 不仅如此,哪吒更是感觉心中似是有枷锁突然解开。 他的三头八臂神通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束缚。 同一时刻,乾元山上,刚刚归来的太乙真人双眼微微眯起。 他看着哪吒洞府的方向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便多了几分喜色。 “竟然已经明悟了。” “连三头八臂的禁制都已经解开?” 他急急的回到了金光洞中,但他没有去打扰哪吒,而是在哪吒洞府前布下法阵。 “金霞,你守在此处,不可让你师兄受到打扰。” 听到太乙真人的话,金霞放下手中棋子,连忙来到了哪吒洞府前。 金霞不解的看着太乙真人。 “师兄这是?” 太乙真人双眼眯起,抚须笑道:“你师兄,明悟了属于自己的‘道’,日后若是能够度过劫难,必是圣人之资。” 金霞脸上多了几分惊讶。 “不愧是师兄。” 太乙真人大笑一声便朝自己的洞府走去。 “你便守在此处。” “弟子遵命!”金霞神色多了几分凝重,直接盘膝坐在了哪吒洞府之前。 一边,太乙真人回到了洞府中,他一抬手,跟前便多了一盘棋。 他没再思索,便朝其中落下一枚白子。 “封神劫难,可成!” 话落,棋盘消失,太乙真人抬起左手再次推演。 许久,他才目露思索。 “因果繁杂,但已不再是坏事!” “至少……” 随着太乙真人的推演不断加深,他的双眼也变得愈发明亮。 许久之后,他的脸色已经有了几分苍白,但他的嘴角却也多了几分笑意。 “虽说依然无法完全勘破,却也已有迹可循。” 他手一晃,跟前便又多了数件法器。 “如今三头八臂之身已解,这些东西,也是时候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