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胆的假设

    龙浩他们回到会议室，经过刚才的插曲，大家的情绪明显受到影响，说话的兴致普遍不高。只有几个相关的人员简单介绍了一下进展，很快，介绍完案情的会议室陷入一片安静。

    龙浩看着在座的刑警，对大家说：“我知道“５·２８”案给大家带来很大的压力。这半个月来，大家一直辛苦的寻找线索，你们看小周，这些天一直查看监控，几天没有合眼，现在的眼睛多想熊猫。”

    “哄”的一声，会议室的沉闷被龙浩玩笑般的语言打破。

    龙浩继续说：“技术科的同志更累，方圆两公里的垃圾都被当成了宝贝，就为了找寻一条线索。”

    “小段是天都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主动要求分来我局，虽然是女同志，但吃苦精神一点也不比我们这些老刑警差，工作的细致程度是谁也比不上的，所以她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我想说的是，大家的努力从来都不是白费功夫，我们的工作或许做许多无用功，但最起码也排除了很多状况，也许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但不代表明天没有新的线索，所以大家要有信心，要保持目前的干劲，以高昂的斗志来侦破案件，给所有的受害人一个交代。”

    “啪啪”所有的成员都鼓起掌。

    龙浩按了按手继续说：“刚才大家只介绍了一些基本情况，没有谈自己的看法。那么我现在作为一个老刑警，来谈谈我的一些看法。首先凶手为什么要杀人，杀这些人对凶手有什么好处。这就是动机问题。“

    “第二为什么凶手一定要选择下雨天在固定时段、固定地点杀人，凶手就那么有信心不留下任何线索？”

    “第三所有的被害人都是溺水身亡，但是发现尸体的现场是没有一个可以淹死人的水池，而离可以淹死人的黄埔公园江水处离陈尸地点足足有三百多米，所以我们可以假设发现尸体地点是抛尸地，那么真正的案发现场会不会在那里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真正的案发现场会不会留下痕迹？”

    “第四为什么死者都是被溺死，而不用其他方法呢？要知道在淹死人时，会有剧烈的挣扎，而且较长的犯案时间很容易被发现。好了，我就说那么多，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龙浩抛砖引玉般的分析，为大家带来活跃的思路，各种想法渐渐成型。

    刑警李云飞说：“龙队的问题很有道理，其实在调查中，我们对所有的受害者身份和背景进行了确认，发现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接触。所以杀人动机很让人费解，所以我个人比较倾向变态杀人，或者有精神疾病的犯案人嫌疑比较大。”

    刑警王海发言说：“我也觉的变态杀人可能性最大，一是每个犯案时间都在下雨天，二是罪犯胆子很大，居然在同一地点连续犯案，很多心理变态的人做事都是不顾及后果的，特别是用淹死这种极为变态的手法，我估计凶手有两个特点，力量很大，水性不错，将一个人淹死在水里要承受的死者的反抗，再将死者打捞，抛尸都说明了这两点。”

    周威补充说：“根据调取的监控录像，案发时段没有发现车辆进出路段，可以排除车辆运尸的可能，但不排除其他手段。”

    “昨天的录像调取了没有”龙浩问。

    “刚看完，看不出可疑，死者王亦的车子经过监控点的时间是晚上９点４0，之后一直没有其他车子和行人，直到早上才有车子进入路段，那时也是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另一路口的监控带上从晚上８点以后就没有进出的车辆和行人。”周威说

    “其实，昨天的死者王奕为我们带来一个线索，可以为证实凶案现场就在附近。要知道前六位死者都没有开车，我们在监控录像上一直无法知道死者进入路段的时间，而王奕的进入为我们带来一个决定性的证据来推断案发现场一定在抛尸现场附近。”

    随着龙浩的话，所有的刑警都进入了思索，而到过昨天现场的刑警都在努力回忆现场的情形。

    终于段羽琪苦笑着说：“看来，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看到所有刑警的目光，段羽琪急忙说：“前面的死者都是孤零零的抛尸在马路上，根本找不到线索。主观上都认为被害地点在离现场三百米的黄浦江中。但是王亦却是开车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下车，或许根本不会死。但是既然还是被淹死，死者为什么会冒着大雨步行到三百米外的江边去，可惜现场的路面都是硬实路面，线索太少，没有办法证实死者去到过哪儿？”

    “会不会死者已经遇害，然后凶手开车将死者运到抛尸点抛尸，然后从其他路走了”一个刑警提出假设。

    “画面中的开车人经过技术处理，已经证实是死者本人。”周威补充说。

    “根据尸检，被害人死亡时间应该在晚上十点半以后，接近１１点的时间段内。死状与前几名死者一样，身上没有新的伤痕，手上没有任何异物，也没有任何伤痕，死者衣料完整，无损害。根据死者姿势判断，死者应该在水中浸泡过一段时间，并且体内的留存大量清水，同时发现死者生前有过有剧烈运动。”法医刘琳拿着尸检报告说。

    “死者的物品完整，没有翻动迹象。所有的携带物没有提取到可疑指纹。”技术科刑警刘峰说。

    “等等，我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段羽琪说完，陷入了沉思。

    大家看着段羽琪都没有说话，深怕打断段羽琪的思路，要是真能发现什么说不定就是“５·２８”案的突破口。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段羽琪突然向刘琳问道：“你说死者体内的是清水？”

    “对啊，就是清水”刘琳肯定的回答。“黄埔江的水一眼就能看出。”

    “问题就在这里，之前我们都假设被害地点是在三百米外的江水中，但是死者如果真的在江边遇害，都是经过挣扎，难免会碰到江边的石头什么的，但是死者手上却没有任何损伤，那么他的遇害点应该离岸边很远，那么死者体内的水就怎么也不会是清水。”

    “技术科有没有对死者的体内的水进行分析。”龙浩问

    “没有，我们只是对现场的可疑物件进行技术处理。”技术科刑警刘峰说。

    “那么能不能做个比对，弄清将死者体内的清水来源地。”

    “对比很快就能出来，水源地分析稍微慢点，大概一个小时出结果，我现在去做。”技术刘急忙走出会议室。

    段羽琪的龙浩说：“队长，我觉的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

    “哦，说说你的意见。”

    “我也觉得凶手的确有心理变态，现有证据已经可以表明，凶手杀人应该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的欲望。行凶的时间都是在下雨天，时间在晚上９点到１１点之间的雨天，我们可以假设凶手应该在这段时间内受过某种刺激，至于在台海路犯案是市内几条道路只有这条路最偏僻，人和车都很少，所以才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段连续犯案。”

    “但是单纯的变态杀人案件的行凶手法不会太复杂，也很容易找到相关线索，一般也就是刀具，绳子之类的，但是这个凶手却用非常复杂的淹死被害人方式，说明凶手应该做过充分的准备，在附近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来作为行凶手段。之前我们主要推测凶手应该是在江边或船上，用手按住被害人头顶或者将将被害人拖入水中杀害，可是用这种手段杀人，以死者挣扎的程度来看应该会在手指留下痕迹，但是法医报告中却没有发现，刘琳也证实死者体内不太可能是江水，所以江中作为犯案现场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继续说说你的想法。”龙浩赞许的说。

    段羽琪感受到队长对自己的推论的赞同更为兴奋：“但是现场附近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大型的水源地。因为下雨，死者衣服湿透，我们甚至都不能肯定死者到底是全身泡水还是头部进水。”

    “不对，死者的姿势可以确定死者在水中泡过一段时间。”刘琳说

    “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这个现象，那就是催眠。”

    段羽琪看到大家都被吸引，“国内外有很多有关催眠的资料，很多催眠作案的可能性被证实，人类在催眠过程中接收的信息与平时完全一样。比如你把一个人催眠，告诉他桌上有一杯美味的咖啡，催眠人收到暗示后，哪怕桌上什么都没有，也会做出一个享受咖啡美味的动作，看他的神情完全和平时一模一样。如果我的假设是真的话，就可以很好的解释刘琳的说法。”

    “那么死者体内的水怎么解释。”

    “应该是灌的吧。”段羽琪不太肯定的回答。

    大家你听完段羽琪的发言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思议，但深入细想象觉得很有可能就是真相，但是现在的沪海有谁会有这么厉害的催眠术，而且还是心理变态，如果在抓捕过程中给自己一个暗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以说这种人非常的危险。

    “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这样应该很好解释凶案发生地的位置情况，现在我们还缺少实质性的证据，看一下技术科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报告。”龙浩谨慎的说。

    几分钟后，技术刘从外面拿了一份报告走进会议室，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等他，急忙说：“报告出来了，经过比对，死者体内的积水的确不是江水，没有发现江水中的微生物。具体的水质分析还要一个小时。我先把比对报告拿来了。”

    段羽琪说：“既然已经确定不是江水，按照之前的推论，死者的死亡地点就可以在任何地点，由于水质报告没有出来，虽然不知道死者体内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但可以肯定凶手的水平一定很高，凶手或许只要将死者面部泡到水中，然后对死者下个暗示让死者以为掉在江水中就可以完成作案，按照这个推论，死者的遇害地点根本就在抛尸处。”

    龙浩听完后说：“暂时够了，现在的确已经可以证实死者不是在江中遇害。那么之前关于被害地点的推论就全错了。小段的推论最有可能，具体的我们要咨询一下相关专家。”

    “昨天的死者从进入台海路开始，到遇害之间不超过一个半小时，现在所有人员注意抛尸地点周围，行走时间在半小时路程之内，所有的能够装水的地点或者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