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平等条约
李林心中此时多少是有些郁闷的，刚才苏婉儿进去的那一刻，李林就开启了窃听力试图偷听二人的对话，不管听到什么，最起码能对接下来的谈判提供一些帮助。看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谁知这办公区里实在是太吵闹，以至于李林只是尝试了一下，便立刻收回了窃听力，否则估计耳朵都要被这嘈杂声整的失聪了。 也就是这郁闷的片刻，门内便响起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请进。” 进门之后，三人一眼便看到了正座上的中年男人，不用说，这个人肯定便是李强了。李强看起来大约35岁左右的样子，仁眉慈目，带着一双黑框眼镜，虽算不上英俊，但微笑起来却给人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隐隐透露的上位者风范着实配得上这总监的位置。不说其他，单凭这李强不到40岁的年纪，便能坐上伟业集团这种公司的总监位置，就足以说明了他的能力。 “李总监，您好。打扰您了。”说话的是李林。进门之后，何昆与秦天都不约而同的以李林为首，一左一右的站在李林略微靠后一步的位置。 “没什么，请坐吧。”李强自从三人进来就一直微笑的看着三人，左手指了指办公室一旁的沙发，示意三人坐下说话。 三人陆续在沙发上坐下，李强也离开了主位来到了三人跟前，客气的说道：“这么热的天，你们肯定口渴了吧。喝点什么？除了酒以外，我这里也算是应有尽有了。” “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为了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李林慌忙的站起来，婉拒了李强的好意后，立即把话题拉到了正题上。 李林不可谓不聪明，他深知这李总监之所以见三人，一定是因为苏婉儿的缘故。李林知道时间有限，自是不愿意在这种客套话上多浪费时间。况且李林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出来谈判，就是要以最少的话达到自己的目的。更何况，现在还不算是谈判，对方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意向，最多只能算是推销罢了。要说推销，就更得讲究效率了，否则可能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对方就发了送客令了。 “好吧，那咱们就单刀直入。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李强顺势也坐在了沙发上，十指交叉于胸前，微笑的看着李林道。 李林道：“是这样的，李总监。我们三个是一个公司的，这两位都是我们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听说贵公司有一些项目需要外派给其它公司做，我们是来看一下咱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这个是我的名片。” 对于经常外出谈项目的李林来说，陈明也给李林印了不少名片，而且名片上的职称是项目部部门总监。名片嘛，当然是怎么显得厉害怎么来，说起来，在外人面前，李林的身份就是和李强一样的，都是李总监。 看李强接过名片，李林接着说道：“我们公司之前接过不少项目，主要都是一些企业的内部管理系统和软件。虽然我们公司的规模不算大，但里面都是一流的技术人员。最关键的是，我们的售后服务非常完善。不仅能很快的解决软件和系统中可能出现的bug，而且也能及时的答复客户使用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如果贵公司有需要的话，我们也会派专人来贵公司进行培训，降低贵公司的学习成本。” 这一套说辞几乎对每一个合作伙伴李林都会说一遍，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不过售后服务这一项李林倒是真的一点都没夸张，也正因如此，陈明才觉得小企业的项目麻烦。钱不多，还劳心伤神。 “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我们公司一向是和一些知名的软件公司合作的，很少会找一些杂牌军，毕竟大公司更可靠一些嘛。”李强虽是微笑着说出这番话，但话语中那分嘲讽的意味，却是毫不掩饰。 何昆是三人中脾气最差的一个，也是做事最容易冲动的。听到如此挑衅的话语，何昆哪还能按耐住自己的性子。幸好秦天的反应足够快，何昆刚想发作，便被秦天稳稳的摁在了沙发上。 这话任谁听了都不会痛快，李林也不例外。不过李林也知道人家说的不无道理，伟业财大气粗，找大公司合作更有保障，而且也可以避免一些小公司虎头蛇尾。 看着何昆那不服来干的样子，李强呵呵一笑说道：“我的话可能听起来不好听，不过却是事实。要想让伟业选择你们，是需要你们给出充分的理由的。” 李林听完以后，神色中没有一丝怒意，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强看在眼里，心中不免赞叹，“婉儿这丫头果然眼光不错啊。宠辱不惊，这可不是一般年轻人能够做到的。” “要说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产品的质量以及售后。您也知道，对于软件产品来说，售后是很重要的一环。没有人能确保自己的软件是完美无瑕的，这也注定了售后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产品的最终质量。”李林目光坚定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无可厚非，但我又如何相信呢？”李强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林说道。 李林沉吟片刻，诚恳的说道：“口说无凭。不过既然是售后，当然是要交易以后才能验证，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不如这样吧，我能承诺的，就是前期贵公司只需要付百分之五的定金即可，剩下的钱，等交付软件以后，贵公司觉得满意了再付即可，如果最终验收接过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不要最后那百分之九十五的尾款。当然了，如果最终尾款没有收到的话，我们只能交付软件，但不提供源码，这点希望您能理解。” “小伙子很有自信呐。不过你这条件恐怕不是你们老板授意的吧，这对你们来说可是非常不利的哦。”李强虽然很欣赏李林的果决，但也清楚，对方肯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若非是对己方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就八成是孤注一掷，没有退路了。对方这么一个小公司，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显然不大，而孤注一掷这种做法，想必所有的老板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答应的吧。 “不瞒您说，这确实是我临时决定给您的承诺，不过您不用担心这个，我相信我们老板会同意的。如果您这边有意向的话，我们可以进一步谈一下项目合作的具体事宜。”李林神色不变，一本正经的说道。 何昆和秦天此时都是一头雾水，虽然他们一直都只是一个代码搬运工，对这种公司间合作的具体事宜不太清楚。但明眼人一听就能发现，这李林所说的，尼玛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啊。说的难听点，对方要是硬说软件的质量不满意，那剩下那百分之九十五的钱就等于全打水漂了。至于保留源码的后手，别说人家指不定有什么招数能反编译你的软件，就算是没有，人家软件都已经到手了，能用就足够了，谁还稀罕你那几行abc啊，还真当源码君多值钱呢。况且到最终验收那时候，估计bug也都修复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二人一时间都觉得天空中1024只草泥马朝着李林飞奔而去…… “行！回头我会让我的助理联系你，你们到时候商量一下项目的细节吧。”李强作为一个千人部门的领导，对于时机的把握可谓恰到好处，感觉到时机成熟便立即拍板，没有丝毫犹豫。这样不仅争取到了应有的利益，还能够给对方留一个干脆利落的好印象，何乐而不为。李强非常清楚，哪怕对方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能够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是大出血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样的道理，李强在职场打拼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 眼看着事情谈的差不多了，李林也不想多做停留，递给秦天和何昆一个眼神之后，三人便一同起身准备离开。与此同时，李林还微笑着与李强握了握手，两家公司的合作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希望和贵公司合作愉快。”李林告别一句之后，便带着秦天和何昆离开了。 出来办公室以后，苏婉儿早已不知去向，三人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也没见到苏婉儿。不过三人原本就和苏婉儿不熟，见不到也就罢了，自然也没必要专门去找。 只不过何昆却是肝疼不已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登上人生巅峰的机会，已经无限接近女神，就这么溜走了。他甚至都已经能够想象到，当苏婉儿挽着自己的手臂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多少男人会瞬间心碎而死，尤其是像自己这样的宅男，恐怕回去以后肯定是撸数暴涨啊。 没用多长时间，三人便来到了之前的入口处。到了入口处，三人才顿时傻眼。这尼玛出去还得刷卡才能出去，可是这会苏婉儿不在了，这难道是要逼自己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过去吗？ 幸好三人都还算机灵，趁着别人出去的时候，三人硬是跟着冲了出来。刚一出来，何昆憋了一肚子的疑问终于忍不住了，“李林你这小子，你答应那李强那么苛刻的条件，你觉得陈明那铁公鸡会答应？那家伙可是不见钱不撒嘴的料。” 秦天也是疑惑的看着李林，尽管何昆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不修边幅的德行，说话也经常不过大脑，但不得不说，何昆所担心的，并非无中生有。三人都在公司呆的时间不短了，秦天虽是最后一个到公司的，至今也有一年多了，陈明的性格三人都再清楚不过，要想让他吃亏，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着二人担心的样子，李林倒是非常淡定，说了句让二人差点没吐血的话，“我当然知道陈明不会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