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人呢？
“叛军指挥不是陈子午？而是什么叫蔡武的人？”接到消息，顾容凝眉问道。这蔡武是何人，怎么从未听过。 顾青点头，素来刻板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点点笑意：“蔡武是吴义老婆那边的亲戚，吴义素来怕老婆，就把这人弄进了军中，还许了个将军给他做。不过据探子调查，蔡武在加入叛军前，原只是菜市场卖rou的屠夫，空有一身力气罢了！” 短短几个月从菜市场的土匪摇身一变转变为一军之首，这蔡武可真是人生赢家啊！ 顾容饶有兴趣地捏着下巴，问道：“这么说他不会打仗了？这吴义还真是任性！” 顾青点头：“他确实没参与过什么大的战事，不过据说他的手下的右将军，一个叫符文的有两下子，也不知道真假！” 顾容往后一仰，手指轻叩着桌面，须臾便道：“不管蔡武是不是草包，目前他手下有五万人是不争的事实。你把探子调查的结果如实告诉蒋锐和孙尚东，让他们自己定夺！” 既然已经放了话，顾容就真的不打算再跟过多的干涉蒋锐与孙尚东的指挥了。 不是他任性，而是他们与叛军的这场战争必将是一场旷达数月甚至上年的持久战。个体的力量再强，在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战场上始终还是太微不足道了，只有神武卫和天策卫经过鲜血的洗礼，成长为一支铁兵劲旅，这场平乱才能见到曙光。 而保住江阳是他们历练的开始。 叛军来的日子比之顾容预测的日子还晚了一日，直到第四日叛军才兵临城下。 一打照面，叛军的攻势就来势汹汹，投石机、三云梯、八牛弩、冲车、飞天九云索等杀伤性巨大的武器用派上了用场。 禁军这边，抛石机、叉杆、弓箭、火木、标枪等也全用上。 有好几次，叛军的攻城队伍携带火药爬上了城墙，把禁军的防守撕开了一道口子。 幸好守城的士兵反应快，但就是这样仍旧有数百将士被炸死炸伤，还连累几个帮忙运输的百姓。 两军从白天打到黑夜，直到夜色降临，寒深露重，叛军的攻势才不得不弱了下来。 只这么一个白天的功夫，双方就损失惨重，禁军的一万三千人只剩下了近一万人，叛军这边更甚，蔡武的带来的五万人，折损了一万，还有三四千重伤者。 更重要的是双方的辎重损失了大半。 叛军的攻城机械和兵器铸造还未形成正式的规模，也没有固定的作坊和熟练的工人，他们的武器装备更多的是前两次战役所取得的战利品。 没有固定的后续补给和保养，这些武器本就用得快。白日里，蔡武是下了狠心要一举攻破城，哪晓得小小的江阳县城这么难攻。 首战不利，叛军的士气很是低沉，蔡武发了一通脾气，回到营帐中，犹不解气，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符文进来就瞧见满地的碎瓷片，他抬起脚，寻了一个没有碎片的地方站定，然后语气淡定地说：“将军不必焦虑，我们损失惨重，禁军那边也一样。你看，他们这大半夜的还在修补城墙呢，而且依属下今日的观察，他们的大型护城武器也用得差不多了www.shukeba.com。” 蔡武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帘子一看，果然能瞧见远处的江阳城墙上有几处豆大的星火在风中摇曳，竖耳一听，还有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夹杂在风声里。 蔡武黑漆漆的脸色转缓：“你说得有道理，那明日的攻城你可有好办法？” 符文颔首一笑：“将军，属下观禁军的石块已用完了，所以让人去改造了登云梯，将军随属下去一看便知，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后援，明日禁军定守不住城！” 蔡武来了兴致，大跨步跟着他去了后勤处。 后勤处灯火通明，几十个工匠熬着红通通的兔子眼，不停地在云梯上敲敲打打。 不一会儿，云梯底部便围上了厚实的牛皮，有工匠指着这密不透风的牛皮介绍道：“将军，将士们藏在牛皮底下，城墙上投下来的石块和弓箭就攻击不到他们了！” “好，好，好！”蔡武连说了三个好字，赞许地拍了拍符文的肩，“还是你有主意，多做几辆，让他们防不胜防！” 被战火肆虐了一天的江阳县城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匍匐在寂静的黑夜中，****伤口。 百姓们被白天那巨轰轰的响动吓得宛如惊弓之鸟，即便入了夜，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大街上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城墙上放哨的士兵一点都不敢懈怠，每个人都打起精神，死死盯着远处的敌营。 忙得脚不沾地的孙尚东和蒋锐终于能坐下来喝口水了，两人坐在城墙的垛子后面，一手拿着冷馒头，一手端着碗冷水，一口馒头一口水，大口大口的嚼着。 很快就解决了一小筐馒头，蒋锐搁下碗，摸了一把脸，担忧地说:“今天的箭矢消耗太大了，明天得省着点用！” 孙尚东瞥了他一眼，皱皱鼻子，不赞同地说：“石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明日没了抛石机的震慑，弓箭再减弱，只怕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蒋锐扫了一眼城墙下方大片大片漆黑的夜色，担忧地说：“现在江阳县已被叛军包围，咱们孤立无援，粮草倒是能撑一些时日，但若是武器还这么消耗，明日就将告罄，第三日怎么办？别忘了，将军命令我们必须挡住叛军三日！” 提起将军，孙尚东才想起今日似乎一整天都没见过顾容，他耸起眉头问道：“你今日可看见过将军？” 蒋锐摇头：“没有！” 说完对上孙尚东皱得化不开的眉眼，他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叛军攻城这么大的事，作为统帅，顾容竟连面都没露一下，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哼，他倒是心宽！”孙尚东忿忿不平地抱怨了一句。 但蒋锐可不这么想，他蹭地站了起来，一把拽着孙尚东的胳膊就把他往城墙下带：“我们去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