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龙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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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然听不见，空中在说什么，只是他可以清楚的听见那名叫愤怒的声音，神明终于要在这里迎来自己生命里的终点了。虽然杜昆教授，早就在课上见过，神明是不会真正迎来死亡的，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沉睡，等力量继续够了，再次重新苏醒而已。可是对于这战无不胜的白马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耻辱，失败比死亡还要可怕。 “将吾困在这里，汝也会死的，汝身上之物，也绝对抵挡不了这灼热。” “神明就是神明，果然看穿了我这身铠甲的薄弱之处，没错它抵挡不了那高温，可是……”说道这里时候，安珀停了一下，她向下了自己的脚步，原本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身体稳定在这高空，安珀不得不在锁链之间来回的移动，然后借助锁链这一支点来维持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和神处在同一高空。 “我们终究只是凡人啊，怎么可能和神明一同处在这样的高空之中呢。” 安珀没有移动到下一根锁链上，她的身体立刻由于重力的作用，开始不断地下沉，就像一块冲天空中飞下来的陨石一样，她现在以飞快的速度，脱离了阿瓦隆的范围，脱离了那火球可以攻击的范围，脱离了神明的高空。 “如果阿瓦隆可以包围一切，那我为什么还要在锁链之间，像一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啊。” 安珀依旧再不断地下坠，速度越来越快，与此同时火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白马在天空中只愤怒地嘶吼了起来，神明就这样子被凡人愚弄了。神明在四周奔跑了起来，白马想要像安珀一样借助重力脱离这里。 可是就像安珀和格罗斯曼算计好的那样，神明做不到。神明这一生物，因为自己身份的独特，他们不属于这世间的任何生物，这世间的一切对于他们没有任何的作用。原本因为这样的特性，那白马居高临下，可以鄙夷所有人。 现在这样的特权恰恰成了它的致命上，白马在向下奔跑着，可是那速度和火球比来查了很多，那火球纵使是格罗斯曼的法术，但是依旧是这世间的俗物，重力对于它的影响依旧很明显，现在白马终于要被追上了。 苏亦然似乎听见了高空之中传来的愤怒的声音，他看不见那白马的身影了，在高中之中那是一片红色火海，火焰在阿瓦隆的上空不断燃烧着。没有白马身影，只有不断传来的哀嚎之声，苏亦然清楚神明终于死了。 “不，不，不，吾不可能会输。” 最后传进苏亦然耳朵里的是白马凄厉的吼声，那声音早就没有了神明的威严了，那不是胜利者的声音，那是失败者的哀嚎，那是失败者的辩解，那甚至是失败者的求饶，战无不胜的白马，赢来了千百年来第一次失败。 安珀在空中调整着身体，格罗斯曼的双眼紧盯着安珀，嘴里也似乎在念着什么。苏亦然虽然听不明白，但大概也是知道的，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即使他大姐大这种火力全开的状态，估计摔下来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安珀的巨剑稳稳地插在了地上，少女头上的盔甲也就这么消失了，那金色的长发，在漫天火焰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美丽了，现在安珀就像是一头狮子，一头刚刚凯旋归来的狮子，那双红色眼睛中是胜利。 伴随着一声巨响，天上的火焰慢慢消散了，现在出现在苏亦然面前的是一个深坑。那深坑的中间是奄奄一息的白马，那神明的生命力也真是顽强，承受了刚才那么猛烈地攻击之后，居然还没有死。 然而对于神明来说，这样的生存还不如死亡的来的干脆。这如同蝼蚁一样存活下去，对于这白马来说有什么意义，这只会让它内心中的羞耻不断地放大，现在死亡对于它才是一种解脱，安珀似乎正打算让它了却一切。 苏亦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脑海之中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四周没有人，那声音很熟悉，可是苏亦然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那是一个干净的女生，温柔，平和，那声音在告诉苏亦然什么，苏亦然闭上了双眼。 “现在必须由你来终结它的生命，去吧，不要胆怯，拿起你的利刃吧。” 苏亦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个少女在环抱着自己，少女握紧了苏亦然的手，将一把冰冷的东西交到了苏亦然的手里，苏亦然看不见那东西是什么，可是他清楚，那就是少女说的利刃，现在他必须把刀插进白马的身体里。 “散” 少年重新睁开了双眼，那金色的双眸，就如同那白马和巨龙一样，诠释着威严。安珀和格罗斯曼此时立刻恢复了正常，双眼早已没有了杀意，噬血状态之后的疲惫，立刻涌了上来，安珀立刻摔倒在了地上，只能依靠巨剑面前想要站起来。 在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她似乎突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不要动，就静静地看着，现在这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地方。” 安珀看了格罗斯曼一样，格罗斯曼的表情告诉她，他同样听到了声音，那声音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其实现在他们的身体还可以动，但是在那声音的建议之后，他们身体本能地放弃了前进的动力。 少年现在稳步上前，走到了白马的面前，他轻轻抚摸了白马那已经残缺不全的皮肤，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可是他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他看那白马的样子，好像是在看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是那样的怜悯和仁慈。 白马似乎感受了死亡的到来，它没有动，只是呆在地上没有反抗。少年将手里那看不见的刀，慢慢举了起来，然后直接插进来白马的心脏，那刀插进白马心脏的那一瞬间，白马没有哀嚎，就好像它心甘情愿这样。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少年对着正在慢慢消散成光的白马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