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请神（3）

    车稳稳地停在了车库里，格罗斯曼作为一个司机，确实是敬职敬业。安珀此时还不忘调侃一句，“你如果哪天失业了，我会请你给我们家的狗当司机的”，格罗斯曼好像没有听见这话一样，只是苏亦然很清楚地看见，格罗斯曼脸上的青筋动了一下。

    从车库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饰黑的，李叔不在房间里，这让苏亦然有点失望。毕竟苏亦然还是很期待，看见李叔围着那条粉色围裙的尴尬样子的，不过不得不承认那天粉色的围裙和李侑是莫名地合适啊。

    简单的晚饭之后，请神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苏亦然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仪式，如果就像古代的祭祀典礼一样，那应该是个很隆重的场景啊，起码在日本也得有个红色的鸟居啊，可是苏亦然眼前的这个庭院里什么都没有。

    “大姐大，这就可以了。”苏亦然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

    “对啊，不然你觉得你应该有什么呢？”

    “起码也得有个猪头什么吧，电视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你不是告诉我和电视里的祭祀典礼一样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的省略。”

    听到苏亦然的话，艾琳笑了，笑得很开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艾琳的笑声把苏亦然弄杀了，他还没来的及反应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银发的少女，蹲在地上发出愉快的笑声，但是苏亦然觉得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来，苏亦然同学真的有很认真的看电视剧啊。”艾琳笑着站了起来。

    “不过，我只能告诉你，那些都是演戏不是真的，也许自古传承而来的祭祀典礼上真的有那些东西，可是那些东西都不是给神看得，而且神也看不见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是人幸福的，相信自己付出了的东西，就一定会感动神明。”艾琳继续说着。

    “而且你说看见的那些跳着祭祀舞蹈的祭祀，应该也是假的，真正的祭祀官，不是别人应该就是那个名叫天子的男人，也就是皇帝，只有他才能够真的和神明交流，因为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来自神的血脉，不然神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请求呢？”

    艾琳的话，似乎提醒了苏亦然什么，用这话说的话，那么艾琳也是皇家血脉了，自己原来里皇亲国戚就差那么一步了，突然想到这里苏亦然居然还觉得有点小兴奋。

    “那么说，你也是皇帝了。”

    “我不是，我只是有血脉的人罢了。”艾琳的回答很简短。

    “现在让我们开始吧。”格罗斯曼的声音很干脆，打断了苏亦然还想问出的内容。

    艾琳推开了玻璃做的门，缓缓走到了庭院之中。此时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本来想现在应该可以看得见月亮的。雨下的比白天还要大，但是艾琳却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淋湿，雨水好像在回避她的身体一样，全部都落到了其他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的力量，强大到可以改变整个自然的力量”安珀声音很平静，这种声音不是安珀，而是那个美国圣心大学的学生会长。

    “我开始了。”艾琳的声音很平稳而干净。

    少女对着灰蒙蒙的天空诉说着什么，那语言苏亦然没有听过，那语言太古老了，那不是英语，不是拉丁语，不是梵文，只是苏亦然觉得那语言很美，那种美会让不自觉地想听下去，在聆听的时候，苏亦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被净化了。

    一道强光从空中直照到艾琳的四周，艾琳的身体慢慢漂浮了起来，慢慢停在了半空之中。那姿态就像是在承接着天与地之间的人，她是上天的使者，她在替上天传送旨意，她又是人类的王，她替她的子民，传递着对上苍的祈求。

    艾琳的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了，那双绿色的眼睛，现在如同宝石一般在夜空中散发着光亮，灰蒙蒙的天空之中，少女好似一个璀璨的星辰，照耀着整个黑暗的大地，为黑夜带来了光明。

    “大姐大，这玩意会失败吗？”

    “当然会了。”

    “失败了，会怎么样”

    “死”

    安珀的话，让苏亦然一下子安静了。苏亦然其实清楚无论自己现在多么吵闹，也丝毫不会影响到此时的艾琳的，但是他还是把自己的嘴紧紧闭上了，他一定都不希望这个仪式失败，就像李叔说得那样，他们这族人残忍的可怕，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条人命又算的了什么，可是他不希望艾琳死。

    艾琳身上原本穿着的衣服现在已经改变了样子，那是白色的薄纱笼罩在少女的身上，少女的白皙的肌肤现在清晰可见，神明现在似乎在还原人类最原本的姿态，没有任何世俗的羁绊和阻挠。

    苏亦然感觉到自己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一副画面，那画面他见过，那是云层之上的样子。那里还是晴空万里，那里有一条白色的龙，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银发的少女，那是艾琳。苏亦然发现自己的位置高高在上，比那白色的龙还要高。

    少女似乎在向龙诉说着什么，龙似乎根本没打算理会少女，龙在四周游动着。渐渐地龙，似乎开始变得烦躁了，它幻化成了一匹白色的马，白马那双金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少女，闪电落在了少女的四周。

    “凡人，回去吧，你的请求我无法答应，伟大的神王不会答应的。”

    白马轻轻剁了一下脚，艾琳就这样子消失了。苏亦然眼前又重新出现了那个浮在搬空中的少女，少女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那么从容了，相反显得很紧张，很痛苦。绿色的眼睛在失去光泽。

    灰沉的天空开始变换了，闪电照亮了四周，艾琳在夜空中大叫了起来，那是经受极大痛苦的叫声，苏亦然不清楚这个女人发生了什么，他想要上前做点什么，却被安珀一把抓住了，安珀的眼神示意他静静地看着。

    雷电直奔艾琳而去。

    “雷切，斩”手起刀落，闪电在夜空中变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