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梵蒂冈之旅（4）

    就在苏亦然和柊愉快约会的这个雨天，行程被迫推迟了一天的约翰校长，继续叼着他的雪茄行走在这座精美的建筑物内。如果不是他现在满头银发，总会让人觉得他会把自己的烟头，随手在任何一座价值连城的雕像弄灭，又或者靠近哪一幅名画的时候，用燃着的烟头有意无意地将其烧一个洞，校长似乎并不喜欢这里。

    校长的脚步停在了那扇木门前面，木门后面就是苏亦然昨天来得那个空荡荡的房间。约翰并没有急于推开门走进房间，他继续叼着那根随时都会毁坏文化的雪茄，静静地看着，门上的浮雕。门上的浮雕讲的是施洗约翰的故事，这个和校长同名的先知为耶稣受洗的故事。校长取下手中的雪茄，双手慢慢推开了门。

    房间里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装饰和摆设，那个身穿白色法衣的长者，依旧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上，安详地等待着来访者的到来。

    “欢迎光临我的老朋友，我想我们已经30年没有见过面了。”

    “我觉得你还是叫我校长比较好。”校长重新抽起了那根雪茄，“毕竟也是曾经是我的门生，只不过在教你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想过，你会穿上这身法衣，然后当然教皇，坐在这里和我谈经论道。”

    “世事无常嘛。”教皇没有起身，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约翰用手把位置抽了出来，自己慢慢做了进去，继续抽着嘴里的雪茄，眼神都是对面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看起来差不多的长者的不敬。

    “门上的浮雕你觉得怎么样。”教皇再一次将双手交叉在了面前，“这可是我听说你这次要来，所以亲自找人专门设计的，你还算满意吧，约翰校长。”

    “挺满意的，不过那个故事我们已经读过太多遍了，也许只有苏亦然那个没有什么宗教知识的人会觉得特别深奥难懂吧。”

    “那可是个好学生，我觉得，他聪明、善良、乐观、有主见，不过心里也藏着一些小秘密，我在他的身上好像看见了我自己当年一样，所以我把那个渔人权戒送给了他。”

    教皇的话让约翰校长那原本没有正视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了眼前的这个人，两双蓝色的眼睛在一瞬间交汇在了一起。“看来当了教皇之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特立独行，作为一个老师看见自己的学生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毫无长进，我的心里是很失望的。”

    “不会啊，在我教授学生的时候，我一直很期望学生保持着自己的个性。”

    教皇的手缓缓放下，视线同样没有离开面前的这位老朋友。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两个看上去都在70岁以上的老家伙，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不过就现在这房间里的气氛来看，一定不是很愉快的往事，虽然是简单的寒暄，但是即便是站在门外的人也可以清楚地闻到一丝火药味。

    “这样无聊的客套话就免了吧，我想你已经知道他回来吧。”约翰换了一个姿势，再一次看了看眼前的人，“我想这就是你今天让我来见你的原因吧。”

    今天早上在约翰的门口，放了一个用蜡封口的信封，蜡上的印记是两把交叉的钥匙和一个冠冕，这个教皇的专属标记。信上的笔记是意大利斜体写成的拉丁文，大致的内容是让约翰校长在10点的时候，一个人准时到昨天的那个房间。

    “我只想问清楚，你为什么要让他回来呢？”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居然有了颤动，端坐着的长者内心似乎也起了波澜。

    “这就是计划，这是他自己制定的计划，现在就是他应该回来的时候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能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我没有办法打破这一切，我不能违背自己承诺，现在时候到了，他该回来了。”

    “就这样子吗，你我都知道明晚会发生什么，你就这样子带着现在毫无能力的他回到这里，然后帮助那个恶魔打开那个东西吗，然后用这样的方法让他重拾自己的记忆吗，你都活了这么久了，难道除了这个就没有解决方法了吗？”

    约翰校长并没与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深深地吸了口嘴里的烟，抬着那个那些高耸的天顶壁画，“有，我不想瞒着你，但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所以现在我就让他回来，按照他自己制定下来的计划。”

    “难道就不能让他过一生普通人的生活，哪怕是活在那样一个平凡简单甚至满是谎言的世界里，也比认识这真相的一切要好的很多吗？”

    “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现在一切都没有办法给了，我想你应该也清楚，那一行人也紧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了吧，明晚，他们就会开始他们的行动了，他自己制定的计划，明晚就要正式开始实行了，会成功的。”

    “真的吗，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吗？”教皇的头慢慢低了下来。

    “是的，我想都到这一步了我没有必要骗你了。”约翰慢慢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现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那个低着头的长者，以及那一个明晚即将开始的计划，还有那个神秘的过去。

    正在万神殿附近商店前躲雨的苏亦然，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纸巾，将柊脸的胡子慢慢擦掉。不过此时苏亦然是笑得特别开心的，没想到这个动动就拿刀肢解自己衣服的少女，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其实，如果抛开自己对于柊的害怕和偏见的话，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长相甜美，还带有一丝丝呆萌的美少女，也难怪自从柊换了衣服，苏亦然记忆里的那个鸢姬消失之后，会有那么狂热粉冒出来。

    柊就像一个小孩一样，让苏亦然慢慢地给自己清理嘴边的污渍，不过在旁边的人眼里很容易看出来，这少女不是一般的紧张。虽然已经接近四月份了，不够天气还是挺冷的，但是少女的额头的脸上却在冒汗。

    远处的楼顶，一个陌生地女人，正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两个人，女人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紧身衣，近乎完美的身材，只可惜在这个楼顶没有人会看到了，女人拿起对讲机

    “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