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你生命中你昙花一现
“我偏不告诉你。”林寒升突然话锋一转，看着窗外疯长的牵牛花哈哈大笑。 纪晓瑜摸着后脑勺，一脸的无奈，刚想继续追问下去，但林寒升抢先说了话：“不要再问了好吗？往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正如我的记忆也选择愿意放下高中以前的往事一样。” 纪晓瑜极不情愿地点点头，噘起樱桃般的小嘴，似乎在生气，以沉默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林寒升轻轻地斜划了一下纪晓瑜高挺而细小的鼻尖，神情专注地凝望着她，而纪晓瑜习惯性地低下头，羞涩地避开了林寒升那灼热痴情的目光。 “不要这样子看着人家啦。”纪晓瑜伸出她那纤细的手遮住林寒升的双眼。 林寒升并没有推开纪晓瑜的手，而是紧紧地抓住，良久才发出一句话：“晓瑜，你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有多长？”语气变得有点沉重。 听到这句话，纪晓瑜猛然抬起头，警惕充斥着她那纯真无邪的脸，“为什么这么问？这么快就想抛弃我？”手猛缩了回来，紧紧地盯着林寒升。 林寒升轻轻地捏了一下纪晓瑜的脸颊，柔情地凝望着她，眼里尽是爱意，语气极其庄重：“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一辈子都守候在你的身旁。” 但此时他心中充斥着无比沉重，这种沉重，不单是责任的沉重，还有对未来的沉重。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问？”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经历的东西越多，古人的话就愈发耐人寻味。” “今生唯君，能执我之手，敛我半生癫狂。”纪晓瑜紧紧地抱着林寒升，生怕他会离开自己似的。 “狂血后天出院，你会和我一起去接他吧？”林寒升从纪晓瑜的怀抱中抽出身来，轻声地问道，生怕破坏了此时温暖的宁静，并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我，我不想去。”纪晓瑜不太自然地问道，语气很僵硬，摸了一下后颈，低着头，手不断的拍打着旁边的枕头。 “为什么？”手中的刀舞动得飞快，似乎专门练过一样。 “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为什么的，哈哈。”纪晓瑜学着林寒升的口吻，淡淡的笑着，突然一手抢过林寒升刚削好的苹果，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哎，没人跟你抢啊，用不了这么狼吞虎咽吧。” “我还没吃过你削的苹果呀……”话还没说完，又一大口朝苹果咬了下去，顿时果汁横溢。 “我替那个苹果祈祷，愿它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你……”纪晓瑜似乎被苹果卡住了喉咙，一只手不断的拍着胸口，另一只手按着喉咙，拼命地呕吐，却吐不出来。 “别装了。”林寒升故意挤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都欺骗不了你，不好玩。” “那就不玩了。”林寒升突然认真起来，神情严肃，“说回正事，你得的是什么病啊，这一发作几乎要了你的命根？” “呃，算是老毛病吧。”纪晓瑜顿了顿，眼中透露着坚强，“我一出生就患了心脏瓣膜病，心房间隔缺损15毫米，做过一次修补手术，一次矫正手术，医生在我11岁第二次手术的时候，说我活不了2年，两次手术都是他做的，可现在我都17岁了，用他的话说也算是一个医学奇迹吧。” “那你之前的体育测试岂不是很危险？”林寒升心疼地道，眼眶泛红。 “我不想在别人面前当弱者，让人可怜我。”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为难自己，我不想失去你。”林寒升抱着纪晓瑜，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滑在嘴角边，苦涩难当。 “嗯。”纪晓瑜鼻尖酸溜溜的，她何尝不想与林寒升立下白首之约。 “小纪。”社长迎面递来一张洁白柔软的纸巾，惊讶地问道，“何以动情至此？” “噢，不好意思，我又失态了。”小纪接过面纸，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语气沉重，“我只是为他们的爱情感到不平，来的快，或许去得也快。”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社长似乎感触颇深，“秋蝉的一生都在聒鸣，谁又知道它是在悲叹自己生命短暂，抑或是欢呼自己生命轮回？” “社长说得有道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小纪仍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到这种情形，社长知道小纪说不下去了，得缓解一下情绪。 这时，社长从口袋拿出一个小巧的陀表，揭开镀金的表盖，看了一眼，“哎呦，时间过得真快，小纪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咱们边吃边聊。”话还没说完就站了起来，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推着小纪走出了社长室。 “嗯。”小纪尽量压抑着内心悲伤的心情，手里攥紧渗透着泪水的面纸。 “小文，我出去一趟，你替我看住大本营。”路过秘书的办公桌，社长示意她不用跟着。 “哎。”秘书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随声应道，并附带一句，“下午4点您还约了学文阁的赵老吃饭呢。” “知道了。” 约莫半个小时，两人便来到了饭店，社长注意到小纪的情绪已经抚平了，便旁敲侧击，“小纪啊，咱们姑且不聊林寒升，先聊点别的。” “刚才真的让社长见丑了，也好，咱们接着讲。” “服务员，上菜，一边吃一边谈更有味道。”社长大手一挥，看得出，他是这里的常客。 秋风，柔阳，枯叶，残枝。一缕缕的炊烟在远处的小山坡渐渐升起，山坡脚下站着几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有银白的，有金黄的，也有棕红的，双手均垮在后腰的位置，双脚微微分开，整个身体朝前倾斜。此时正在注视着他们眼前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眼神透露着一丝丝的敬畏。 “陆爷，这次召集兄弟来，是不是要放手大干？”小猴子猜测问道。 “上次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把您的意思传达给老二，一切都在掌控中！”小猴子轻快地回答。 “好，很好。”陆俊逸向前走了两步，一声大吼，“养兵千日，用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