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来到鞍山
沐子时一出了医药堂,便看到了对面街道上神色焦急得不知所措的青竹。 当看到沐子时的那一刻,青竹急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焦急的道:“小姐刚刚是去哪了,奴婢才离开了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可吓死奴婢了。” “是我的错,刚刚帮一位老人家提东西过去,把你忘在一边了。”沐子时不想和青竹说那么多,便胡诌了一个借口。 “小姐就是心地善良。”青竹听闻一笑,对沐子时的话没有丝毫起疑。 鞍山最有名的,就是山顶上那座庵堂——月光庙,前去上香的香客源源不断,每到三月份月芸逝去的日子,沐子时都会和沐如锦一起来给月芸祭拜。 沐子时的母亲月芸的葬身之处,就在月光庙的后山上,那本来是用来埋葬月光庙老死的尼姑,可是月芸也身居其中。 月芸生前并没有了却红尘皈依佛门,可她死后却被沐将军沐诸城不远万里的,从京城号召了飞行魔兽,将尸体搬运到这鞍山来。可以说,不仅是沐子时不解,就连其他的人也是对此议论纷纷,后来还成为了明月国的一大悬问,真相到底是什么,估计只有沐诸城本人才知晓。 为了香客的方便,鞍山从山脚到山顶有一条专门给香客行走的一条长长的石阶,呈陀螺状围绕着鞍山一卷一卷的盘圆上去。 许是日落时分,这条路上为数不多的香客皆是从上方下来,沐子时和青竹两人一前一后的踏上石阶小路。 夜色四暮,原本就人影稀疏的阶梯路上此时除了沐子时和青竹便再无一人。 青竹将买来的灯笼点燃,两人借着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亮脚下的路。 寂静的夜里,两边的山林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些动物的嚎叫声,在这晚风中听着竟然有些渗人。 “别怕,这里平常香客来往,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的。”感觉到青竹的情绪,沐子时伸手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月光寺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庵堂,平时香客来往诸多,这两边的山林里肯定会有士兵按时来巡逻一次,不会存在那些危险的魔兽,不然伤着人就不好了。 “小姐说得是,奴婢不怕。”青竹有些提着的心稍稍的安稳了一些,打小就是在后院里长大的婢子,以往每一年来这里都是白天,香客人来人往,艳阳高照的日子,哪里会在这大晚上的爬山路,荒无人烟又是大晚上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两人默默的往上走,一个个石阶从脚下踩过,青竹几次提出来在原地休息一会都被沐子时毫不犹豫的拒绝。 时间越深,青竹的心底惊讶越大,她本是修炼之人,爬几个时辰的石阶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小姐,明明是个不能修武也不能修炼魔法的体弱之人,怎么也如此的有毅力和精神了。 沐子时沉默的踩着一个个石阶一往直前,抬眸看着前方漆黑浓密的夜色,如同星空般璀璨的眸子闪过一丝诡谲且危险的神色,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黑雾弥漫,就像是个来自地狱索命的冤魂。 星空璀璨,当看到那灯火通明的庵堂的时候,青竹对着身边的沐子时高兴的道:“小姐,我们终于到了!” “嗯,先去敲门。”沐子时擦了擦额间的汗,抬头看了看空中皎洁的月亮,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青竹的身后。 青竹上前几步在庵堂门前敲门,很快的里面就传来了声音,一个身穿浊色道袍的小道姑将大门打开了来。 “见过小师父,信徒本名沐子时,明日就是母亲月芸的忌日,特赶来祭拜,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深夜前来打扰,还请见谅。”沐子时上前对着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原来是沐施主,主持已经等候您多时,还请跟贫尼进来。”沐子时每年三月都会前来祭拜自己的母亲月芸,因此对于沐子时,整个庵堂里的道姑们都已经很熟悉了。 “谢过小师父。”沐子时和青竹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法沐寺在山岚深浓的山顶上,气魄恢宏的庙宇盖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穆,即使是在黑夜里,也能够感受到它的圣洁。 一进去,呼吸间,全是一股浓重的檀香味,给人一种悠远绵长的感觉,让人的浮躁在不经意间散去,化为安宁。 “沐施主,主持就在里面,贫尼先带青竹施主去下榻之处。”小道姑对着沐子时行了一礼。 “麻烦小师父了。”青竹看了一眼沐子时,得到了她的同意之后,也学着双手合十对着这小道姑微微行礼,跟上了她的脚步去了庵堂的后院,留下沐子时一人在紧闭的房门外。 “可是沐大小姐来了?”主持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 “是的。”沐子时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饰推门而进,僧房里的东西摆放的十分的简洁,而主持晓梦大师身穿着袈裟,背对着沐子时正端坐在蒲团上,看样子是在净心礼佛已多时。 沐子时走了进去,歉意的对着她道:“晓梦大师,子时身体不适在半路耽搁了数日,请晓梦大师原谅。” “一路辛苦了。”晓梦大师从蒲团中起身,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一边的桌上,看到沐子时有些凌乱的装扮,眉目慈祥的道。 “不辛苦,只要能够赶上母亲的忌日便好。”沐子时任由着她打量着,晓梦大师一直都对自己很好,每一次自己前来给母亲点长烛灯的时候,都是晓梦大师安排衣食住行,而且晓梦大师是为数不多的,真心将她当普通人看待的人,没有因为她废材的身份而鄙夷,也没有因为她大将军之女的身份而感觉讨好,所以沐子时对于晓梦大师一直都很尊敬。 “时隔一年,如今在看,你两眼清明,眉宇间的青涩虽在,眼神却不复以往的天真纯粹与卑微之色,看来这一年,你过得颇不平静。”晓梦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时隔一年,却变得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