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莱卡翁与红河古卷
无论郑毅微微抖动的双手是多么的轻柔，手中的木梗火柴总是在和火柴盒侧面的火纸的摩擦中断成两节，直到原本满满的火柴盒只剩下了屈指可数的几根郑毅依旧没有将嘴角的香烟点燃，被莫名的烦躁所困扰的他，不知不觉的将手中火柴盒捏成了一团随手扔在可地上。 将地上的火柴盒捡后，丽贝卡一点点的被捏成一团的火柴盒重新抚平，并挑出一根还可以使用的火柴后一直像影子般安静的坐在郑毅身旁的她，突兀的伸出了手指，将香烟从郑毅的嘴角上摘了下来。 她径直将满是郑毅唾液的香烟叼在嘴中，随着被划亮的火柴点燃了香烟，醇香烟气瞬间冲进了女孩鼻腔，咳嗽着的她顾不得擦去脸上被呛出的泪水，而是将香烟重新塞回了郑毅的嘴中。 在袅袅升起的淡蓝色烟雾中，郑毅将三人之后的经历与推测合盘告知了自己的同伴。 沉默。 无以伦比的沉默，一行不可能出现的讯息，一双影响了无数人生命轨迹的金色眼睛。 啃咬着指甲的格林早已将自己满是齿痕的手指啃出了血，滚动的血珠在他苍白手掌上留下了一道道殷红色的痕迹，但更多的血液却从他的手掌中溢出。 滴答声中淡黄色的木质地板上逐渐汇聚出了一小滩的血液。 但是没有一个人制止他，准确的说是唯一打算制止他的女孩却被李露晨死死的禁锢在了椅子上，直至殷红色的血液将他洁白的牙齿全部染成了血红色，他才停止了自己啃咬指甲的行为。 同时俯在女孩耳旁李露晨这才轻声向焦急的女孩解释着刚才格林怪异的行为：“格林在思考的时候都这样的，打扰了他的话，他会很烦躁，然后咬的更加凶残！” 布列塔尼询问的目光中，敲击着猫眼石长杖，碾着手指上齿痕的格林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信息很多，很杂乱，但重点很明白了！”感受着指肚在血液上划过时特有的粘腻感和阵阵传来的刺痛感。 格林沉吟了很久才说道：“等于说你们因为弗恩.王的情报，才来到这里的！但你们考虑过情报的真假么？”在丽贝卡和郑毅惊诧的目光中，格林轻蔑的笑了就像一只在黑暗中找到猎物的恐狼似的。 “在苍白之塔的记载中，所为的和平亲王并不是那么的愚蠢，反而很聪明，他所谓的红蝠组织，嘿嘿！”咧着牙的格林就像已经咬住了猎物的喉咙的狼。 马库斯忽然站了起来，他直愣愣的看着格林，问道：“苍白之塔？你还是选择这条道路了么”青筋隆起的双手紧紧握在金属质地的剑柄上，因为愤怒而显得苍白的嘴唇在挤出平淡的声音后再次死死的抿在了一起。 将马库斯重新按回到椅子中后，扳着半身甲上肩甲的部分郑毅凝视着马库斯蓝色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冷静，马库斯！他是格林！他是选择了死灵系奥术这条道路的死灵师而已！不是深渊侍者！” “死灵和预言系”冰冷的声音和骨骼摩擦声同时响起，一具手持锈剑的骷髅从格林背后缓缓开启的黑洞中步出，“你决定了么？”看着格林冷漠的双眼，郑毅慎重的问道。 “我看过的文献中，只有红河古卷上出现过几段类似的短语”格林没有回答郑毅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申述着自己的推测，但他紧握住着猫眼石长杖的手掌，却已经将答案告诉了大家。 看着格林发白的指节和身后重新步入死灵空间的不是生物，郑毅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丽贝卡的眼神忽然亮了“红河古卷？是传说中收藏在加百列大教堂中的那份古籍么？”繁星般的眼睛期许的看着一脸冷漠的格林。 “是！就是那份古籍，那份只能被枢机主教观看至圣古籍！”格林虽然回答了丽贝卡的问题，但冰冷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仇恨。 “好了别问了！”制止丽贝卡之后，郑毅示意格林继续说下去。 “他心的倒影是从天而降的金色的星辰，是使者，是希望，是变革；金色的星辰落入灵魂之窗，那是战乱的根，那是死亡的源！ 这两句类似于祷言的短语，一句在神权年代初期出现，一句在启明时期出现，期初对这两句话我也只是当成了撰写者的呓语，但是...” 格林突然笑了，笑的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他舔着自己猩红色的嘴唇说道：“在莱卡翁公国的古籍心的倒影，灵魂之窗和眼睛是同一个词语，而金色的星辰则是奥术主宰们对于圣光的称呼。 他的眼睛是从天而降的圣光是使者，是希望，是变革；圣光落入眼睛，那是战乱的根，那是死亡的源，至圣的古籍中描述的神圣之物，也是魔党的缔造者，真不愧是那个屠杀无辜者教廷啊！” 布列塔尼惊恐的看着格林双眼中好像能焚灭一切的疯狂，但娇嫩的手掌却依旧坚定的握住了格林颤抖着的冰冷的手掌，被女孩温暖的手掌所包裹着的冰冷逐渐停止了颤抖，但逐渐温暖的手掌却毫不犹豫的从女孩的手中抽了出来。 格林冷漠的看着一脸微笑的布列塔尼，但是转瞬间却见目光再次转向了壁炉中熊熊燃烧着的篝火，脸上划过的那一抹温柔始终没有被任何人看到‘或许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我吧，这样的我希望你也能习惯，然后离开！这是最好的结局！’冷漠的格林如此想到。 在众人的商议中一直保持沉默的格林忽然说道“救出木头后，布列塔尼就拜托你们呢，我得去一趟东雪区，莱卡翁公国的都城应该是在那个地方！”在女孩宛如被遗弃的猫咪般的眼神中，格林依旧无动于衷，而女孩也体贴不在说什么了，只是没落的凝视着格林，虽然只要自己坚持他一定会带上自己。 一直微笑着静静的听着伙伴们说话的李露晨忽然杵了杵马库斯裸露在半身甲外的胳膊说道：“我们送布列塔尼去白头鹰区吧！” 笨拙的马库斯还未同意，女孩就已经开始规划起了行程：“我们先去东雪区，然后在穿过哀嚎山脉去花盾城！我一直先去东雪区旅行的呢！” “你不是最怕冷的么？而且还要绕一大圈啊！着个”在女孩恼怒的眼神中，笨拙的马库斯怯怯的闭上了自己满是抱怨的嘴吧，在女孩的暗示下终于明白过来的马库斯惊奇的来回看着满脸通红的布列塔尼和依旧毫无表情的格林 “有朋友来了！”一直凝视着窗外的郑毅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