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章 陡转
看到那个裸露的背影,蒋诗韵就笑了。 就说贺林怎么会上当呢?别忘了,他手里可是有她这个小神医给的各色药丸呢。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蒋诗韵别过脸去,假装害羞的样子,“mama做事怎么如此糊涂?人家姑娘还睡着呢,我们闯入闺房,岂不是太没规矩?” 赵mama这时候也不装了,上前就去推搡紫菱,“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着呢。快起来,人家蒋姑娘都过来给你看病了,你怎么也没脸没皮的?” 听见她这话,蒋诗韵怔了怔。这赵mama是伺候紫菱姑娘的人吗?怎么一副恶婆婆的模样? 她瞥了一眼赵mama,见她身上穿戴虽然朴素,可那白皙的脸上红润细腻,劝不像一个伺候青楼女子的下人。 寻常女子谁会去伺候一个青楼女人啊? 也就是一些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的贫苦妇人才会这样。 可怎么看,赵mama都不像个低落到尘埃里的女人,尤其是对紫菱这样锦绣楼里的头牌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儿颐指气使。 那么,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 蒋诗韵开始期待起来。 紫菱在赵mama大力推搡下,终于醒了。 她睁着一双水气氤氲的星眸打量了一下屋子,这才慢慢清醒过来。不同于寻常女子闺阁中闯入外人的表现,紫菱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就去拿放在床头小几上的衣衫。 那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全都暴露在空气里,胸前的两个浑圆跟白馒头似的,一点儿遮掩都没有。 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垂落在后背上,衬托得那玲珑有致的腰线越发地曼妙多姿。 不愧是锦绣楼的头牌。光这身段就能晃瞎人的眼。 连同是女子的蒋诗韵都惊艳了一把,更何况是男人? 这样的尤物,说起来要是不沦落风尘,许是能嫁个很好的人家。只是可惜了。 蒋诗韵暗暗咂嘴,这万恶的古代啊,毁了人家这么一个大美人的一生啊? 见紫菱开始穿衣,赵mama就规矩起来。上前伺候她穿起来。尽了一个奴才的本分。 等紫菱穿好衣衫,那面朝里躺着的男人还是没醒来。 赵mama赶紧提醒紫菱,“这位大人该起了吧?” 紫菱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嫌弃她多管闲事。 但是却有些无可奈何地回身去推那男子,“大人,该起了。”并没有叫出那人的姓来。 赵mama飞快地回头偷溜了蒋诗韵一眼,眸底暗有得色。 里头那男子被推了一阵子。终是醒来了,拿手掐着自己的眉心揉了一阵子。才模模糊糊地醒来。 紫菱就在他背后轻声喊,“大人,可要人进来伺候您?” 那男子背影明显一怔,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就在赵mama一脸喜色。紫菱面无表情,春兰姐妹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时候,那男子慢慢地翻转身子。扭过头来。 那脸,赫然是一张绝美无俦的脸! 屋内。蒋诗韵清晰地闻得到吸气声。 只是她唇角的弧度微微地大了些,春兰姐妹在她身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赵mama面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下去,就被惊讶、恐惧的表情所代替。 紫菱,更是目瞪口呆,连脚踏上的鞋子都忘了穿。 那男子腾地一下翻身坐起来,身上的锦被滑落到腰间,露出一身雪白的胸脯来。 只是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人眸中带着讥讽含笑看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喉咙那处跟堵了一块硬物一样,顿时哑了。 好半天,蒋诗韵才憋着笑装作一副受了惊的模样儿,“小女见过长孙殿下!小女实在是不知长孙殿下会在这儿,冒犯之处,还请长孙殿下不要计较才是!” 李勉的脸色先是变白,再是变红,旋即又变得青紫。 他怎么会在紫菱的房间里?看自己这副样子,再看紫菱还未掩饰住的胸口前那串醒目的“草莓”,他就知道自己昨儿晚上做过了什么。 明明是他让紫菱给贺林下药了呀?明明紫菱在室内了幻情的迷药了,为何最终是他在这儿的? 贺林那该死的跑哪儿去了? 狠狠地剜了一眼赵mama,那似淬了毒的眸子一刀一刀凌迟着赵mama,让她有种抱头鼠窜的感觉。 这是她打小儿伺候大的主子,什么样的性情她最清楚。别看外表上有些温雅,但是这主儿要是发起狠来,比谁都毒辣!
赵mama抖抖索索地往后退了一步,呐呐轻言,“殿下,老奴先去叫伺候的人过来?” 她一刻都不敢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就瘫软在地上了。 李勉并没有为难她,只是点了点头,那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蒋诗韵也连忙冲春兰使了个眼色,又对李勉福了福身,“长孙殿下,我们几个也退下吧?”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憋出内伤。 见李勉首肯,她就带着春兰离了内室。脚刚跨出门槛,就听身后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一个物件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砰”地一声响。 蒋诗韵的眸子眯了眯,却没有回头,只是快步走了出去。 她心里已是明白,紫菱把事情搞砸了,李勉这是拿她出气了。 下了楼,来到了大厅,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窦成见她们出来,忙起身问道,“看完了吗?” 蒋诗韵摇摇头,却又点点头。经了这一出,紫菱有再大的病怕也不会看了吧? 方才李勉那要杀人的眼神,她不认为李勉会放过紫菱。 哎,你说多好的一个大美人儿,却成了那些渣男的出气筒,这是不值! 楼上雅间,一声低吼随风吹来,待他们想听清时,却随风飘散。 紫菱的房间里,李勉赤条条地坐在床沿上,凶狠地瞪着紫菱。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怎么睡在这个肮脏女人的床上?想起这个,他就觉得浑身恶寒。 紫菱衣衫不整,左边脸红肿地跪在脚踏上,一声不吭,倔强地不让眸中的泪滴落下来。 “你个贱人,说,昨晚是怎么回事儿?” 明明让她给贺林下药的,怎么反而把他给药倒了? 他怀疑紫菱是不是被贺林给降服了,他们两个这是将计就计来整他的。 紫菱低着头微微地摇了摇,却没有给自己辩解,也没有哭喊求饶,只是把唇角的一丝血舔了舔,乌黑的长发遮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